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哈哈笑道:“临儿,你又来消遣爷爷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神啊。”
张临本来想告诉爷爷,这个世界其实是有神的,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这个时候,自己的秘密还是不适宜告诉爷爷。
张临拿出通知书,递到爷爷手上,说:“爷爷,这是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你看看。”
爷爷马上喜上眉梢,双手颤抖地接过通知书,欣喜地说:“太好了,你终于考上了大学,你爸爸妈妈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说话间,爷爷留下了眼泪。
张临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好好的,爷爷怎么哭了呢。
爷爷一时哭,一时笑,过了片刻,才回复正常,他说:“临儿,你有出息了,爷爷是开心,开心了就想哭了,哎,可惜你爸妈看不到了。”
爸妈的事,爷爷很少提起,怕的就是勾起张临的回忆。其实,爸妈去世的时候,张临才四岁,什么都不懂。而且十几年过去了,他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爸妈的形象。这么多年来,他与爷爷相依为命,他也没觉得没有爸妈有什么不对头。
张临走上前,依偎在爷爷怀里,轻声说:“我有爷爷就够了。”
爷爷呵呵笑道:“傻孩子,过几天我们一起去拜祭你爸妈吧,而且,有些事我必须对你说清楚。”
张临暗道,难道他爸妈的死有隐情。他有心要问,但看到爷爷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便没有说出口。
反正在张临的心里,爸妈只是一个记忆符号,没有多大的印象。
爷爷又唠唠叨叨地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看看天色不早,便让张临回家去了。
一出医院,张临拨通了谢云的电话,说:“谢云,你现在有没有空?”
谢云戏谑的声音马上响起了:“张临,你又要请我喝酒了?”
张临笑骂一句:“你小子就知道喝酒,出来吧,我开车去接你,有事请你帮忙。”
谢云一口答应:“好,你开车到我楼下,响一下喇叭,我马上下来。”
驱车到了谢云的楼下,张临按了一下喇叭。
谢云从窗口伸出一个脑袋,说:“张临,你等一下,我马上下来。”
一会儿,谢云从楼下走了下来,一拍张临的肩膀,笑道:“你小子,最近发财了,都不关照我一下。”
张临不置可否,笑道:“你别来,发什么财,没看到我就一辆破车,什么都没有。”
谢云夸张地张大嘴巴,说:“宝马也是破车,张临,在你眼里,还有什么车是好车,你没看到我连辆车都没有吗。”
张临笑骂道:“得了,别说这些虚的,这次叫你出来,有事想请你帮忙。”
谢云正色道:“什么事,能帮到的,我一定帮。”
张临如实说:“是这样的,我想买一套房子,不知道五十万够了没有?”
谢云想了想,才说:“花溪的房价平均是4000元一平方,好的地段要5000元左右,五十万可以买大概八十平方米的房子,剩下十万可以用来装修。”
张临接着说:“不知哪里的地段比较好,我想买个不太吵的地方,我爷爷老了,不能让他整天窝在那个小地方。”
“丽景湾吧,那里是花溪市的别墅区,房子一般是两层左右,很适合老人颐养天年。”
“好,那就去那里看看。”
谢云吃惊地看了张临一眼,疑惑地说:“你确定你要买房子?”
张临没好气地瞪了谢云一眼,说:“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
谢云笑了:“我是担心你没钱。”
张临露出神秘的笑容:“这个你不用管,我自有门路。”
谢云含笑道:“那好,我们等下就过去那边看看。”
于是,张临驱车去了丽景湾,很快,他看中了一套房子,80平方,要价45万,张临想也没想,就一口买下了,这样一来,谢云更加惊奇,心想,难道张临发财了。
“这是你的钥匙。”售楼小姐一脸笑意,把一串钥匙拿给张临,像张临这么大方的客人,她是第一次遇到,不用陪酒,不用陪吃饭,就一口把房子买下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很年轻。
这样一来,售楼小姐开始想入非非,眼前这少年一定是富二代,心思急转,打算把握这个机会,好好与张临套近乎。
张临看售楼小姐用像看猎物的眼神看她,心里一惊,不会被别人当成凯子了吧。
谢云把一切看在眼里,假装不经意地挡在售楼小姐和张临的面前,说:“张临,你不是说有事吗,我们走吧。”
张临会意,不再理会售楼小姐那哀怨的眼神,逃也似地走了出去,恨得售楼小姐给了谢云一个白眼。
刚出去,谢云就笑着说:“张临,看来你魅力挺大的,那个售楼小姐都被你给迷住了。”
张临笑骂:“别瞎扯,我看她是以为我是有钱人了,说实在的,买了房,我也没什么钱了。”
谢云说:“你小子,把钱都买了房,你打算喝西北风去啊,事先声明,我可没钱借你。”
谢云的话,张临不信,因为以前没有钱的时候,他都是向谢云借的,而且每一次他开口,不管是几百还是几千,谢云从来没有皱过眉头。
钱往往最能考验友情,真正的朋友,只要有钱,都会借给你,但如果不是真正的朋友,有也不会借给你。
张临说:“走吧,我们喝酒去。”
谢云问:“去哪里?”
张临停住,说:“当然是好地方。”
谢云眉头一皱,什么也没说,上了车。
很快,车在乐都停下。乐都是花溪市最为有名的酒吧,张临来过一次,而且还是别人生日的时候,跟着朋友来的。
停好车,张临和谢云走了进去,然而,他们刚进门口,一个女孩冲进了张临的怀抱。
张临轻轻扶住扑到他怀里的女孩,正好看到了她的脸,吃惊地叫道:“是你!”张临没想到,那女孩竟然是甄妮,那个被他晾在极北之家的女孩吗,一想到这里,张临就暗自发笑。上次的事,虽然是做得缺德了一些,但也算是给这个女贼一个小小的惩戒。
而甄妮看清了张临的样子,也很是吃惊:“怎么是你?”
她不舒服地扭动着身子,离开了张临的怀抱,不自然地拨弄着额头的发丝,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
她怎么了,怎么如此惊慌,张临暗道。
这时,几个气势汹汹的大汉从乐都冲了出来,一见到甄妮,马上冲了过来,要去拉她。
同时嘴里大骂:“臭婆娘,你得罪了我们老大,还想跑吗,给老子过来!”
甄妮下意识地躲到张临的身后,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到处乱转着。
张临眉头皱了皱,挡住了大汉伸来的手。
大汉怒道:“你小子想找死是不是,快点给我滚开!”说话的时候,他的一只长满了毛的大手就往张临击来。
张临镇定自若,一动不动,大汉暗自得意,原来是个傻子啊。但是,很快,他惊讶地发现,他的手竟然不能动弹了,低头一看,却见他的手被张临抓住,再也不能进去分毫。
大汉的额头开始留下冷汗,而其他人则以为他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哈哈大笑起来。
大汉身子颤抖着,痛苦地说:“放开我!”
张临淡淡笑道:“你不是想打我的吗,我就站在这里,让你打!”
这时,其他人才发现,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头,自己的同伴不是在玩游戏,而是被面前这个少年制住了。
于是,他们叫嚣道:“兄弟,给我上,废了这不知好歹的小子。”
甄妮害怕地闭上了眼睛,生怕看到张临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样子,而谢云则气定神闲的站在一边,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
如果是以前,他会想也没想就上去帮忙,但自从见识过张临的本事,他觉得他上去只会帮倒忙,凭张临的本事,这几个人还不是对手。
果然,但见到人影闪动,只是瞬间,所有的大汉都倒在地上,痛苦地大叫起来。
甄妮吃惊地睁开双眼,美目泛着别样的光彩,看着张临,心中的疑惑更浓。
她一直以为面前这个少年只是一个傻傻的孩子,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身手,叫他如何不吃惊。
她对张临说:“原来你那么厉害。”
张临不置可否,他厉害不厉害,自己知道就好,别人的看法与他无关。
谢云笑道:“张临,你又抢了我的风头,等下你可要请我喝好酒。”
张临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反正随你。”
两人哈哈大笑,就要走进去。突然,一道愤怒的声音落在张临的耳中:“小子,是你打伤我的人吗?”
张临笑眯眯地转身,看着对面的人的脸由红变白再由白变红,说:“原来是五哥,人是我打的,你想怎么样?”
对面的人正是王五,刚才他被甄妮偷了钱包,就命手下追出来,怎知会遇到张临这个煞星。
王五抹了一把汗,紧张地走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是临哥,小五怎么敢当,我的手下不懂事,冒犯了临哥,还请临哥看在我的面子,放了他们。”
张临冷笑:“你的面子,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
王五的脸马上变黑,尴尬地站在原地。
跟在王五身后的彪形大汉不明所以,冲上前来,怒道:“你小子是谁,居然敢这样子和我们五哥说话,你想死啊!”
说完,他一个拳头击向张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张临看也没看,一脚踢出。
“轰”地一声,彪形大汉被一脚踢飞,落在十米开外,不住地涂着鲜血。
这一幕,让甄妮大吃一惊,她轻轻地抚了抚胸口,暗道,还好,她上次没有与张临正面冲突,否则,先自爱躺在地上的说不定就是她了。
而王五则更为吃惊,上次张临已经让他吓了一跳,这一次好像比上次更加厉害了。
他谄媚地上前对张临说:“临哥,求你高抬贵手,就放了我这些没长眼的手下吧。”
张临冷笑道:“带着他们滚,别再给我碰到!”
王五如获大赦,一挥手,叫人把倒在地上的手下带走,一溜烟跑了,现在,他可吓破了胆,根本没有想过要报复。
等到王五走后,张临转身对谢云说:“我们进去吧,别让这几个小耗子扫了我们的兴。”
谢云笑道:“花溪市也就只有你敢这么说王五他们了,要知道,他们可是这里的地头蛇,轻易没人敢动。”
张临不屑地说:“他们又不是三头六臂,也就是普通人一个,别把他们想得太厉害就行了。”
谢云苦笑不已,张临敢说这句话,他可不敢,他还要在花溪混下去呢。
这时,甄妮低声说:“你是说刚才那个是过江龙王五?”
谢云调侃道:“怎么,你怕了?”
确实,甄妮是怕了,凡是在道上混的,有哪一个不知道过江龙的名头,如果让她知道她偷的钱包的是过江龙的,打死她也不敢去做。
过江龙此人心狠手辣,就是警察也不敢轻易动他,而且据说,过江龙上头有人,所以才能在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倒下,反而混得风生水起,俨然一方霸主。
但是,甄妮还是倔强地挺起了胸膛,说:“哼,我才不怕。”
谢云笑道:“不怕是吗,他就在你身后。”
甄妮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身,但什么也没有,才知上了谢云的当,张临这么可恶,他的朋友也一样。
甄妮瞪着谢云,说:“你敢骗我,看我不打你!”
张临插嘴道:“谢云,别理她,我们进去吧。”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甄妮,张临的眉头皱了一下。
甄妮气哼哼地指着张临,说:“你的账,我还没和你算呢。”
一丝黑线爬上了张临的额头,这女人还真不知好歹,这是吃定他了?
对于不知好歹的女人,张临一般会用两种方法对付,一是装死,不理对方,二是大骂出口,让其知难而退。
对待甄妮,他选择了前者,反正不管甄妮说什么,不去理会就是。
于是,他和谢云肩并肩走了进去。
甄妮愣住了,见张临没理她,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微笑,紧跟而去。
刺耳的音乐充斥着全场,舞台上面,那些舞女扭动着腰肢,放肆地舞动着。
找了一个靠近吧台的位置,张临坐下,目光不住往四处逡巡,当他看到甄妮笑着走过来的时候,面色马上黑了下来,这个女人,还没走!
谢云见张临面色不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心道,有意思,看来这女人还不是一般的难缠,推了一下张临的胳膊,谢云说:“张临,她好像对你挺有意思的,我看你现在也没有女朋友,就收了她吧。”
张临苦笑说:“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她,大街上一抓大把,你想要,你上去。”
谢云促狭说:“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哦。”
“后悔的是小狗!”张临淡淡说,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支红酒。
谢云上前,调笑说:“嗨,美女,我是张临的朋友谢云,我们能做个朋友吗?”
甄妮瞪了谢云一下,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走到张临旁边坐下,一言不发。
张临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身子,这细微的动作正好被甄妮捕捉,她马上嘟起嘴,没好气地说:“喂,你是什么意思?”
张临撇了撇嘴,说:“没有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还有,请叫我名字张临,我不叫‘喂’。”
甄妮突然笑了。她的笑容让张临觉得莫名其妙,这女人,是有病吗,被人这样说,还能笑得出来。
谢云含笑坐下,在张临耳边说:“张临,她好像不上钩啊。”
张临调侃说:“你不是自称情场鬼见愁,曾扬言什么女人都逃不脱你的手掌心的吗,怎么,这样就怕了?”
他的声音很大,是故意说给甄妮听的,他就是要甄妮难堪。
果然,甄妮立即站了起来,愤怒地看着张临,大声说:“张临,你别太过分!”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张临淡淡说:“美女,是你自己要黏上来的,我可没强迫你。”
甄妮气得连眉毛都竖了起来:“张临,你是想逼迫我离开是吧,我偏不如你愿,我就坐在这里,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甄妮猜对了,张临确实是有这个意思,但好像甄妮没上当,这女人,还真是脸皮厚。
就在张临在心中腓侧甄妮的时候,一个高高帅帅的男人走了过来,用一个自认为很优雅的姿势对甄妮说:“这位美丽的女士,能请你跳支舞吗?”
张临好笑地看着甄妮,看她怎么应对。
甄妮的脸色先是变红,接着变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难道她不会跳舞,张临如是想。
那男人又礼貌地说了一句:“请问我有这个荣幸吗?”
就在张临以为甄妮会拒绝的时候,甄妮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拉住那男人伸过的手,甜甜一笑:“ofcourse.”
那男人受宠若惊,笑得更欢了。
拉着甄妮的手,慢慢地走到舞池中央。
甄妮回过头,挑衅地看了张临一眼,张临唯有苦笑。
这时,谢云说话了:“张临,她好像对你有意思啊,你可要赶紧了,否则就被别人抢去了。”
张临不屑说:“谁爱谁拿去,反正我和她不是很熟。”确实,他和甄妮不熟,而且对于这种不检点的女人,他没多大的兴趣。
谢云瞄了张临一眼,无奈地说:“但我好像看她似乎与你有深仇大恨似的,你不会是玩弄了人家,又不要了吧?”
张临正色道:“我像这种人吗?”
谢云没有说话,只是眼神飘忽,似乎不言自明,张临正是这样的人。
对谢云这个老朋友,张临真是又气又无奈,什么好话到了他那里都会变味,真拿他没有办法。
音乐响起,随着柔和的音乐,甄妮和那男人在舞池里翩翩起舞,让张临没想到的是,甄妮不但会跳舞,而且跳得很棒,他不得不承认,甄妮跳舞的时候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什么感觉呢,对,是一种不可言喻的妩媚。
她的舞步轻灵而且能人一种优美的感觉,很快,他们两个就成了场中的焦点,无数人为他们鼓掌,就连谢云也忍不住鼓起掌来。
这么精彩的舞步,让其他本来只是在看的人也加入了跳舞的行列,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对谢云说:“先生,能请你跳支舞吗?”
谢云当然乐意,问题是张临还没有舞伴,他有些为难。
张临心知肚明,笑着说:“你去吧,但别把魂都丢了。”谢云欣然前方,歉意地看了张临一眼。
拿起酒杯,凝视着酒杯里的酒,张临的目光被深深吸引住了。他喜欢酒,特别是醇香的红酒,喝酒能让他忘记很多东西,比如感情。
他嘴里说无所谓,其实很在乎,与徐芷晴的那一段感情,让他遍体鳞伤。尽管随着时间的流逝,伤痛已经慢慢好了,但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他还是会想起她。
音乐停下,甄妮走了回来,大大咧咧地在张临身边坐下,直接拿过张临喝过的酒,想也没想,就喝了下去。
张临暗想,这算不算间接接吻?
见张临一直看她,甄妮放下了酒杯,说:“你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张临把头转到一边,没有说话,他还有什么可以说的,不说也罢。
但是,甄妮可不这样认为,她横眉竖眼,叉着腰站了起来,大声说:“张临,现在该算我们的帐了!”
张临把头转过来,淡淡说:“什么账?”他当然明白甄妮的意思,但有时候假装糊涂更好。
甄妮气得不轻:“上次,上次你是怎么对我的?”她忘不了上次因为张临赖账逃跑,害她差点出不了极北之家,还好,她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就在附近,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一想到这里,她就恨得牙痒痒的。
张临眉毛一挑,说道:“哦,我差点忘记了,不好意思,不过,那是你自找的。”
这番话落在甄妮耳中,她不敢置信,张临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她马上发飙了:“你还是不是男人,连一点责任都不敢承认!”
摸了摸鼻子,张临说:“这好像和是不是男人没有关吧。”
正在两人争吵之时,之前邀请甄妮跳舞的男人走了过来,柔声说:“尊贵的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刚才甄妮的柔软的腰肢,让他神魂颠倒,还有那不住晃动的迷人之处,更是让他不能自已,这样迷人的女人,理应是属于他的。也只有他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才配得上这样的美女。
而让他不明白的是,面前这个身材矮小,长相平凡的男孩,是怎么认识这么美丽的女人,真让他想不透。
不过,对他来说,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要搞上这个女人,其他人,他才懒得去理会。
甄妮指了指张临,说:“他欺负我,你帮我教训他一下!”
那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别看他这样子,其实他是跆拳道八段高手,对付像张临这样的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张临戏谑地看着那男人,心想,如果你知道我是神,就不会想着做护花使者了。
那男人紧紧盯着张临,开口说:“是个男人的话,就出来和我单挑!”
端起酒杯,张临看也不看那男人,这样的对手,不值得他出手,而且,既然他想做护花使者让他去做好了。
见张临不为所动,那男人急了,想也没想,走了过来,脚高高抬起,然后猛地劈了下来。
他自信,他这一脚,绝对可以让张临头破血流。
甄妮吃惊不已,露出惊慌的神情。
然而,张临镇定自若,就在那只脚要落在他脑袋的时候,他以肉眼看不清楚的速度,身子闪到一边,同时反身一脚,与那男人踢来的脚相碰。
咔嚓一声,那男人惨叫一声,被一脚踢飞,如同断线的风筝落在一边。
做完这一切,张临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慢慢坐下,品尝着红酒。惹他的,都没有好下场。
整个酒吧都安静下来了,张临的那一脚让所有的人都感到震撼,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时,那男人突然叫嚣起来:“你们都死在这里干什么,给我把五哥叫来,废了这家伙,痛死我了,啊……”
一个长着鸡公头的男人马上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张临一步一步走向他,慌得他的手机从手中脱落,张临轻松接过,对着手机说:“王五啊,你好像有一个手下没长眼,说要找你废了我,你怎么看?”
对面马上传来王五惊恐的声音:“临哥,怎么会呢,我可尊敬你了,你说,他长得怎么样,我找人做了他。”
张临笑着说:“不用了,他已经给我废了,就不麻烦你了。”
王五说:“那就好。”
张临又说:“以后还请你管好你的手下,别让他们随便出来咬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张临的语气很冷,他是身手好,但如果每天都遇上这样不长眼的人,他也会不厌其烦。
王五连声应是。
张临微笑合上手机,递给那个已经瞠目结舌的“鸡公头”,说:“你的手机。”
那“鸡公头”惊恐地看着张临,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张临笑着说:“起来吧,带着躺在地上的那条死狗走人,再不去医院,他这辈子别想站起来了。”
“鸡公头”如获大赦,忙不迭地走了过去,扶起那男人,逃也似地离开了舞池。
张临回了座位,不理会周围人的异样眼神,自顾自地喝酒。
谢云朝张临投去崇拜的目光,说:“张临,今晚你又威风了一次,什么时候也教我几手?”
谢云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异人,有着各种各样的本事,张临大概是得到异人的指点,才会有这样的本事。
张临不置可否,他的本事,谢云可学不了。
而甄妮已经吓呆了,她知道张临很厉害,但没想到这么厉害,一个人就这样给他踢飞了。
谢云戏谑地对甄妮说:“你是不是怕了?”
甄妮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遇到这么恐怖的人物,她能不怕呢,而且她刚才还叫嚣着要算账。想到这里,她连肠子都悔青了。
千不该万不该,惹这个煞星,他如果等下要杀自己,怎么办,甄妮心中暗想。
酒已经没了,而且张临也没了待下去的想法,他看也没看甄妮,对谢云说:“我们回去吧。”
谢云点头赞同,走出了乐都,只剩下甄妮一个人留在原地,发着愣。
等到一只手放到她的肩膀,甄妮才幡然醒悟,转过身,当她看到那熟悉的脸孔,开心地叫了起来:“慕晴,你怎么来了?”
她面前的人,赫然就是沈慕晴。
沈慕晴笑了笑,说:“我很早就来了,但刚才肚子不舒服,去了一趟wc.怎么了?”沈慕晴见甄妮脸色不对,关心地问。
她和甄妮是高中同学,感情很好。
甄妮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你错过了一场好戏。”
沈慕晴露出失望的神色:“哎,看来我是没眼福的人。”
甄妮只有苦笑,刚才那一幕给她带来的震撼记忆犹新,她终于知道,人也可以有那样的力气。
她理所当然地以为张临只是力气很大,而没有其他想法。
拉过沈慕晴的手,甄妮勉强笑道:“慕晴,你不是说你上次被人救了吗,那件事你还没详细告诉我呢。”
沈慕晴露出忸怩的神色:“甄妮,他真的好厉害,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人,却能轻而易举地将他们打倒,可惜,他不近人情,套近乎也不理会。”
甄妮露出疑惑的神情,沈慕晴把救她的人说得那么厉害,难道比自己认识的张临还厉害吗,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能拿沈慕晴的救命恩人和张临相比呢,像张临那样的人,就是一个混蛋。
甄妮嗤笑不已:“哎哟,我们的沈大美人也有不受欢迎的时候,难得哦。”
被甄妮用这样的语气说,沈慕晴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亲昵地挽着甄妮的手,在她的耳边低语:“哼,如果你去,你会输的更惨!”
甄妮不屑地说:“我才不信,本姑娘出马必定手到擒来,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我打电话给他,保准他听到我的声音马上就会出来。”
沈慕晴拿出手机,找到张临的号码,指着说:“这个就是了,你有本事就打过去!”
然而,甄妮却没有动静,半晌,才说:“救你的人叫张临?”
沈慕晴不懂甄妮怎么突然这样问,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他是不是长得矮矮的,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窝,肤色不是很白?”甄妮越想越觉得可怕,她心中隐有不好的想法,就是沈慕晴的救命恩人张临就是她认识的那个大坏蛋。
若真是这样,不得不说是天意弄人。
沈慕晴惊愕地叫了起来:“甄妮,你怎么知道?”
甄妮的脸马上沉了下去,这样看来,已经有九成九两人认识的都是同一个人,怎么他对其中一个那么好,却要对另外一个那么差,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认识他!”甄妮没好气地说,她的心里不知把张临骂了多少遍,下次如果让她碰到他,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不过,一想到张临那可怕的身手,她又心生胆怯,如果张临突然发难,那该怎么办,他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沈慕晴欣喜地说:“原来你认识他,那好了,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出来玩!”
甄妮翻了翻白眼,三人一起玩,那还是算了吧,那个大坏蛋,她才不想看到呢。
她果断地拒绝了沈慕晴这一个提议,见甄妮坚持,沈慕晴只得放弃了。
两人又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着,就一起跳舞去了。
这边,两人在舞池中跳得正欢,那边,张临已经趁着夜色回到新居之中。虽然新居还没装修,但他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只要有块地儿给他打鼾就可以了。
然而,当他踏进别墅的大门时,却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响声,在路灯的映照下,他看到在草丛之中有一对野鸳鸯在上面翻来翻去。
张临暗叫晦气,一声不响地走开了。
这年头,有些人连几个钱都省,不懂是怎么想的,草丛不但脏,还有那么多的硬物,也不嫌扎皮肤。
摇头苦笑从原路折回,很快回到了和爷爷一起住的蜗居。爷爷已经出院了,此时睡得正香,张临不忍打扰老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然而,还是被警觉的爷爷发现了。
爷爷的声音响了起来:“临儿,是你回来了吗?”
张临苦笑一声,说:“是我,爷爷。”
爷爷把张临叫到他的床前,慈爱地摸着张临的脑袋,说:“临儿,你就要上大学了,爷爷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张临这才记起,再过三天,就是江北大学开学的日子,他什么都没准备呢。
张临动情地说:“爷爷,我会的。”
“那就好。”
“对了,爷爷,你不跟我一起去江北吗?”
爷爷摇了摇头,说:“我这把骨头老了,恋根,就不去了,而且,我已经习惯住这里,再挪窝的话,我会不适应的。”
张临叹了一口气,知道爷爷是怕花钱,其实他心里是舍不得自己的。
想到已经买了房子,以后可以让爷爷住在那里。
张临说:“爷爷,我在市区那里买了一套房子,过段时间你就搬过去吧,我会叫谢云帮你的。”
爷爷吃了一惊,嗫嚅说:“临儿,你哪来那么多的钱?”爷爷最怕就是张临走上一条不好的道路,那他一生的心血就毁了。
张临如实告诉了爷爷,爷爷唏嘘不已,也不再问什么了。
当爷爷睡下后,张临反而睡不着了,爷爷年纪大了,没人照顾他怎么放心,不行,还得去搞一笔钱,作为爷爷的养老资金。
这么想着,张临身子一闪,从屋子中消失了。
很快,他的身影出现在加斯维加斯。加斯维加斯是世界上最大的赌场,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赚钱的有两种方法,一是博彩,二是中彩票。
不过中彩票的概率太小,唯有博彩还有一丝希望。
既然自己拥有神的能力,那肯定能把扑克牌换掉。
换了一些筹码,张临来到一张赌桌,坐了下来。
张临的眼睛一下子就把对方的扑克牌看穿了,底牌什么都比他的小,他是稳赢的,于是,他把所有的筹码都扔了出去。
对方见张临这样,以为是个雏儿,也把筹码都扔了出去,但当开牌的时候,他却傻眼了。惊得他目瞪口呆,不敢相信是真的。
张临穿梭于各张赌桌,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赚了一百多万,他也不贪心,心想这些钱已经够爷爷用了,正要打道回府,却被两个大汉拦住了去路。
“这位先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对方说的是英文,张临自从拥有了神的力量之后,连语言能力也变强了,自然能听得懂。
张临心下一沉,看来,这些人是看自己赚了太多,想发难了。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不理会那两个大汉。
张临抬脚要走,却被两个大汉拦住了。
“滚开!”张临冷冷说。
然而,两个大汉的身子却像一座山挡在张临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见对方不识好歹,张临想也没想,一脚踢了过去,那两个大汉露出轻蔑的微笑,都觉得张临这是自取灭亡。
但让他们惊讶的是,他们没有挡住张临,反而被张临一脚踢飞,巨大的疼痛传来,两个大汉痛苦地哀嚎。
而闻讯赶来的打手见状,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张临微笑不语,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中,慢慢地消失了,他可没有功夫陪这群老外玩。
不多时,张临的身影出现在花溪市的街头,他的背上是一个大大的背包。
为了更好地照顾爷爷,张临去人才市场找了一个保姆,那个保姆很年轻,不过二十岁的年纪。
而张临看上她,主要是因为那女孩的一句话打动了他:“我爷爷病了,我要挣钱治他的病。”
一个这么孝顺的女孩,一定能把爷爷给照顾好,那样他才能安心地去读书。
接下来,他叫谢云帮他找来装修工人,装修他买下的房子,同时叮嘱谢云,在他不在的时候,帮他照看一下爷爷。
为此,张临送给了谢云二十万。
现在钱在张临眼里只是一个符号,他想要,随时都可以,谢云是他多年的好朋友,是他的朋友中最够义气的。
然而,谢云没有见钱眼开,当张临把钱给他的时候,他坚决不要,最后还是张临硬是把钱扔在他家,并扬言,如果他不接受,兄弟也没得做。
这个时候,谢云才勉强把钱收下了。
当张临的脚踏上去江北的火车,他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从腮边落下。
直到再也看不到月台上爷爷的身影,他才把目光从窗口转回车内。火车上很挤,甚至还有人坐在地上。
各种味道充斥着车厢,张临眉头不易觉察地皱了皱。
这时,突然有人大叫起来:“死人了,快来人啊!”
循声望去,却见一群人围成一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人命关天,张临没有多想,快步走了过去。
张临一边用力把围观的人挤到一边,一边说:“让让!”围观的人见张临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当场就有人露出不屑的神情。
其中一个大汉呵斥:“小鬼头,别来凑热闹,给我到一边去。”他的怀里是一个脸色苍白,只有气进没有气出的老爷爷,而他的身边,是一个和张临年纪相仿的女孩,一双动人的大眼睛紧紧看着那老人。
张临暗想,那女孩应该是老人的孙女,而大汉要么是他的儿子,要么是他的侄子。
张临的抓住老人的手,一探之下,大惊失色,说:“无关人等,快点散开,我要救人!”
大汉也是一惊,但见张临说得煞有介事,而自己的父亲也垂垂危矣,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这么想着,他对张临说:“小兄弟,我为刚才的无礼为你道歉,你救救我父亲吧。”
张临点点头:“我尽力而为。”他也不敢肯定,他能不能救活这老人。
在人都基本散去之后,他试着往老人的身体输去一道真气,老人的身体动了一下。
一见有戏,张临继续加大力度,十多分钟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老人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大汉惊喜不已,“扑通”一声跪下,朝张临叩响头,张临大吃一惊,连忙把他扶起,有些尴尬地说:“大叔,你别这样,我担当不起。”
老人听说是张临救他的,马上激动地对张临说:“小伙子,谢谢,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而女孩则用怯怯地眼神望着张临,说:“谢谢你救了我爷爷。”
张临连忙说不用。
这时,车厢里响起了如潮的掌声,每个人都向张临竖起了大拇指。
被众人表扬的美妙感觉,张临只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
因为这件善举,张临被大汉一家视若上宾,大汉拿出一堆特产硬是塞给张临,张临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从大汉口中得知,他叫章平,而她女儿叫章小蕙。
十几个小时后,江北站到了,张临告别章平一家,正要下车,却见章小蕙走了上来,对他说:“你也是在江北下车啊?”
张临点点头。
章小蕙欣喜地说:“我也是!”
张临含笑提过章小蕙的行李,说:“既然都在这里下车,我帮你提行李吧。”
章小蕙羞涩地笑了,任由张临帮她提行李。
出了车站,张临说:“对了,小惠,你是在江北读书吗?”
章小蕙美目闪现一丝别样的光彩,高兴的说:“是啊,你呢?”
张临说:“我么,你猜我像是一个学生吗?”
闻言,章小蕙上上下下打量着张临,先是点头,接着摇头。
到底是还是不是,张临疑惑了,章小蕙是什么意思。
想了一下,章小蕙说:“我猜,你是学生。”
张临调笑说:“或者,我们还是同校呢。”
章小蕙看了张临一眼,说:“如果能和你一个学校,我可以每天帮你买早餐。”
张临摸了摸脑袋,章小蕙难道看上了自己,不会啊,两人才见了多久,不过才十几个小时,而且他自认也没有这样的魅力,突然心下一动,这女孩是报恩来了。
自己救了她的爷爷,她无以为报,只得以这样的方式来报答,而为了不让自己抗拒,只字未提自己救人的事,多细心的女孩啊,这一刻,张临多希望章小蕙和他在同一所学校,那样子的话,他就能经常见到她了。
张临深深地看了章小蕙一眼,开口说:“我在江北大学读,你呢?”
张临话音未落,章小蕙的嘴巴已经张得大大的,突然抱住了张临,惊喜地说:“我也是江北大学,实在太巧了!”
等她反应过来她抱了张临,羞得她连头也不敢抬了。
张临似笑非笑地看着章小蕙,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真性情的女孩,不忸怩,不做作,身上似乎还带着章小蕙残留的香味,那是一种淡淡香草味道。
章小蕙偷偷地把头抬起,正好与张临目光相对,四目对望,章小蕙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脸红得像一个苹果。
见章小蕙还站在原地,张临好心说:“小惠,我们走吧!”
章小蕙这才反应过来,提着行李箱,小跑跟上张临的脚步。
因为刚才那一个拥抱,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为了缓和气氛,一路上,张临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自始至终,章小蕙都没有开口,而是静静地在听。
把入学的手续都办妥后,张临自告奋勇地送章小蕙去她的宿舍。路上,不少男生都用渴望的目光看着章小蕙,看得张临眉头不免一皱。
不得不说,章小蕙是个典型的美女,虽然未加雕琢,但已经没得不可方物。
这些男生用这样的眼神看一个美女本来属于正常现象,但不知为什么,张临的心里却极为不舒服。
章小蕙也被那些男生充满侵略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她压低声音对张临说:“张临,他们好讨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