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初瑶躺在床上,耳畔萦绕的是外面传来的嘈杂声,显然向曼吟和向语儿的生活被自己搅得一团糟,但她并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反而还觉得那女人活该。
寄人篱下的生活不好过,她也在想如果自己做的太过分被向曼吟赶出去,自己该怎么办,她知道如果真的有那天,舒俊一定不会选择站在自己这边,毕竟他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有哪里有空闲的精力来管自己这个女儿。
虽说听着对方两人的争吵,舒初瑶心中畅快了很多,但是一向喜欢安静的她此时也觉得烦扰不堪,不知道向语儿的哭泣声什么时候才能停下。
她知道这个家现在自己是待不下去了,别的不说,就说外面不断传来的砸东西的声音,她就知道向语儿现在有多生气,骄纵的小姐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长时间的不忿得到了解放,她怎么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舒初瑶叹了口气,翻身起床推开了那扇房门,这房间原来应该是储物间,虽说之前舒俊跟自己再三强调这间房子是客房,只不过因为位置不那么好所以被闲置很久,但一进入这间屋子她就能感觉到那股陈旧的味道。
好在她并不排斥这样的屋子,反而她还很享受这股味道,莫名有一种地下室潮湿的味道,晚上的月光透过来的冷意她也很能享受。
她刚一推开门就看到外面的地板上一片狼藉,因为自己的动作,刚才原本堪堪靠在房门上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现在也倒在了地上,她扭头看去发现是一把扫把,那扫帚已经被拦腰折断,能想象刚才究竟承受了多大的怒气。
刚才原本在客厅发生激烈争吵的二人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许是在二楼,她能隐隐的听到二楼传来哭闹的声音,而且据她所知向语儿专用的书房在那里,如果向曼吟真的想查,现在一定是在那个地方。
她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嘴角翘起变成淡淡的冷笑,整个人的气质猛然变的清冷,她一向是这样,对待自己喜欢的人便会收起一身的戾气,但是对于向曼吟这样恶毒的女人她会选择将自己包装成满身的锋芒,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她平静的走出了房门,没有回头看一眼,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她给舒俊发了一条微信,消息只有短短的几个字:“我出去住了,今晚不回家。”
她放下手机将目光投向窗外,现在恰逢傍晚,远处能看到天边的残阳,火红的薄暮洒在女生的身上,莫名有种落寞的感觉,在这个城市有她的至亲,却没有任何的归属感,仿佛这个地方跟她完全没有关系。
舒初瑶让司机师傅给自己随便找了一家离得比较近的酒店,平价一点的就行。
“行勒,”那个司机听到舒初瑶这么说,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他又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落寞的女生,嘴角勾起了柔和的笑容,“小姑娘这是怎么了,离家出走啊?”
舒初瑶抬了抬眼看向司机,男人之所以会这么说肯定是看到自己刚才是从别墅区里出来的,而且表情落寞,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和家人吵了架跑出来的富家小姐。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而后摇摇头:“这不是我家。”
那司机没忍住啊了一声,而后看向舒初瑶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惊诧,显然是心中多了什么猜想,至于那猜想是什么舒初瑶也不想去思考。
两人的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反正舒初瑶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安静,对方有些微妙的频繁看向她,她倒也没有在意,只要保持安静就行。
到了酒店,她匆匆办理了入住手续便到了房间,因为不确定自己究竟会在这个地方住多久,她先办理了两天的手续。
将书包丢到床上,而后重重的倒在了并不柔软的床上,瞬间的疼痛席卷她的后腰,僵硬是女生实在没想到的,她疼的呲牙咧嘴,而后揉着腰部坐了起来。
刚才在出租车上她一直在发呆,没有看手机,这个时候空闲下来了才打开了手机,她看到手机屏幕上有消息提醒,来自自己的那个父亲舒俊。
她点进去才看到对方给自己回复的究竟是什么,男人见女儿说要出去居住并没有说话,直接给她转了2000块钱,又发了个截图给对方。
看到转账记录,舒初瑶忍不住冷笑一声,自己刚才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才给舒俊发消息,或许是害怕他知道自己消失了之后疯狂寻找打扰自己清净,或许又是害怕男人根本没有找人的动作。
舒初瑶没有回复对方的消息,直接将那两千块钱退回了,她并不需要舒俊的怜悯,自己也能活得很好。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女生开始有意识的攒钱,或许是温露为人不靠谱,她习惯性的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省的什么时候温露突然消失在留下一大笔债务她没办法。
因而从回来到现在她都没有怎么花过舒俊的钱,宁愿自己饿着也不愿意管舒俊要钱,而那些生活费她全都还给了向语儿,虽说生活在别墅中,但女生的生活仍然拮据。
之前她能靠着帮别人写作业赚点零花钱,毕竟温露是能管饭的,但到了这里之后,她每次一想到自己花的那些钱都是那对母女的就浑身难受,因而要寻求更快的赚钱方式了。
这一次出来舒初瑶并不打算再回去,她大概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书本,令人惊讶的是这些东西竟然都能放在一个包里,她都带了出来,将在那个家中最后一丝痕迹都抹去了。
江城大学的宿舍或许是个比酒店更好的选择,毕竟现在舒初瑶还是个学生,整天出入于酒店之中也不是个事,万一就会被人误以为是什么不正经工作的从事者,就像是刚才的司机那样。
她想到这里忍不住苦笑一声,而后叹息一声看着天花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