龙昌福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理由:“每天晚上要从七点守到十点,男生宿舍熄灯后才能离开。云舒,我再申明一下,有好多男生在宿舍里都只穿个裤衩就到处乱串,这个你会不会不太方便啊。”
“老乡这个你放心,非礼勿视,我心正不怕影子歪,再说以前高中上生理课,男性的解剖图我都看过至少十遍以上,绝对不会不方便。”夏云舒又有些不明白的问,“为什么只在男生宿舍楼设小卖部,不在女生宿舍搞一个呢?你们这不是重男轻女吗?”
龙昌福解释说:“这个你要问学生会主席,我只负责勤工俭学部日常工作,大事都是由学生会主席决策的。”
夏云舒想到找学生会主席那就是要找陈景天,还好陈景天一直都没来找她赔裤子,她哪还敢主动跑到他面前去显身。
夏云舒不再追究这事,只问:“学长,那我什么时候开始值班?”
龙昌福说:“从下周一到下周日,我会在周一时把小卖部的钥匙、账目和现金都交给你管理。”
夏云舒开心的说了声谢谢,抱这课本往主楼赶去上课。
龙昌福旁边的男生说:“部长,你不会是喜欢上这个美女了吧?”
龙昌福黑着脸对身边的干事说:“我都有女朋友了,那还敢动这个心思。我们学校办勤工俭学部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帮助贫困生,人家家里条件困难能帮一点是一点。”
一般七点到九点晚自习时间段,来小卖部买东西的人很少,夏云舒也趁这个时间拿着书本在自习。
突然有人拉开了小卖部里的白炽大灯,“这么暗的光线还不把眼睛看坏了。”
夏云舒抬起头,看到拉灯的人正是陈景天。
她有些心虚的问:“请问你想买点什么?”
“两袋方便面。”
夏云舒动作迅速的收钱把面交给他,心里想着他千万不要想起自己说要赔他裤子的事,最好他能永远忘了这事。
昨天勤工俭学部的部长跟陈景天说了这事,他虽觉得有点坏规矩,但也不算太出格,他也默许了。
他眼前的这个女生除了上课就是做兼职,据他旁敲侧击的打听夏云舒入校三个月已做遍了校内勤工俭学的岗位,白天只要没课还在校门口一个书店打零工,周末做家教,真是比他还要忙。
他想着自己该如何对夏云舒发动攻势,才能将她立马追到手,也许应该直接送她一笔钱,等他玩腻了分手时再送一笔钱,这样是不是最适合眼前这个女孩?
陈景天手里拿着方便面,还没有离开的意思,说:“我记得你好像报名参加话剧社了,怎么从来没看你来报道排练过?”
“那个当时我经不住话剧社里的学姐的游说才报名的,可是我从来没演过话剧也不会演,我想我还是退出吧。”夏云舒小心解释说,生怕陈景天想起那条裤子。
陈景天严肃的蹙着眉头说:“是这样啊,那你回去写份退社申请交给我,我批准了才能退出。”
上山容易下山难,夏云舒想着退出社团怎么会这么麻烦。
“好的。”她看陈景天还没有走得意思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又埋着头看书。
陈景天清了清嗓子,有一丝紧张的说:“夏云舒,我每个月给你一千元的生活费够不够?”
夏云舒奇怪的站起来看着陈景天说:“你为什么每个月要给我一千元?”
陈景天理直气壮的说:“你做我女朋友,我每个月给你一千元,你就不用四处辛苦的打工。”
“女朋友?你不是有很多女朋友吗?”
“那都是过去的,现在我看上你了……”
夏云舒还没等陈景天把话说完,将手中的课本重重甩在柜台上,几乎是怒发冲冠的说:“原来你的那些所谓的女朋友都是用钱买得,陈景天你给我听着,你有钱那是你的事。我家里虽然穷,我虽然想多赚点生活费,甚至想能够赚到下学期的学费,但我绝对不会出卖感情!我从来没看上你,也不会喜欢你。你要是再敢打我的歪主意,我就……”
她看到柜台角楼里的一把扫帚,拿起来就往陈景天身上扫,“我就跟你拼了!”
陈景天躲开她的扫帚,被她发怒的样子怔住了说:“我从来没给过别人生活费,我看你太困难了,不忍心让你太辛苦……”
她一直将陈景天扫到楼梯口,吼道:“那是,在你心里我是最卑贱的!你少拿钱来侮辱我!”
陈景天抓住她手里的扫帚,坚持他的那套逻辑说:“你需要钱,我愿意给你钱不是正好吗?”
夏云舒完全被他气疯了,他们正僵持着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估计再闹下去在宿舍里没去上自习的男生都要涌上来了。
陈景天还莫名其妙的推开她的扫帚,说:“用的着这么生气吗?”说完便匆匆下楼了。
一个男生听到争吵声走上楼顶,夏云舒不想引起别人的误会,拿着扫帚在楼梯口扫了两下,问:“同学你想买什么?”
那男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事,说:“给我包纸巾。”
直到回到女生宿舍,夏云舒还在郁闷的想,自己怎么会遇到陈景天这种纨绔子弟,除了长得有点帅,有些钱外,真没看到他还有什么能力,也不知道学校里的那些女生怎么会把他当成梦中情人。
第二天她忐忑的到小卖部去职守,她想自己昨晚那样对陈景天,他会不会利用在学生会的权利,不让她做这个岗位了,或者连她该得的钱也不给她,那她这几天不是白做的。
到晚上九点了龙昌福也没来通知她什么事情,那就证明没事了,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又小声的哼着歌看书,骤然间所有的灯都灭了,一片漆黑。
夏云舒伸手到书包里摸索着手电筒,刚才明明自己看墙上挂的钟显示是九点,怎么这么早就熄灯了。
可她发现自己今晚竟然忘了带电筒,向窗外望去所有的宿舍楼都是一片漆黑,连路灯都熄了。
楼下有男生在喊停电了,夏云舒独自一人在黑暗中有些害怕,要不要现在摸黑关上门直接冲下楼。
“我想你肯定还没走,怎么没开电筒?”陈景天手里握着电筒走进小卖部,电筒里发出的光束正好打在夏云舒身上。
“我忘带了!”
“我送你下楼。”
“不用。”她对陈景天充满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