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
武华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我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呢。”
“这里是我家,为何见不到?”
姚丹彤坐在武华年对面,笑容恬淡道:“这么晚过来,是有事儿?”
“没事儿我就不能来看你了?”
武华年摆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道:“是我们俩的爱淡了,梦远了吗?”
“德行!”
姚丹彤送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即道:“你要是再不说正事,我可就回去睡觉啦!”
“着什么急啊。”
“我这不正要说呢么。”
武华年伸手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瓷瓶,摆在桌子上:“瞧瞧这个。”
“这是什么?”
姚丹彤好奇的问。
“刚酿出来的新酒。”
武华年好似献宝一样将瓷瓶递到了她面前,顺手拔掉上面的塞子。
姚丹彤贴上去嗅了嗅,一股子醉人的芬芳沁人心脾。
“嗯,闻起来味道不错。”
姚丹彤仰头看向武华年,淡淡道:“不过据我对你的了解,这应该不仅仅是果子酒那么简单吧?”
“知我者丹彤也。”
武华年嘿嘿一笑,转头对芙蓉道:“拿两个酒盅过来。”
芙蓉看了姚丹彤一眼,见姚丹彤点头,这才去拿来两个酒盅摆在桌上。
武华年边倒酒边说道:“为了弄这酒,我可是煞费苦心,整整好几天没睡觉。”
“至于这其中滋味……”
武华年拾起酒盅递给姚丹彤:“就得请你这个卧龙酒西施自己品味喽。”
姚丹彤接过酒盅,轻饮了一口,而当酒水入口,她不禁一愣。
“有酒味,不浓烈,酸酸甜甜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嗯,的确是好酒。”
她的声音恬淡,动作温柔。
在配上那张在烛火的映射下,妖冶又妩媚的脸,武华年不自觉地看痴了。
至于她说了什么,武华年完全没有听清楚。
见到他的目光,姚丹彤怔了怔:“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是我哪里说错了?”
“没,没有。”
武华年回过神,自顾自的一盅酒道:“你可是咱们县的酒西施,哪有人比你更懂酒?要是谁敢质疑你,我马上就让石头把他舌头拔了。”
听见这话,姚丹彤无奈的摇了摇头,没说话。
武华年又将她面前的酒杯倒满:“来,我们一起喝两杯。”
“和我喝酒?”
姚丹彤挑起眉头:“我可是卖酒的,跟我喝,可是会醉的,你今天不用回家陪你那些莺莺燕燕了?”
“什么话?”
“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哪里来的莺莺燕燕?”
武华年不满道:“而且你这话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是不是?我酒量现在已经堪称无敌了好吗?”
“你确定?”
姚丹彤的眼中绽放出异样的光彩。
“当然确定,我走南闯北这些年,我怕过谁啊。”
武华年豪气的仰头将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姚丹彤微微一笑也拿起酒盅,与他对饮起来。
可还没过半个时辰,这位走南闯北没怕过谁的县令,就醉的跟个死猪一样了。
反观姚丹彤却仅仅只是脸色微微泛红而已。
姚丹彤让身旁的两个小丫头将他扶到楼上的空房间,并为盖好被子。
正当姚丹彤要离开时,忽然发现武华年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姚丹彤怔了怔,附身聆听。
只听他断断续续的说道:“丹,丹彤……相信我,我一定会把酒庄开遍大乾,让所有人都喝上我们酒庄酿的酒,然后,娶你……”
听见这句话,姚丹彤不禁一怔。
回过神时,她的眼神变得十分复杂,思绪飘回了数年之前。
那时,她刚刚成婚。
可才刚刚拜完天地夫君便被抓了壮丁。
从那之后。
她没有听从家里的吩咐改嫁,靠着做零活一力养活夫君的父母。
夫君传回来的家书,就是她坚持下去的动力。
她对于未来的生活也满怀期待,只等夫君归来一起过好日子。
可天不遂人愿。
没多久,前线就传来了夫君战死沙场的噩耗。
老两口经受不住,一病不起。
她变卖了家里所有能卖钱的物件,为老两口买药找郎中,可老两口仍旧没挺过去。
那时,她也自认已经没了活在世上的意义,便准备去另一个世界追寻夫君。
而也是那一天,她遇上了眼前这个人。
他将她拦下,又跟她打了个赌。
他说:“给我两年,我让全县百姓不愁吃穿,如果我做不到,我跟你一起死。”
而当时的姚丹彤并不相信,这个年轻县令的话。
但两年之后,事实告诉了她答案。
全县百姓,不再为吃穿发愁,甚至还有了存粮……
之后,两人又有了第二个赌约。
将酒庄开遍大乾,让所有人都喝上他们酿出来的酒。
姚丹彤目光温柔伸手轻抚武华年的脸,低声呢喃:“我一定等你……”
……
竖日清晨。
一间客栈内。
周启将刚刚睡醒的李安民从床上扶起来。
“这觉睡得真香啊。”
“比在宫里睡得还安稳,都有些不想走了。”
李安民伸了个懒腰走到床边,边看外面的车水马龙,边擦着脸。
“陛下说笑了。”
周启笑着道:“您可是天下共主,天下百姓都等着您为其开创太平盛世呢。”
“呵呵。”
李安民轻笑了下:“你也去收拾收拾吧,咱们这就出发,去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