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万岁爷赏了东珠给你吗?怎么没见你戴上呀?”布贵人坐在婉娴的下首好奇的问道。
婉娴连忙解释道:“那些首饰都太过名贵了,我就先不戴出来了。”
布贵人点点头道:“也是,今天这个场合不适合你露脸,还是闲暇时再戴吧。”
今天是腊八节的晚宴,原本坐在新贵人下首的婉娴因为封了嫔,一跃坐在了和嫔的下首,布贵人的上首。
“你在乾清宫不知道。这两天宫中的又有新鲜的热闹的事冒出来了。”布贵人拉着婉娴说着悄悄话。
婉娴也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八阿哥府中又闹起来了。听说是之前中秋节时良妃赏给八阿哥的一个侍妾有了喜脉。八福晋不服气,差点把那个侍妾给折腾流产。这消息一传进宫中后,良妃当即就怒了。禀了贵妃将八福晋招进了宫中,想要训斥于八福晋。只是八福晋一向是不服良妃这个婆婆的。当着一众宫女太监的面,撅了良妃的面子。”布贵人小声的给婉娴说着八卦。
“八福晋也太过分了,良妃娘娘是她的婆母,又是妃位娘娘。怎么能不孝顺婆婆呢。”婉娴对着布贵人说道。
“那位八福晋一向都是眼高于顶的。但这一回良妃也是奇了怪了,也没有忍让。下令让八福晋跪在咸福宫殿门前跪上一个时辰,好让八福晋懂得什么叫做孝道。八福晋当然不服,正要走出宫门就被惠妃娘娘派来的太监宫女给拦住。活活的让八福晋在砖地上跪足了一个时辰,才放了八福晋出宫。还派了个嬷嬷给八福晋,让八福晋好好学学规矩体统。”布贵人越说越起劲儿。
“惠妃娘娘派人来的,怎么惠妃娘娘的权利这般的大。”婉娴好奇的问道。
“你不知道,惠妃娘娘是四妃之首,贵妃未册封时是惠妃统领后宫的。而且惠妃娘娘是皇长子生母,又是八阿哥的养母。以前良妃是住在惠妃宫中的贵人。所以良妃与八阿哥一向都是敬重惠妃娘娘的。八福晋眼高于顶的,一向觉得自己的血统高贵。在这宫中八福晋敬重的人只有那么几人,太后、贵妃、惠妃、宜妃,余下的人她都瞧不上。”布贵人摇着头说道。
“那我们以后还是躲着点八福晋吧。八福晋这般的瞧不起人,哪天若是遇上我们,摆不起儿就难为咱们了。”婉娴见识过八福晋的样子,想了想后说道。
“嗨,你怕什么。瞧你如今这架势,不难保那一天那八福晋不来讨好你呢。”布贵人凑趣的说道。
“怎么会呢,您不是说八福晋眼力高吗。怎么回来讨好我。”婉娴有些不敢相信。
“好了,不说了。看表演吧。你都不知道你如今愈发的惹眼了。”布贵人说完后,便认真的看着表演。
……
“今天在宴席上,你和布贵人在聊什么呢?聊得这般火热,朕都瞧你好几眼,你也没有回头看看朕。”康熙站在床榻前,张着身子等着婉娴给他脱衣服,不满的说道。
“没有聊什么,就是聊了聊您赏给奴才的东珠。还聊了八福晋被良妃娘娘罚跪的事儿。”婉娴一边给康熙解着扣子,一边说道。
“怎么,布贵人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康熙脱好了衣裳后,拥着婉娴上了床榻。
康熙收到消息时,也愣了一下。毕竟之前良妃对待郭络罗氏时总是提不起腰板来。
“良妃这件事做的不错,也出乎了朕的意料。好好打消一下郭络罗氏的气焰。若是看在死去安亲王的面子上,朕早就废了她的福晋之位了。”康熙摸着婉娴的散发说道。
“八福晋做事过分了些。良妃娘娘是万岁爷您的女人,又是八福晋的婆母。她理应对良妃娘娘尊敬加孝顺的。毕竟八福晋的血统再尊贵也尊贵不过皇家的。”婉娴躺在康熙的怀中一字一语的说道。
“是是是,朕的丫头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什么人在皇家面前都是奴才。明日,朕就下旨让那位自视甚高的八福晋好好的学学什么叫妇德。睡吧。”康熙想着婉娴的话虽糙但是理不糙,是该让郭络罗氏好好懂得尊卑有别。这般想着,康熙又欢喜的起身压住了婉娴。
……
八贝勒府邸中。
八阿哥胤禩一人独坐在书房中。回想着今天进宫时惠额娘和额娘与自己说的话。
“胤禩,你也别怪本宫与你额娘心狠。这些事不用本宫来告诉你,你都应该懂。一个连自己福晋都管不好的人,你皇阿玛是不会将皇位传给你的。你要记住当了皇帝后,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是常态。
你如今不过是个贝勒就管不住自己的女人,若是以后当上了皇帝,岂不是大清要出一个武则天不成。
但是武则天虽然不让别人生子,但至少她自己生下了不少子嗣。
你再瞧瞧你的福晋,自己不能生还不让别人生。弘旺出生不到一年,生了几场病了。
你想过没有,你膝下只有弘旺一个儿子,若是弘旺没了,你岂不是无子送终。
你额娘一向都柔顺的性子,素日里你福晋对她不敬,她都是为了你忍着的。可见你福晋做下的事已经到了你额娘忍无可忍的地步了,才会下令罚她。
可你福晋是怎么做的,当着满宫的太监宫女,公然的对你额娘不孝。她早就成了这满皇宫的笑话了。你自己回去想想吧。想想你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是呀,我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胤禩自己灌下一杯酒后,自嘲的说道。
“贝勒爷,贝勒爷?”外头有人敲门询问。
“什么事儿?”胤禩对着外头吼道。
“回贝勒爷的话,是福晋。福晋让您早些回房休息。”底下的侍卫说道。
“告诉福晋,今日本贝勒在书房就寝。让她自己睡吧。”胤禩开口说道。
“贝勒爷,福晋知道了,会大闹的。”侍卫害怕的说道。
“大闹,这府中到底是我做主还是她做主。你告诉她,若要我生气,她只管闹。下去吧。”胤禩冷着声说道。
“这这这,是。奴才这就让人禀告福晋。”侍卫迟疑了一会儿后,下去了。
“这真是贝勒爷说的?”郭络罗·绣珍从床榻上起来着急的问道。
“是,是侍卫大哥传的原话。”丫鬟有些胆怯,但还是如实的转达八贝勒的原话。
“不会的,不会的。贝勒爷不会这样对我的。我只不过是让一个妾室服侍我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妾室服侍主母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凭什么罚我。那个贱种生病关我什么事儿,又不是我生的,我干嘛要照顾。要不是我嫁给爷,爷怎么会有如今的地位。若不是有我安王府和郭络罗家撑着,爷的地位能屹立不倒。也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我的。是了,是我不能生、不能生。可是这也不能怪我一个人,这么多年我喝了多少的药了。都是一群庸医庸医。”郭络罗·绣珍一个人独自哭闹着,独自发疯着。
第二日清晨,八贝勒胤禩从书房走了出来吩咐道:“从今天起,将小阿哥和张氏移到前院来居住。让毛氏住到偏院去,由惠额娘派来的嬷嬷看顾。还有别让福晋靠近小阿哥和毛氏,毛氏肚子里的孩子务必给爷保住。”
八贝勒胤禩这一吩咐下去,整个府中的人都动了起来。
郭络罗·绣珍听见了府中的动静又是一阵闹腾。一直到辰时一刻,万岁爷传来旨意。派了两个嬷嬷来,要好好教导八福晋的妇德后。
八福晋郭络罗· 绣珍才彻底的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