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佐先生
“佐先生。”
刚抬起头，手术中的信号灯已经熄灭，一名护士从房间走出来，见着我热心的说：“放心啦！这又不需要开刀，只是简单的血液透析而已，记得别让病人看到这么窝儾；的样子喔！”
我微微一笑，点头说着道谢之词。
的确，连护士都知道，不管在何时我都必须开朗着跟她相处，不能让她在为我担心了。
……
刚推开门，就传来细緻而温和的声音：“少棠，你来了。”躺在病床上的女孩突然起身，两眼汪汪的看着我。
“嗯，雪儿看起来不太开心喔？是不是不想看到我？”我随口调侃着，一边走到病床旁，将花盆内有点枯萎的百合花取起。
“才没有！”雪儿负起的鼓起嘴，可接下来却露出一丝落寞的神情，勉强苦笑说：“其实我虽然想看到少棠，但却不想让你见到我这副样子……”
仔细的凝视雪儿，她依然是如此的美丽，只是原本白嫩的脸看起来更加苍白，充满着一股病态的憔悴美。
我宠溺的摸着雪儿的秀发，安慰说：“雪儿，放心吧！现在的你依然很漂亮，仍然是我认识的那个萌女孩，程凝雪。”
说完这句，眼前的女孩变得相当害臊，脸颊上飞上两道红霞，将脸深埋在双手中。
我露出一丝笑容，起身坐到床上，轻轻的将少女的双手移开，紧紧的凝视她的脸庞，随后没有问她的意愿就将嘴唇狠狠的吻上。
“唔……”雪儿的身体一度变得紧绷和僵硬起来，片刻后渐渐放鬆，笨拙的用丁香小舌回应着我……
正当我沉沦在如此美貌妙的触感中时，雪儿突然用尽全身的力量将我推开，口齿不清的说着一些听不清楚的话。
“等……姐……不……停……”
我被雪儿的突然发力推倒在床上，仰躺后才发现入口处不知何时站着一位女性……
嗯……很漂亮……很眼熟……
她……是我表姐，赖雯萱。
身着一套剪裁得宜的ol套装，勾勒出姣好诱人的身材，气质出眾的脸蛋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虽然年纪不大却有十足的领导者风范，很明显的是个事业有成的女性。
“老姐，都来了干嘛不出声？”
我瞪了这个不解风情的表姐一眼，一般人看到这种状况应该要知趣的离开，哪有在那里“光明正大”偷窥的道理啊！
“当然是怕打扰到你们……”表姐吐了吐舌头，风情万种的一笑，调侃说：“不过听姐姐一劝，这里可是公共场合欸！”
雪儿害羞的用棉被挡住脸庞，只露出一双眼眸，低声的说：“下次会注意。”
“注意？”表姐挑挑秀眉，嫵媚一笑说：“注意要锁门吗？唉呀！我们家雪儿真大胆……”
雪儿被调戏的满脸通红，轻轻的掐着我的腰间肉，撒娇说：“呜……少棠，雯萱姐每次都欺负我……”
我苦笑一声，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这个平常温柔优雅的大姐只有在遇到雪儿时才会转性，不过也都只是闹着玩的状态罢了，随她吧！
“老姐今天怎么会来？公司最近因为风云不是很忙吗？”
表姐用力的伸了个懒腰，缓缓走了过来，在一张椅子坐下后，慵懒的说着：“还好啦！公司几个重要职员都是大学时期的好姐妹，就算我不在几天也不会出现什么大乱子。”
“说到这个，你真的不打算来姐姐的公司帮忙？风云的虚拟实境系统相当优秀，像你这种有底子的人一定能很快上手。”
风云……
全世界第一款虚拟实境拟真度高达90％以上的网游游戏，开服半年后迅速横扫游戏界；而我这个富有生意头脑的表姐马上嗅到金钱的味道，架设了个类似8591的虚拟交易网站，最近甚至扩展成实体店面，相当有潜力上市。
身为一个看过刀剑与无数网游题材小说的正常男人，对全息网游怎么可能没有遐想。
但我没办法，因为雪儿的缘故没有办法长时间泡在游戏中，虽然有点遗憾，不过既然已经有了雪儿，那又夫复何求呢？
“少棠，你是不是在顾虑我？”雪儿睁大着眼睛望着我，低落的神情中透露出些许的不安。
要不要说谎？
这个念头只在我脑海中闪过一瞬，有些时候是必须要说谎，而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如果是为了雪儿，就算让我当个满口谎言的骗子也无所谓。
“没有啊！只是觉得没时间啦！”我扬起孔武有力的手臂，嘻嘻笑说：“呵！况且我更喜欢用真实拳头揍人的感觉。”
雪儿用力的用手指弹着我的额头，再三嘱咐我不能跟别人私自斗殴，表姐看完我们得打闹后，不知为何轻轻的嘆了一口气。
“少棠，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随着表姐走出门外，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阴晴不定。
是因为我说不会去玩风云的关係吗？
一直以来都是由表姐在照顾我，但我却从来没有回报过她，反而还一直当个拖油瓶，现在应该是轮到报答她的时候了……
在表姐还未开口时，我下定决心先说了。
“老姐，我还是休学好了，反正我对读书一点兴趣也没有，早点回来给你打下手吧！”
表姐瞪了我一眼，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不行，你给我好好读完大学，这是对你的最低要求。”
“是……”
沉默了一会，表姐仍然没有说话，让我心底一阵发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需要支开雪儿来密谈，难道是舅舅和舅妈怎么了？
应该不可能，要不表姐刚才怎么可能还这么悠哉的跟我们谈话，但这副深沉的表情可一点都不像她啊……
忍受不住这种气氛，我大声的说：“老姐！”
“嗯？”
“有什么事就说吧！我承受的住……”
“那我就直说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表姐表情突然变得好冷漠，语气也冰冷了起来。
“对于跟程凝雪的关係，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不对劲，此时的表姐太奇怪了。
不只是冰冷的语气，连称呼都不是平常的“雪儿”，而是像陌生人一样连名带姓的叫。
“跟雪儿……我……”
不安的气氛导致舌头开始打结，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我在害怕，竟然害怕着表姐接下来的发言……
“好，讲白一点吧！你现在跟她是男女朋友关係，那未来呢？你知道她是一个身体有缺陷的女孩，那将来你打算怎么跟她走下去？”
是在试探我的真心吗？
缓缓的深呼吸，试图让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跳频率降低，不管是在试探或者是别的，只要说出内心的想法就对了。
雪儿在高中时出了一场车祸，当时坐在前座的父母双双罹难，而在后座的她则是严重的内臟破裂，虽然经过抢救后捡回一条命，但肾臟的功能却几乎消失，因此每个礼拜都必须固定到医院进行血液透析疗程，也就是一般人常说的“洗肾”。
但这样一个遭受严重打击的女孩却仍然坚强的活着，甚至比一般人还更坚强。
我爱她，想守护这个女孩直到永远，这就是我内心的想法。
表姐听完后，依然是面无表情，冷冷的说：“别说永远这种虚无飘渺的话，我就问一点，你打算跟程凝雪结婚吗？”
我懂了，终于懂表姐的意思。
她不希望我跟雪儿继续走下去……
但为什么，她明明之前都不反对的，可现在却……
不，不能有动摇，不管这只是试探或是表姐的真心，我爱着雪儿这件事绝不会改变。
“表姐，如果你是在顾虑雪儿身体的状况的话，医生可以保证，只要定期接受血液渗透的话就不会有大碍。”
“我知道。”表姐紧咬着牙看着我，眼眸里竟泛着泪光。
“啪啪！”晶莹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至地上，而随着眼泪一起出来的是一句谁也无法释怀的话。
“那小孩呢？雪儿这种状况能有孩子吗？你们将来一辈子都不打算有小孩吗？”
先以远距离的雪球进行魔法攻击，接下来使用近战的进攻，活生生的就是一魔武双修的雏形啊！
这让我非常的羡慕，想想看一个身穿鎧甲的剑士释放出一个个禁咒，这真是太屌了；不过以我对这些程式设计师的了解，他们不可能创造这么不平衡的角色，就算有，也一定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就像眼前这双攻击力悲剧的雪猴一样。
经过短暂的交锋，我已经看出了端倪，这个雪球技能必须在10码内的时候才会发动，并且当距离为5码内时，雪猴只能用他低微的攻击力近战。
而身为一个咒术师，稻花香的表现相当不尽责，直到雪猴死亡的那一刻她连一个debuff都没有加上，原因是雪猴实在太弱了，减去她5％的移动和防御完全没意义，不如省点mp用暗影波动帮我补血。
雪猴虽然不强，但经验给得确实挺多，我们就这样一路挺进了冰晶森林，却出乎意料的没有遇到多大的阻挠。唯一的一次惊险是我不小心引了三双雪猴，一开始便被雪球轰到剩残血，吓得我们赶紧逃跑，直到脱离雪猴的仇恨范围。
……
一个小时候，经验飆升至10等70％，死在我们手底下的雪猴不计其数；但却连一双1等的雪猴都没遇到，也让我们抓宠物的机会陷入了泥沼。
“哇！鹰哥哥，你看那里，系统太无耻了……”
顺着稻花香的目光望去，我顿时傻眼了，只见前方唯一的通道中，总计5双雪猴优闲的坐在地上相互抓痒，其中更可耻的是她们身边堆满了数颗雪球，像是随时都要将我们这一群不速之客砸死一样。
只需要三双雪猴就能将我打到残血，而这里有五双……略微思索后，总共有三个方案。
一。让我这个半吊子的敏剑士发挥长处，miss她们的攻击，整体难度：sss级。
二。找寻同伴，只需要一个撑得住5次攻击的重装守卫挡在前方，耗掉她们的雪球技能，接下来便是我的近战天下了。整体难度：sss级，因为我们压根没有同伴。
三。藏剑十年，回去乖乖练等……
靠！我怒了，这根本就是在打压单身玩家，对此表示极度的抗议。
在我内心挣扎时，稻花香突然问道：“鹰哥哥，你有办法在短短的时间内攻击到5双雪猴吗？”
“啊？”虽然不了解稻花香的用意，但看到她坚定的眼神还是让我沉思了半晌。
“勉强可以，不过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嗯，那等等我先去吸收5个雪球的火力。”
听到这里我差点被雷死，要知道稻花香的血量甚至还不如我，这不是去送死吗？
我断然拒绝：“不行，俺身为一个铁錚錚的汉子，怎么可以让妹妹顶在前线。”
“鹰哥哥，你真是个笨蛋！我又不是你们这种鎧甲系职业，你们被魔法技能攻击有伤害加成；但我是布衣职业，雪球对我的伤害顶多只有40多点，只要在雪球攻击的间隔中喝下一瓶hp药水，我就能先顶住第一波攻击。”见我听的一愣一愣的，稻花香白了我一眼，喘口气后继续说：“接下来，只要你能把所有雪猴的仇恨拦住，我就能逃过雪猴的追杀，也不用担心雪球这个技能，然后就看你怎么逃命啰！”
这……这绝对不是我笨，而是稻花香这个mm实在太聪明了，这种战术给我一小时也想不出来啊！
有一句话说：“上帝给了你绝世的容貌，必定会剥夺你的智慧”，但在稻花香和老板身上完全看不到这点，她们必定是上天的杰作；而像一枝梅那种长相猥琐又低智商的人，绝对是上帝所造的失败品……
看着稻花香准备出发的背影，我提醒道：“香香，小心一点啊！”
稻花香甜甜一笑：“放心啦！我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的。”
语毕后，稻花香先帮自己和我加上了暗影残绕技能，虽然只有5％的速度，但也聊胜于无。然后，她小心翼翼的算好双方的距离，当踏到10码的那一刻迅速后退，同时间，雪猴咿咿狂叫，5颗雪球朝着稻花香丢去。
-48！
-
-51！
-47！
+100！
-55！
-52！
拖着不到40的hp，稻花香冲我一笑，飞也似的逃命去。可不能让雪猴去找稻花香的麻烦，我拦在前方，脑中思绪一片平静，只剩下我和雪猴的位置图。
不等待雪猴到来，我骤然向前，普攻一剑刺向第一双雪猴，随后钢刃剑上浮现出金光，连击技能呼之欲出。
-41！
连击技能发动后，第一剑和第二剑之间几乎没有间隔时间，不过当第二剑要继续攻击时，我却猛然身形旋转，硬是将剑的挥动轨跡改变，刺向第三双雪猴。
-43！
第三双了，没有时间让我停留，这时影刃技能发动，迅如闪电击中第四双，这也是我将影刃放在这一次攻击的原因，因为这个技能毫无引导时间，出手最为迅速。
不过此时我已经没有任何攻击手段了，最近的一次攻击是1.4秒的普通一击，不过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我可不放心让已经残血的稻花香去面临任何危险。
脚下一滑，此时我正面对着剩下的雪猴，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总算成功了。
-21！
-26！
-24！
-25！
当然不是我对雪猴造成的伤害，而是后方那四双雪猴展开的爪击，但这也正中我的下怀，因为此时这双雪猴已经被她的同伴团团包围，无法动弹。
1.4秒后，一剑砍中了最后一双雪猴，现在该是复仇……呃！不，是落跑的时候了，雪猴的攻击虽然不高，但这么多的数量重叠起来还是相当致命啊！好在她们的速度不快，始终跟我保持在3、4码的距离。
“鹰哥哥，来这个坐标。”
对稻花香的话我毫不怀疑，拉火车般将雪猴带往稻花乡所指示的位置，到那里十，看到一个不到150公分的矮小洞窟，应该是雪猴晚上的休息之地。
稻花香矮身进入了洞窟，留给我一个作为卡位的位置，当我迅速补上位置后，她马上立刻使用暗影波动进行治疗，此时一次最多只有两双雪猴能攻击到我，对我毫无压力。
没过多久，5双雪猴都已经葬生在我的剑下，只爆出了一颗低品质的小魔核，真是白费我们耗了这么久的时间……
正当我准备俯身捡起时，赫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玩家，脸孔是略带斯文的帅气模样，正懒洋洋的倚靠在树上，鬆软的雪地上插着一根长枪，根据我毒辣的眼光判断，这是一柄灰石器级别的长枪，也不知道他到底观察我们多久了。
“靠！应该打招呼吗？”我暗骂道，因为这个人我认识，而且很熟……
id：铁枭lv13佣兵
我率先打招呼：“这不是排行榜的高手吗？怎么这么有兴致看新手打怪。”
铁枭哈哈一笑，谦逊的说道：“什么排行榜高手都是浮云，我只不过是花了比别人多了一点时间来练级而已。”
“稻花香……能打开上古卷轴果然不是运气好而已，操作确实不赖；但……”铁枭两眼紧盯着我，缓缓的说道：“苍鹰，你到底是谁？”
稻花香从后方跳出来，紧紧的搂住我的胳臂，装傻道：“还能是谁，他是我的哥哥呀！”
“我不是这个意思……”铁枭摇摇头：“看你刚才的操作绝对不是一般的新手，可是我又从没听过这个id，除非你改过名字，但高手又不太可能会捨弃自己的辉煌，况且……我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一个高手会点出全敏的属性点……。”
呵呵！铁枭果然一如往常的精明，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看破这么多的事情。
我正想解释些什么，铁枭突然说道：“算了，其实我只是过来说声谢谢而已，要不是你们，或许我现在还没办法通过那5双雪猴的布阵，谢啦！”
说完后，铁枭摆摆手，拔起长枪后，向冰晶森林深处走去。
“鹰哥哥，这个人我有印象，在雇佣界是个相当出名的骑士，据说实力直追传奇公会的兰斯洛特是吧！”
我点点头，铁枭确实很强，就算是我的颠峰状态也没有一定赢的把握，我们之间的胜负大概是6：4，只能算略占上风，如果是现在的话，不被他虐菜就很好了……
“他是你的仇人吗？”
“香香啊！这个江湖上到处都是我的敌人……”我哈哈一笑，话锋一转：“不过铁枭例外，他算是好哥们，嗯……。不打不相识的好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