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就看见脸色极其难看的坐在屋子里,秦若无的下巴搭在桌子上,惨兮兮的望着他,有些卖萌有些畏惧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风残雪晕过去后,秦若无赶紧把她送回房间,亲自给她诊治。然而在这期间,被“刑满释放”的十几匹马游遍了整个永胜侯府,刚刚修葺好不到两个月的金碧辉煌的侯府一朝回到地基阶段。
沈夜清正在屋子里研究解救风归念的方法,就听见外面一团乱。
有人的呼喊声,有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听不出来的声音。
开门一看,那听不出来的声音就是木头断裂的声音,几个房间的门已经变成了木头渣子,可以捡一捡拿去烧火了。
迎面一声马鸣,定睛一看,他的“追风”怎么跑出来了?再一看,后面还有马队一个连……
衍风骑在一匹黑马上,勒紧缰绳,朝沈夜清大喊:“爷,不好了!马厩塌了,马都跑出来了!”
沈夜清黑着脸,“本侯看见了!哪个兔崽子干的?”
衍风回答:“石药堂。”那个兔崽子。
流云不知道从哪飞出来,落在一匹白马身上,“爷,不好了!风残雪晕过去了!”
沈夜清扶额,“为什么?”
“石药堂。”
秦若无把头埋进胳膊里,懊恼的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她死不了。”
“所以你是打算把我往死里整?”
身后传来这么一个幽幽的声音,满是压抑的愤怒,还有些有气无力。
秦若无听见声音一下子就站起来了,跑到床前抓着她的手腕把脉。
过了一会儿,他又嘻嘻哈哈起来,“没事了没事了!就是四肢错位脱臼嘛,已经接上了。内脏也就疼个十天半个月,吃几副药就好了,没什么大事儿。”
这叫没大事儿?
“要是被风归念知道,他一定会让你好好练轻功。”顿了顿,又说:“速成法。”
他掸掸衣服走到床前,“我的侯府现在一片狼藉,身为罪魁祸首的你们难道没有一点愧疚感吗?”
风残雪指着自己的身子,“我已经残疾了。”
沈夜清看了秦若无一眼,一点不客气的说:“一切皆因你而起,修缮侯府的钱就由你来出吧。”他转头看看风残雪,“马厩先不用修,等你能下地了,跟秦若无亲自去修!”
说完,大摇大摆的出了朝夕阁。
风残雪瞪大了眼睛,“凭什么!又不是我引起的!”
门外传来沈夜清的声音:“是你压塌的。”
她奋力解释,推卸责任:“是秦若无踹塌的!”
外面又传来他不急不缓的声音:“风筝是你放的。”
“不是我!”
秦若无赶紧见缝插针:“风筝线确实在你手里。”
她傻了。
怪她喽?
她横眉立目瞪着秦若无:“你走!”
华年不等他自己走就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扔出了大门。
“本来看着少爷的面子上还很放心的把小姐交给你,没想到你竟然加害小姐!”他把眼睛一瞪,秦若无吓得腿都软了。
大门啪的关上,华年和梦蝶单膝跪地,自责道:“都是我们的错,我们应该跟小姐形影不离的,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是我们的错,请小姐责罚!”
风残雪被这突如其来的请罪看的一愣,“我不怪你们啊,是秦若无不是好人,以后再也不要跟他玩了!”
以后改成自己玩他了!
她暗下决心,等腿脚好了,一定要玩死他!
接下来的半个月,风残雪除了睡就是吃,这个人都胖了一圈。秦若无每次都是被华年拎过来把脉,把完脉连一句话都不得说就被华年又给扔出去。显然,他已经进入了华年的黑名单,并且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自从她受伤那天,沈夜清走了之后就再没有来过,不晓得干什么去了。而她现在的样子,显然没有能力去找古书。
混混沌沌过去了半个月,她还剩下不到五个月了。
她烦躁的抓抓头发,“时空玉简到底在哪啊?风残沫究竟为什么要下诅咒啊?为什么我穿越过来两个月一点线索都没有?”
她坐直身子问梦蝶:“沈……侯爷回来了吗?”
梦蝶摇头,“爷已经十来天没有回来了。”
“他去干什么了?”
“他……”梦蝶回头看见她期待的眼神,好奇道:“小姐怎么问起这个?”
“啊……就是太久没看见他了。”她装作天真并且若无其事的样子。
梦蝶笑笑,“奴婢也不知道爷去哪了,奴婢的职务只是保护小姐。”
那你可真尽职!
又过了几天,她终于可以行走了,但沈夜清还是没有回来过。
风残雪这回开始起疑了。
一连半个月不回府,他干嘛去了?她不禁想起自己住进永胜侯府的原因,难道是风归念出事了?
她趁着梦蝶出去办事,甩开华年,找到了管家沈昭,“侯爷去哪了?”
沈昭好像很忙碌的样子,只是敷衍的说了一句:“侯爷出去办事了。”
“什么时候回来?”
沈昭想了想,“不一定。快的话明天,慢的话……”
她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再问。
八成是去了东宛了。难道真的是风归念有危险了?
她的心突然就不平静了。只是养病而已,没想到这半个月竟然出了这么多事。
她默默的回到朝夕阁,心里七上八下。
一直到了下午,她还是忍不住去了石药堂,顺利的偷了两包迷药把两个跟班放倒,然后再次推开了石药堂的大门。
“秦若无,我有事问你。”
秦若无刚刚刷完马,正在收拾水桶,不甚在意的说:“什么事你问吧。”
她开门见山:“沈夜清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