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夜晚,月落山便笼罩上黑色的迷雾,阵阵刺骨的阴风席卷,更有怪异的黑影来回穿梭。
为什么说怪异,因为那些黑影都是怪物。
“青牧,你别怕,也不能害怕,我们守了整整三年,好不容易摸清了它的习性,今晚你必须杀了它。”
“这只怪物身上有血纹,得到了一条血纹,你就能活下去,加上我教你的东西,再也不用怕怪物。”
历叔那双疲惫的眼睛,已经三年没有好好闭上一次,右脸有一条皮肉翻开的疤痕,怪物伤的。
青牧瘦弱的身子,有些发麻的趴在洞窟角落,紧张的盯着洞口。
他能不怕吗,穿越过来没一小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拉过来要杀怪物。
只知道前身主人叫青牧,出生在雪村,五岁的时候,父母进月落山狩猎怪物,但人失踪了。
无疑,是被怪物吃掉了,月落山除了怪物,没有其它东西了,一到夜晚就出来吃人。
他想过怪物可能是凶猛的动物,但很快又否决了这念头。
记忆中的怪物只存在于黑夜,白天没有一点踪迹,而且通人性,甚至会模仿人的声音,进行欺诈。
这些经验,都是历叔传授给他的。
青牧从小身体弱,但天赋是雪村最好的,历叔练了十年的功夫,他一年就学会了。
于是,成了村里唯一的希望。
咔嚓!
这时,洞外响起树枝踩断的声音,瞬间将青牧的心神拉了回来,身下两个腰子分泌一股热流,直冲上身,充满劲力。
历叔也握紧黑色的骨棒,一节节突起的黑刺,有微弱的光亮流转,这是一只怪物的尾骨。
虽然历叔本事强,但他杀过的怪物只有三只,每一次都是生死危机,不敢放松一丝警惕。
“奇怪,怎么没声了。”历叔皱起眉头,从石头缝隙看过去,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青牧一口气都不敢喘,尽量憋着,若不是这肉身肺活量好,他早就炸了。
“咔嚓!”
忽然,声音再一次响起,但有所不同。
这一次不是树枝的声音,更像是两个坚硬的东西,正在互相摩擦,更有沉重的脚步声走来。
“来了!”
历叔使了个眼神,示意青牧准备行动,接下来就要准备生死猎杀了。
青牧轻微的点头,全身紧绷,身体有一股热流涌向全身,尤其四肢充满了劲力,随时会爆发惊人的力量。
这是历叔教给他的本事之一,能大幅度强化身体的极限,目前只能维持半个时辰。
透过石头缝隙,看到一只乌黑的身影正在爬行,厚重的黑毛发抖动着,两米多高,嘴中咬着一个看不清模样的尸体,弥漫一股腥臭味。
最重要是它的手掌,跟人类一模一样,粗壮了许多倍,更有一条猩红的纹路,似血管,又似一条虫子。
今夜是它进食的日子,并且还会脱毛,进入虚弱的状态,因此成为猎杀的机会。
即便如此,也要小心翼翼,不能惊动它分毫。
历叔跟着它三年,才摸清了怪物的习性,找到机会,若是丢失了这一次机会,那他们将面临死亡。
“咔嚓!”
怪物张开毛发下的獠牙,疯狂咬在尸体上,獠牙互相摩擦,撕下血肉吞入口中,鲜血不停溅出。
青牧内心砰砰跳动,精神上紧张无比,但他对肉身掌控力极强,没有发出声音,不然就被怪物听到了。
他们要等着怪物吃饱,然后蜕毛,等它气息变弱,或者血纹消失,才能行动。
“砰!”怪物吞掉最后一块血肉,身体趴在了地上,似累得不行,气息逐渐虚弱。
“出手!”
历叔没有说话,而是眼神示意青牧,随后禁闭呼吸,脚步无声无息的朝着怪物,踏步走过去。
“噗!”
黑色骨棒甩在怪物的手掌上,直接将血肉撕开了一大半,猩红的血液飞溅在历叔身上。
历叔不敢大意,连忙用骨棒继续攻击。
“啊!”
怪物痛苦的惨叫,它的声音,虽然嘶哑,但却是人的声音。
“青牧,还不快出手,不要被它的声音迷惑了。”
不等历叔说完,怪物拖着虚弱的身体,抬起手掌,猛的抓住了黑色骨棒。
“噗!”骨棒上的利刺扎入怪物的掌心。
“给我死!”历叔握紧骨棒,右臂竟膨胀两圈,爆发一股强劲的力量,抽出骨棒。
一瞬间,骨棒的刺,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小刀,搅动着怪物手掌的筋骨血肉,鲜血飞溅。
并且还有一根半米长的手指,掉落了在地上。
“你们找死!”怪物怒吼一声,全身的毛发飞舞,只见一颗头颅大的眼睛,从他的毛发下露了出来,充满了煞气。
“砰!”
它抬脚猛的一跺,地面竟轰隆隆的颤动起来,整个洞窟扬起一股灰尘。
随后那怪物的抬起手掌,将历叔甩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墙上,鲜血从他的喉咙中涌出。
这一切,仅仅是在两个呼吸之间发生,青牧根本反应不过来。
历叔面色苍白,身体筋骨碎裂,瘫痪在地上,动弹不了,连骨棒都握不住了。
“青牧,快杀了它!对它眼睛攻击,那是你唯一的机会了,难道你想一辈子都活在黑夜的恐惧下吗。”历叔用尽最后的力气吼道。
“就凭你们两个也想杀我,哈哈,真是可笑。”
这怪物竟如同人类一般,巨大的眼珠转过来,看向青牧,“你们是雪村的人吧,等我杀了你们,变得更强,再把雪村的人一起吃了。”
只见青牧愣在原地,那双黑色的眼眸颤抖着,似乎极其的害怕,甚至不敢动弹。
但隐藏着一丝激动。
怪物觉得无趣,走上前抬起手掌,便要将青牧捏碎。
就在这时,青牧动了,他的腿蓄满了劲力,弯曲的那一刻,地面碎裂,身体弹射而出。
他的身体在空中,手握一枚黑色石刃,猛地投掷,嗖的一声,飞向怪物的眼珠。
“就凭石刃,也想伤我!”
怪物伸出手挡在身前,只有历叔眼中充满了疑惑之色。
他不记得教过青牧投掷,并且那身法也怪异无比,不是他所教的任何一种。
在半空中,可是很危险的。
“谁说不可以。”青牧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