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黄金?!苏天瑜和月牙大眼瞪小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幅画她们的估算也没敢算到黄金,这个出价完全是超乎她们的意料了。
苏天瑜一脸期待的等着梁净植,结果看着两手空空出来的男人,期待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把手摊在他的面前。
“老娘的钱呢?”
“你是掉钱眼儿里了吗?”梁净植看着面前这个小财迷,无奈的扬起一抹笑,
“这么一大笔数目,人家怎么可能现在就给我们?他们已经画了押,改日会送到宫里去的。”
“他们知道我身份了?”
正好这个时候里面的公子都出来了,看着她的眼神都变得恭敬敬畏了。
这幅画可是她从冷傲天那边偷过来的,要是皇后偷画拍卖,这种话传到冷傲天的耳朵里,那她不是要被扒一层皮吗。
“只说了你是皇上身边的人,本王还没那么傻,把你的身份说出去。”
苏天瑜听了倒是对他们有几分不屑,嘴上说的好听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不对官阀势力低头,如今得知她是皇上身边的人还不是一样转变态度。
要是知道她是皇后,还不得吓死。
瞧这天也差不多快黑了,慕容云起手里拿着一只酒杯,穿着木屐慵懒地依靠在木框上,“天色渐晚,不如二位就留下一同用膳?”
梁净植客气地回绝,“多谢慕容公子好意,不过我们还得赶回宫里,下次得空在下请慕容公子饮茶。”
走出竹林馆的时候,马夫还在候着,只不过已经睡着了。
梁净植不好意思让人家等那么久又丢给他一袋沉甸甸的银子,车夫即刻咧开嘴笑,出手这么阔绰的客人,还是第一次遇见。
月牙开始催促道,“主儿,天都快黑了,我们该回去了。”
“急什么,这也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带你们去尝尝平日里本王最爱吃的东西。”
苏天瑜本来以为梁净植会带他们到青楼去花天酒地,却没想到他居然带她们去了一个路边摊。
他倒是大咧咧的随意找了个位置,扯开凳子坐下毫不介意,“老板,老样子来三碗。”
看这语气动作梁净植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苏天瑜倒是有些好奇他口中的最爱是什么样的。
“梁公子来啦?”老板停下手中舀汤的活儿,热情的对梁净植打招呼,“今儿怎么带个姑娘来了?心上人啊?”
这一路上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他们两个人被认作情侣了,梁净植一副享受其中的模样,“对呀,可美吧?”
“好姑娘。”老板笑呵呵的,端上三碗羊肉粉丝,脸上笑的褶皱都出来了,怎么感觉比自己儿子找到媳妇儿还高兴。
苏天瑜已经懒得解释了,自顾自的埋头大快朵颐,梁净植在吃这方面倒是颇得她的心,他每次带自己去吃的东西都很合胃口。
吃饱喝足后,正巧赶上戏班子表演,苏天瑜就更不愿意走了,从街头逛到街尾,看上了什么就丢给身后的梁净植买单。
梁净植跟在她身后提着大包小包的,一脸的绝望,这世上所有女人逛起街来都是这副模样。
长安街上人潮拥挤,苏天瑜只顾着看小摊上面的商品浑然没注意自己已经和梁净植走散了。
“主儿——”月牙着急地四处张望。
孩童拍着手唱着童谣在街上乱窜着,不小心撞到了苏天瑜,手中的冰糖葫芦沾了她一身。
这些熊孩子,家长也不知道看着点,给别人惹麻烦是小,遇上人贩子可就完了。
她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便低着头整理自己的衣衫,却不料不远处有一辆马车横冲直撞的往人群冲了过来。
一时间尖叫声四起,人群退散,迅速给马车让出一条走道,而那条走道的尽头便是低着头整理衣袍的苏天瑜。
“映雪,小心啊——”梁净植想要扑过去,却已经为时已晚。
苏天瑜瞳孔中的马车不断的放大,就在她不抱任何期望的闭上了眼睛时,腰间却一紧,鼻梁重重地撞到了男人的胸膛上。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她整个人都被一名身着黑衣劲装的男子提了起来紧紧地搂在怀中,脚尖似乎被马车顶刮了一下。
二人的衣裳在空中摇曳,旋转了几圈随后轻盈地落在了房顶上。
鼻间嗅到的是有些熟悉的味道,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男人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头顶上。
苏天瑜缓缓睁开眼睛,面前是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可是他的脸被金色的面具遮挡住,月光下那金属面具泛着微微寒气。
面具下那双冰冷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苏天瑜怎么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股怒意?
他们认识吗?她怎么感觉面前这个男人好像想掐死她似的。
他腰间的玉佩好生眼熟啊……可她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该不会是上官映雪生前认识的人吧?
“你……”
她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只见面前的男人轻轻一跃,眨眼间又到了隔壁的房顶上,苏天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渐渐消失在夜幕当中。
“主儿,你这该怎么下来呀?”月牙在底下抬着头望着她,着急的眼泪都快地落下来了。
苏天瑜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整整三米高的房顶上,轻轻挪动脚步脚下的瓦片就开始脱落,以她的功力安稳落地是轻而易举。
不过……他直接把人放在屋顶上就走,若是换做别家姑娘定会吓的花容失色的。
底下的梁净植把手中的折扇丢到了月牙的怀里,挽起袖子正准备运用功力跃上来,却不料房顶上的苏天瑜自己跳了下来。
一身素色衣袍在黑夜中绽放,如同蜻蜓点水般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主儿,你吓死奴婢了。”月牙哭哭啼啼的扑了上来,拉着她便是要往宫中去。
“主儿,宫外危险重重,定是不能再独自出宫了,再说了,咱们出宫有一段时间了,别人要起疑的。”
“这和映雪有什么关系,都是那辆马车和疯了似的,朝人群中就冲撞过来,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马车这么不长眼。”
苏天瑜听了梁净植的话,这才想起来,刚刚马车外面的图腾似乎在哪里见过。
总之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十分奇怪,苏天瑜总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先是一幅画拍卖了五十两黄金,紧接着是这突然间横冲直撞的马车,然后是又这么巧合出现救了她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