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卦山,董嚣之所以可以如他的名字一样嚣张跋扈,除了家世显赫,更重要的原因是董嚣的父亲董文虎利用自己的势力,培植了一众修为高强的高手。
这个组织名义上是董家的保镖,实际上却为八卦山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任务,并且在董文虎这里领取报酬,这个组织被成为鬼眼。
有了这样一层关系,各大掌峰的秘密他也知道不少,再加上董家在帝国的势力不弱,董文虎身为八卦山区域的董家分部负责人,自然在八卦山名声显赫。
而唐晚拳打董嚣的事情,董文虎却并没有做出回应,在他眼中,这无非就是过家家一般的孩童吵闹,他甚至略感欣喜,董嚣的情况身为父亲的他是最清楚不过了,身为年轻人,多吃点亏没坏处,只要不是大亏就好。
可是董嚣,却并没有善罢甘休。
董嚣有一个自以为不为人知却人尽皆知的癖好,那便是圈养奴隶,然后供自己发泄情绪所用。
此时的地下室,董嚣高高地举起手中的长鞭,狠狠地抽打在面前被五花大绑,赤身裸体的奴隶身上。
“我让你打我,让你打我。”董嚣将面前的奴隶当做唐晚,不断挥舞着长鞭,看着黄色的皮肤上绽放出一道道血痕,董嚣的脸上露出癫狂的笑容。
“董少爷,再打,他可就死了……”站在远处的下人略显惧意地说道。
董嚣扭头看了一眼下人,下人立刻将头低了下去,极力掩盖着自己的恐惧,而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却恰合时宜地出卖了他。
“害怕了?”董嚣缓慢的摇晃着手中的长鞭,“把刀拿来。”
“是,少爷。”下人快速的点头,从陈列着数十种兵器的架子上拿过一柄长刀,双手颤抖地举过头顶,递给了董嚣。
董嚣此时突然收起脸上的笑容,接过长刀瞬间便砍向了奴隶的头颅。
“无痕,拜见董少爷。”
闻言,董嚣手中的刀刃停在了奴隶的喉咙前面。
他回过头,看到一名身着黑色长袍,头戴兜帽的男子正恭敬地站在铁牢外,男子用长袍兜帽的帽檐遮盖住额头与双眼,脸上戴着一副黑色的口罩,声音深沉,未夹杂丝毫情感。
“哎呦,这不是万人斩的冷面杀手无痕嘛,”董嚣收起长刀,走了过去,“看样子这次的任务完成的不错,领过酬金了吧。”
无痕摸了摸自己刚刚受伤的手臂,点头说道:“托董家的福。”
董嚣较有兴致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刀,“鬼眼说到底,还是姓董的。”
“那时自然。”无痕抬手压低了帽檐,遮挡住自己厌恶的眼神。
董嚣眉毛一挑,阴阳怪气的说道:“如果说,我想要让你帮我做一件事儿,你觉得,多少酬金合适啊?”
“董少爷,您请说便是。”无痕阴沉地说道。
董嚣听罢转身拿着长刀走向了武器架子,“唐晚这个人,你认识吗?”
无痕摇了摇头,转瞬又点了一下头,说道:“听说了。”
“去杀了他,对于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来说,就是抬抬手的事儿。”董嚣将长刀放置在架子上,平静地说道。
“是。”说罢,无痕便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董嚣站在原地,背对着牢门,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指了指奄奄一息的奴隶,对下人说道:“杀了吧,明天换一批。”
此时在董家的正厅里,身着贵族华服的董文虎正在和八卦山第一山脉的掌峰鬼痴品茶,董文虎身高八尺,双鬓已微微泛白,眼角虽有些皱纹,但是从他精明且略带威严的眼神当中,足以见得这名董家的掌权者,正当壮年。
此时他抬起茶盏,轻吹着盏内的茶花。
“鬼兄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董府啊?”
“你这是明知故问嘛,”鬼痴没有喝茶,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董文虎,“说吧,这唐晚,你打算如何处置啊?”
董文虎一怔,故作疑惑的问道:“唐晚?哪个唐晚?”
鬼痴皮笑肉不笑地指着他,“董文虎啊董文虎,这要是放在二十年前,你敢这么和我说话,我早给你放躺下了,算了,我也不卖关子了,唐晚,你暂时还不能动。”
董文虎虽然没在意这次事件,却不曾想到鬼痴会来为这小子求情,他好奇地看着鬼痴,笑着说道:“这唐晚不就是天赋好了点,怎么这也不至于让你老鬼来替他求情吧,难不成,这天赋高到连你老鬼也舍不得?”
“哪里是我,老夫见过的天才还少嘛?”鬼痴得意地朗声说道,然后伸手指了指上面,“八爷的意思。”
“嗨,”董文虎轻酌了一口茶,“本来也是两个小孩子打架,我都没放在心上。”
正说着,从外面走进来一名武士装扮的人,来人单膝跪地,对二人毕恭毕敬地说道:“报告董大人,鬼眼成员均已归来。”
“好,知道了,”董文虎缓缓地放下茶杯,“把无痕叫来吧。”
说完,董文虎扭头看向鬼痴,鬼痴一笑,“哈哈,还是你文虎兄懂我啊,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虽然有无痕这样的大陆顶尖杀手来执行,也要当面问一问才安心啊。”
“这……回大人,无痕,此时不在府中。”
董文虎疑惑地问道:“不在?他还有其他任务吗?”
“回大人,没有。”
“不应该啊,”董文虎坐在椅子上抚摸着茶盏的盖子,自言自语,“无痕平日里很少出府,即便出去了也是我交代了什么事情。”
说道这,董文虎突然抬起头,问道:“他出去前见过什么人没有?”
“回大人,无痕出府前,去了少爷的地牢。”
鬼痴听罢突然停住了刚要端起茶盏的手,“文虎兄,先走一步。”
说罢,鬼痴起身便走,董文虎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对下面的人严肃地说道:“多派几个人,无论如何要截住无痕,他去找唐晚了。”
话分两头,茅草屋内,唐晚和云竹正在院子里悠闲地下着象棋,破旧不堪的棋盘已经是伤痕累累,甚至连棋子都残缺不全。
唐晚没有想到,在上古便已经有了象棋这种古老的桌游,也对,唐晚心中暗道,连全聚德都有呢,何况象棋了。
正想着,只见云竹拿起棋盘上的一块小石子,“将军!”
唐晚一怔,随即一脸的嫌弃说道:“你那是卒子,还没过河呢你怎么将我?”
看着放在马后面的小石子,云竹皱着眉头,“你别玩赖啊,我这是炮,马后炮。”
唐晚伸手指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很清楚的记得,你这个破石头就是炮,不是,就是卒子。”
云竹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站起身,低头看着棋盘,“这就是炮。”
唐晚伸手拿起另一块小石子,按在了云竹的老将上面,“那我还说这是我的车呢,诺,你输了。”
“你这太赖了,晚哥。”云竹双手叉腰,无奈地看着唐晚。
唐晚耸了耸肩,“你先赖的呀,你那就是炮,呸,就是卒子。”
在茅草屋不远处,一身黑袍的无痕正在快步走来,突然,他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着白色长衫,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悠闲地坐在草地上。
白皙的皮肤加上一头淡蓝色的长发,便把风流倜傥诠释得淋漓尽致,精致的眉毛下面一双如水般的清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玩世不恭的神情。
这男子,像是青楼花魁闺中的风流客,却又流露出一丝文人墨客的书生气,他左手戴着一只白色的皮制手套,右手持一柄折扇,正一脸微笑地看着他。
“干嘛去啊,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