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她上场时，何远歌脚步沉重地上了舞台。

她觉得去的不是舞台，简直好像是刑场。

她介绍完自己后，不期然对上莫清焰黑沉的眸子。

一瞬间，所有的镇定土崩瓦解，她耳边全是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和众人的窃窃私语。

见鬼！

音乐声突然响起，等何远歌反应过来，已经慢了半拍。

她急忙开口跟上，慌乱的声音开始颤抖。

更糟糕的是唱两句后，她的脑袋空白一片，无论如何都想不起下一句是什么。

她失误了。糟糕，该怎么办！

何远歌的脑中一片空白。

眼见何远歌犯了低级错误，台下响起一阵不可思议的嘘声，何远歌脸色一阵红白交错。

她忙说：“对不起，能让我再来一次吗？”

“可以。”莫清焰语气平和，但眸色中满是阴沉。

何远歌知道，莫清焰在轻视自己，心里越发紧张了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又尝试了一次，可还是出错了。

巨大的压力和自责让她简直抬不起头，她垂下眸子，对着台下歉意地鞠了下躬。

“对不起，能让我再来一次吗？”

“我们的舞台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显然你不适合它。”莫清焰手指轻敲着桌面，“跟不上节拍这事我们就不说了，连最基本的歌词都记不住，你还记得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吗？”

这是莫清焰目前为止对练习生说的最严厉的话，周围气压持续降低。

刚刚还在小声议论的练习生们瞬间噤声，一个个跟乖宝宝样，端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莫清焰无暇顾及人设，冰冷地说：“何天，这是竞技比赛，如果每位参赛者表现不好都要我们再给他一次机会，对于其他人不公平。所以，不可以。”

刘子瑜温柔一笑，露出了浅浅的酒窝：“莫pd，这些练习生年纪小，参加节目少，舞台经验不足。在这个陌生的舞台上，偶尔出现一次失误，可以暂时原谅啦。”

莫清焰没有说话，刘子瑜笑容不变，视线投向何远歌：“我之前在节目中见过你，当时你的表演惊艳到我。在我们节目录制前，我对你比较期待，只是你刚刚让我很失望。希望在接下来的表演中，你可以发挥出你的实力，再次惊艳我的眼球。”

“谢谢导师。”

被全盘否定时，有人主动站出来帮她，何远歌心生感激。她等待着宣判，心情紧张到了极点。

她知道自己的表现很不好，也许会拿个c，或者d。当然，还有可能是f……

不过，不会是f吧。那么丢人的等级，迄今还没有人拿到啊。

“何天，你的等级是f。”

当莫清焰宣布这个结果时，何远歌猛地抬起头。

她没想到，自己会是全场第一个f。

大家的视线让她难受至极，她的眼睛酸涩了起来。

可是，她知道这是她应得的。

不管怎么样，十天速成的人，怎么可能和练习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人比？

何远歌，你真要更努力啊。

哥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何远歌的心中很不舒服，极力控制泪水，众人也炸了锅。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传说中的何天是这个实力，看何远歌的眼神都充满了质疑。

在一片唏嘘中，何远歌需要坐到练习生专属座位上。

以最丢人的姿态。

练习生的座位，是金字塔形，最高的是一个座位，然后依次增加。

最高的6个座位，被誉为“出道”位，也最受关注。

虽然没有硬性规定，但练习生们还是不约而同，按照导师给他们打的等级，坐到相应的位置上。

因被导师评定进cdef组的人数众多，金字塔底部人数很快坐满。

就算李铎是第一个拿到a的人，也只坐在了出道位之一。

何远歌根本找不到位置，只能硬着头皮走向与她等级不符的金字塔顶端。

她发现，只剩下最上面1—10席位。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走向10，意外的是她纠结了一下后，就表情坚定地走到1号席位上。

1号！这是李铎都没有尝试的1号！她怎么敢！

所有人都在心中疯狂吐槽，连编导都没想到何远歌居然会这样。

何远歌只觉得每一步都好像走在刀尖上，她也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她，但是她就是想要坐到这个位子上。

哥，这才是属于你的位子。对不起，我今天让你丢人了，但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

哥，我会尽我的所有力量，完成你的梦想！

当何远歌坐在一号位的时候，她看着下方的练习生们，突然有些眩晕。

被人注视，宛若王者的感觉，让她的手指轻轻颤抖了起来。她恐惧这样的感觉，但是她也沉醉其中。

她甚至觉得，她天生应该属于这个舞台。她喜欢这样！

所有镜头都对准了何远歌，记录下她坐在最高位置的那瞬间。

导师们也都忍不住议论，她对自己简直太自信了，莫清焰微微轻挑下眉。

呵呵，想不到她居然那么没脸没皮……那么，就等着看她怎么摔下去吧。莫清焰冷漠地想。

对于何远歌的选择，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她疯了。

李铎倒是很高兴，何远歌可以距离他那么近。他给何远歌一个拥抱：“何天，刚才的表现根本没什么。节目刚刚开始，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我也相信。”

何远歌坚定点了下头。她代表的是哥哥，哥哥一定会出道！她却不知道，这件事让大家对她的好感急剧下滑。

无论是a班或者f班的人，都对她厌恶不已。当节目播出后，她更是被网友群嘲。

“2333，不是吧。我家李铎哥哥都不敢去1号位，他凭什么去，不要脸！”

“对对，不要脸，何天一生黑！去死吧，快滚出节目！”

“你才不要脸，我家何天哥哥那是有自信。谁能不犯错，无脑喷原地爆炸！”

就算有何天的死忠粉，在为何天解释，但很快被其他人的粉丝，撕到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