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老鼠成了精,是既想要跟我结亲,得到风水师的元阳,风水师的元阳对于这些精怪的诱惑更胜过当年的唐僧肉,不然你以为当年的玉兔精,白骨精为什么都想要跟唐僧一个秃驴结婚。
同时,她也是修炼到了关键,需要有人承认它是个人,它才能真的变作人形。
便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汽车停车的声音。
“咚咚咚。”
“余唤海?”
“这会又是谁?”
却见到张恋秋带着一个中年女子又回来了。
那中年女子面貌端正,面相上是中上之相,尤其是她的眼形方正,鼻翼宽厚,嘴唇端正,本是有福之人。
但是她的人中的地方却长了一个大血泡。
人中出事,必然天长地久。
这估摸着就是生意的问题,十二年到了,老天爷想要让她还债。
如果她不还的话,这个血泡必然会越长越大,里面的血水化脓,等到炸裂的时候,她的鼻翼就会萎缩变得瘪平,上嘴唇就会上翘,人中会漏出一个大洞。
鼻翼关系福运,上嘴唇关系财运,人中关系气数。
一个人如果福运没了,财运跑了,气数散尽,那就回天乏力了。
“呐,我们过来给你要的补偿,顺便我妈也过来看看。”张恋秋这时候显得轻松了很多,脸上也是笑眯眯的。
“我其实不讨厌你,只是不想听我爸的安排去结婚。咱们以后有缘还是能做朋友的。”
“唉,余大师还要忙着工作,你们以后哪能遇见。”
那个中年女人上前一步,眯着眼睛朝我这院子里打量了一圈。
得,这是让我以后别纠缠他女儿的意思了。
当她看到那几个小厮的时候,却神色一变,“没想到我大侄子还玩这些纸人啊,不过这上面的东西可名贵了。”
这回是真的了。
这中年女子便是张恋秋的母亲,名叫陈晚秋,这名字还是我爷爷给她改的。
我对外一直没有露过手,所以他们都以为我没有继承爷爷的本事,殊不知爷爷早就将一身的玄学本领都传授给了我。
我猜测他们家退婚一则是因为我爷爷去世已久,二则是错误的以为我没有继承爷爷的本事,但是他们家期限又到,不舍得按照爷爷的嘱托散财就必须找高人来化解。
可是天干地支乃是天地之数,我爷爷能从中操作一番已经是本事通天了,如今想找到别的高人来破解,那是几乎不可能的,就算有,那个代价恐怕他的家财都给人家也不够。
除非是靠着女儿来从中操作,把哪位高人绑上他家的车上。
所以他看到那几个纸人捧着礼品的时候难免怀疑我是不是跟着爷爷学了两手。
那几个小厮原是纸人装扮的,用小小法术就能操控,算不得什么伎俩。只是没想到两件事情撞到了一起。
“哦,很名贵的东西?”张恋秋一听就来了兴趣,上前就要看一看。
“哎,别摸。”我连忙出声,但是已经晚了。
张恋秋刚拿起那根狼嚎犀牛角毛笔,毛笔却变成了尘土散落下来,真个儿是尘归尘,土归土。
陈晚秋嘴角一咧,“原来是假的。”
“那成,这箱子里有一百万现金,你拿着,我带恋秋就走了。”
看见东西都是假的,陈晚秋再也没有怀疑,放下一个皮箱就带着女儿走了。
“谁真谁假,谁知道呢。”
我却见到,另一个小厮的手臂轻轻一歪,那根九纹镶玉皮带上的玉石掉下来一块,恰好黏在了张恋秋的脚后跟上。
这还是那老鼠精干的,贼心不死。但我既没有阻止,也没有告诉她。
因为这是一个因,后面自然有它的果。
风水师要学习的第一课就是学习因果。
爷爷当年教授我因果这一课的时候,是用了两条人命来让我铭记在心的。
我们家祖传的风水术就来源于《易经》。
我学起来很快,三年就已经学完了整本《易经》,随后耐不住手里技痒,就偷偷地给村里的牛屎蛋看相,告诉他财帛宫旺盛,五日之内他必定能发一笔横财,同时他命中有水,这横财应当在水边。
哪想到牛屎蛋那几天就一直蹲在水边,有人来问他就说自己在水边等横财呢。
爷爷知道这事情后立马就知道了是我给牛屎蛋相了面,把我关在屋子里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看我满脸的委屈,爷爷叹了口气,“风水不可乱传。你告诉了他运数,他是能拿到那笔横财,可是他到处嚷嚷难免发生意外,你这样做只是害了他。”
“风水师的规矩不妄言不妄作,你这样不仅是害了他,还给自己担了因果,你自己也会受损。”
果不其然,五天后牛屎蛋的尸体在河湾处被发现,他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两个金元宝。
而我也发起了高烧,一下子就病倒在床。
看着病倒在床的我,家里人急得团团转,医生也束手无策。
还是七天后,爷爷过来对我说,“你去给牛屎蛋找块墓穴安葬。”
我当时连续发了七天高烧,嘴唇都烧烂掉了。奶奶见爷爷还要我去给牛屎蛋找墓地,当时就要跟爷爷翻脸。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他自己种下的因,得他自己去换了这个果。”
“老余家就这么一个孙子,我会跟着他的。”
我就这么拖着病体在村子外的荒地里给牛屎蛋找墓穴。
牛屎蛋命里有水,要葬在水得充沛的地方,如此便能安息。但是他又是在水中而亡,死后不得进水,否则会变成水鬼。
既要水多,又不能有水。
这是一个自相矛盾的事情,但是还真被我找到了。
我把他安葬在了一处山坳里,然后在墓穴边打上三口井。
井里有水,三点水便是水的意思。
如此一来水德自然有了,但是水在井中,井在墓穴外面,这样他就不会碰到水了。
牛屎蛋下葬后,我的病当天就好了。
可是爷爷却告诉我,“你往那边看,那个山头里面有一块坟就是我自己的。”
“爷爷,你给自己找了坟地?”我惊讶地看向爷爷,因为我感觉爷爷的身体一直很硬朗。
“嗯,等你成年的时候,就把我埋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