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弄旋,卷下漫天白雪,天地间一片萧杀!
一只乌鸦警惕的立在树杈上,双眼泛着阴毒血红的光,似择人而噬。
西面墙角处,柴堆里,赵雨瞪着乌黑小眼睛,透过缝隙警惕看着外面。
刘家庄最近一个月,村民发现西北山不时冒起来黑烟,接连丢失鸡鸭鹅牛羊,村子人搞得人心惶惶,纷纷猜测。
谁也没有见过贼,不知道这个贼是人还是野兽。
村民的一切行动都是徒劳。
村民猜测是孤儿赵雨所为,因为赵雨以前的时候偷过鸡蛋。
赵雨没偷过谁家鸡蛋,他不过是偷看黄鼠狼偷吃人家鸡蛋感觉好玩,恰巧被人家捉住误会了。
赵雨说不是他干的,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决定捉住盗贼。
盗贼狡猾异常,行动诡异,作案时间不固定。
村长刘德生发了狠,声明赵雨要是捉住这个贼,就奖赏他五十春秋币,因为村长家里丢失了唯一的一头耕头,十只肥羊,外加五只鸡和三个鸭子。还说,要是赵雨破不了案,就是他干的!
五十春秋币,数额不少,相当于村民一年的收入。
赵雨守在村长院子里捉贼,他要用行动证明自己勇敢,因为凤娥讥笑他是个软蛋!
凤娥还说:“你要是捉住贼,我就给你当老婆!”
凤娥是村长女儿,长的妩媚可爱。
赵雨脸上浮现出内心的笑:“嘿嘿,梦中女神,早晚是我的。”
屋内,传来村长一家人熟睡的鼾声。
现在已经是深夜,天寒地冻。
一阵阴风吹起,赵雨没有丝毫察觉,他有些冷,拽了一下身上棉衣,打了几个哈欠,全身十分疲劳难受,摸了下脖子上挂着的古老黄龙玉,他死去的爸爸给他的,被村民戏称为“破烂货”。
这个黄龙玉的赠送仪式非常隆重,爸爸曾经让他熏香沐浴,斋戒三日,让他跪在祖先排位前面,爸爸严肃的双手捧着黄龙玉,挂在他的脖子上,告诉他这黄龙玉是虚白爷爷传下来的宝贝,能召唤神仙,让他千万不要弄掉了。
他用这个黄龙玉时常给村民寻找丢失的羔羊,时灵时不灵。
这世上真有神仙吗?家里供桌上的香火排位,上面写着的“虚白爷爷”就是个神仙吗?
赵雨心里非常期盼着有虚白爷爷这个神仙,能出来帮他捉贼。
现在,他只能喝了最后一口酒壶里的小酒,这酒还是从村长家讨来的,他正打算闭上眼蜷缩着身子美滋滋休息一会。
正在这时,他脖子上挂着的黄龙玉忽然震动了几下,令赵雨十分惊讶,这时从南墙根处草棚下,传来肥羊的一惊叫声,声音凄惨瘆人,如同钢刀插到了羊身上,又如同掐着嗓门叫的母鸭子。
赵雨赶紧抬头,醉眼朦胧,紧张的看着外面动静,手里握紧一根一米长的木棍,颤颤发抖,起身弯弓,要冲出去。
黄影一闪,紧接着又刮起来一阵阴风。
赵雨鼓足勇气,呐喊着冲出去,发现棚内少了那只肥羊。
紧张害怕,赵雨的双腿发抖,嘴唇发颤,双眼发红。
雪白的地上,有一道血红的线,延伸到了墙上。
乌鸦得意的叫了一声,展翅飞走了,消失在白茫茫的夜色中。
刘德生屋内,亮起了灯。
刘德生在屋内喊,“赵雨!赵雨!”
赵雨愣愣的看着血线,“奇怪,黄鼠狼这么大?”。
“死了吗?赵雨!为什么不说话!”刘德生提高了嗓门,
几下穿上衣服,迅速的开了屋门,一手端着油灯,一手拿着顶门棍,神色有些不安的看着大雪飘落的院子。
“赵雨!是不是捉住了偷鸡贼?”刘德生大声喊着,走了出来。
“来人啊!来人啊!偷鸡贼来了!”刘德生的女人心惊害怕,站在屋内大喊大叫,想吵醒附近的邻居来壮胆帮忙。
赵雨转身,看着村长,说:“村…村长,他跑了!”
刘德生抬起来手中的油灯,照了照草棚,又看了看赵雨,气恼的踢赵雨一脚,悲愤的喊道:“臭小子!喝醉了?没捉住贼!又丢了一只大肥羊!疼死我了!这些羊都是我的命!你看见是什么了吗?是不是你和外人勾结偷的?快点说!”
“怪…怪兽!黄色…毛…毛发,速度很快!”赵雨心里担心自己清白,越是着急越结巴。
“该杀的野兽,一定是大黄鼠狼。”刘德生怒气冲天。
赵雨笑出声来,他总算洗脱了自己的清白,用棍子敲打着地面,提醒道:“村长,我有个好主意!一定能捉住这只黄鼠狼!”
刘德生看着草棚,草棚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他所有的畜生都被偷走了,这如何不让他心痛难受!
“说!臭小子!还笑!”刘德生怒斥道。
大门咚咚咚响起来。
刘德生的女人赶忙去开了大门,发现是邻居们来了,便哭鼻子抹眼泪吵吵着诉苦。
邻居们不免安慰一番。
东邻居说,“我家丢了三只羊,五只鸭子,气死我了!这个该死的盗贼!”
西邻居说,“我家也不好了,十个鸭子没了。要是被我捉到了这个贼,定要千刀万剐!赵雨,不是你干的?我们错怪你了。”
…
赵雨说:“我要黄鼠狼的皮。”
刘德生点点头,伸手捂了一下被风雪吹得奄奄一息的油灯,说:“只要捉住了,都给你!”
赵雨乐了,说:“我们循着雪地上的血迹,一路追踪,总能找到的。”
刘德生这才注意到地上的血迹,看了下,恶狠狠的点点头,挥了下手中的顶门棍,“带人追!”
村子里所有强壮的劳动力都被召集起来,手里拿着铁锨,锄头,铁棍木棒,举着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