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刚和林云成再次回到台上。
只是这次两人的站位不一样了,郭德刚站在了林云成的左边。
显而易见,这场是由郭德刚给林云成量活。
观众们搓搓手,非常期待。
郭德刚量活这少见啊。
也不知道这场相声能不能比刚才的更可乐。
林云成站好了。
“感谢各位!”
“感谢各位给我一个人的掌声!”
去你的!
走来郭德刚就去了林云成一声。
李云成不在意。
又垫了几句话之后,他才接着往下说。
“咱们每个人的爱好都不一样,就拿几位老前辈来说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
郭德刚抓住点了,歪着头问林云成。
“比方说?”
李云成摊摊手。
“比如说老李先生,李文汕,最好吃。”
郭德刚点点头。
“这人的确是嘴馋。”
林云成拿扇子当卷饼,做出往嘴里塞的动作。
“就是好吃,大饼卷馒头就着米饭吃。”
好嘛。
郭德刚是被林云成的胡咧咧逗乐了。
“这得浪费多少粮食啊这个!”
全是主食啊!
林云成接着说了。
“上次我看见老李先生,提溜着四斤切糕。”
“我问他,您拿这干嘛呀?老李先生回答我了,一会饮场用!”
“渴了都吃,你看看,饮场饮到这份上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本来郭德刚就被林云成的胡咧咧逗乐了,现在更是乐着给他往下搭。
“要不他这么胖呢。”
林云成拿扇子在桌上点了点。
“还有那邢先生,邢文招,好喝酒。”
“离不开酒,那天喝多了拿筷子当鸡爪子愣吃一根半!”
说这话的时候,林云成的语气也相当惊恐,像是真看见邢文招愣啃了一根筷子。
“王文淋王先生。”
郭德刚点点头,好奇的问。
“你说那小光头,他好什么呀?”
林云成四处看看,然后小声的说。
“他好搞对象!”
“这一辈子搞了七万多个,但是没成功啊,失败一次就拔下一根头发当成纪念。”
“老了才安定下来。”
郭德刚总觉得林云成没憋什么好屁。
“怎么说?”
林云成摸摸自己的头发。
“没得拔了,都拔干净了。”
合着王文淋是这么秃的!
林云成还没说完呢。
“最后一个,我师父郭德刚。”
一听林云成提起自己了,郭德刚这一下就精神了。
“我好什么啊?”
林云成挑挑眉。
“好打牌。”
“可不是赌博,就是纯玩,从不上外边赌去,都是在家门口跟街坊。”
郭德刚点点头,硬着头皮往下接。
“对,跟街坊四邻。”
林云成掰着手指头就开始数。
“我就看见我师父跟什么张大神、赵阿姨、王大姑、李姐、陈舅妈……”
都不等林云成接着数下去,郭德刚赶紧给他拉住了。
“跟我打牌的都是女的。”
林云阳抬着头看着郭德刚。
“对啊,这不是您成立的三八麻将俱乐部吗?”
“都是女的。”
“您多伟大啊,替国家分忧,解决中老年妇女的就业问题。”
这是都赢郭德刚钱,去他那赚工资去了啊!
底下观众被林云成逗得够呛爱。
笑声就没断下来过。
刚才林云成在捧哏位就非常出色,站到了逗哏位,那也是相当亮眼。
只不过几句话,就把场子炒热了。
像现在留在德云社的相声演员,特别是林云成平辈的师兄弟。
在台上一讲激动了,就会出现节奏问题,不是快了就是慢了,刚开始的时候这相声挺乐呵。
到了中后期,观众就乐不动了。
要不就是包袱丢得太快,台上的以为台下能接住,结果一个反应过来的都没有。
要不就是拖拖沓沓,讲半天废话。
林云成这个节奏就让观众们听得非常舒服。
“人啊,都有各式各样的爱好,像刚才的四位老师对吧。”
“爱好都千奇百怪。”
“比如我就听说了一个,喜欢收集发票的。”
“几年前的发票,收集到现在,一拿出来还崭新的,跟昨天才放进去的一样。”
????
原本底下还乐呵的观众,一听林云成说出发票两字,立马全都坐直了。
牛比啊这小子。
胆子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大。
居然在这么重要的场合里边,敢提这两个字!
真够刺激的。
要知道自从曹金叛逃到现在,就没人敢在场子上,提到任何跟他有关联的东西。
别说台上了,台下也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啊。
林云成居然在台上这么大大方方的就说出了发票两个字。
底下观众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看老郭怎么回应了。
郭德刚知道自己大徒弟的意思。
事情已经发生了有一段时间了,很多媒体记者和业内人士,都想从郭德刚这要个说法。
可被自己曾经信任的徒弟背后插了一刀,郭德刚一口气缓到了现在。
也是时候对这件事表达出他的态度了。
“人都有点怪癖,人要是喜欢收集发票,咱们也没辙。”
“就是这么些喜欢收集发票的人,看上去不是什么好玩意。”
“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像是避雷针。”
“早晚得被雷给劈了!”
爽啊!
观众们就是喜欢这个小黑胖子骂人。
这才是有仇必报的郭德刚!
底下喝彩和鼓掌声就没停过,这师徒两人在台上也忒敢说了。
估计今天这场周年庆演完,这个相声就能传遍相声圈。
不过调侃只是调侃,林云成这活还是有主要内容,他拉回了节奏。
“不过也有的人,他不是玩牌,他就拿这当饭吃。”
“刷钱贼,不上班,拿这当买卖干。”
郭德刚伸出手指了指。
“瞧瞧。”
林云成继续说。
“满处扫听哪有牌局,跟人家玩儿去,进门都跟别人不一样。”
“他得先侦查。”
“哪儿是正门,哪儿是侧门,哪儿是后窗户,哪儿是厨房。”
“出了这个们是什么街道,是什么胡同,怎么能回家。”
郭德刚耐心给林云成捧。
“这干什么用啊?”
林云成嘴上功夫没停,身体上也演得惟妙惟肖,边说边演着他嘴里说的场景。
“那肯定有用了,都踩好道了,大伙儿这么一玩,啪啪一砸门,警察来抓赌了。”
“他头一个站起来,啪唧先把灯按灭了,桌上伸手这么一划拉。”
“钱全揣自己兜里,推开后边窗户,翻出去就往家跑!”
嚯。
这戏演的也是惟妙惟肖。
非常生动。
本来林云成光靠嘴上功夫,就给场景渲染得差不多了。
嘴上这么一说,观众们脑海中都能想象出那个画面来了,就跟看电影似的。
后台的一众相声演员都给看乐呵了。
看着前台的林云成,眼里满是崇拜。
栾云苹开口评价。
“咱大师兄这功夫太正了,完全属于人比活好了。”
“不管什么活,只要由这样的人使出来,那观众就会买账。”
“站在台上的感觉,比师父还好呢!”
其他人也点点头。
非常同意栾云苹的说法。
这都不是平常的有天赋了,这属于逆天级别的了。
台上,林云成还在继续演。
“有一个笨人,这个笨人长得跟我余谦余大爷一样。”
“就那样,小卷毛,满脸褶子。”
“到哪儿都说,玩牌去,特别好张罗。”
郭德刚点点头。
“确实,余老师没事就喜欢玩牌。”
林云成拿着扇子,把扇子当道具。
“人家玩牌都坐在外边,他不行,好您呐,我得上火炕里头去。”
“我上里头去,哎呀,我这双大皮鞋搁哪儿呢?”
“刚买的,一百一这些,搁地上被给我踩了,干脆我搁桌上。”
郭德刚一听,赶紧给林云成的拦住。
“这不像话啊!”
林云成惋惜的哦了一声。
“不允许啊……那我搁这微波炉里边。”
郭德刚嘿了一声,又给林云成拦住了。
林云成嘶了一声,抓耳挠腮的四处看。
“这也不让,那我放哪呢?”
“我搁柜子里边,受累,您给锁上,钥匙再搁你口袋里。”
“谢谢啊!”
郭德刚摇摇头。
“这鞋比钱还安全。”
说到这,林云成手上功夫还演着呢。
“开始玩吧,四个二带俩王,要得起吗你们?”
四个二带俩王?
这不缺心眼吗?
“玩着牌,玩到半截,啪啪啪,警察砸门进来了,其他人有经验,全翻窗跑了。”
“就剩余大爷一人坐在炕上。”
“警察问,人都哪去了?他回答,都走了!警察听着都新鲜,抓着他,那你跟我走吧。”
“大爷都没站起来,摆摆手,走不了,我鞋还在柜子里锁着呢!”
这段演得太逗了。
郭德刚在旁边都差点乐出声。
主要是林云成光说就算了,他肢体动作还特别丰富。
学余谦,学警察,在台上都学得太像了。
说话的轻重缓急也分得明明白白,节奏拿捏得刚刚好。
但凡其中有一样出了差错,郭德刚都不可能跟着一起乐,还险些第二次笑场了。
本来以为和林云成搭档应该很容易,现在看来至少得要学会憋笑。
不然到时候林云成没演砸,他给笑砸了。
底下观众是控制不住笑的,不少人用纸巾擦着眼泪。
那是活活被林云成消笑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