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不是钱包不见了?”一直在旁边看着她的高天佑,在听到她的话后,连忙用关切的眸子看着她。
“路上明明还在的……”凌菲并不看他,只是兀自低下头在包里翻找着。
那包并不大,来回翻了几次后,凌菲便彻底“死心”了。
“老伯,很抱歉!这幅画……我只能改天再来拿了!请您务必不要卖给别人,好吗?”她言辞恳切,眼神还时不时留恋的望向那幅画,仿佛就要和自己的恋人别离一般。
“放心吧,我会帮你留下的。”刘伯微笑着颔首,目光状似无意的看向高天佑,毫不意外的看到他痴缠的眼神。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认识这小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用这种眼神看女生呢!有点意思!
凌菲弯唇感激一笑,利落的把包包的拉链拉上:“恩,那谢谢您!我先走了。”
她一直没有看高天佑,仿佛之前从未和他交流过一般。
事实上,为了能更好的执行任务,她曾经专门研究过男人的心理。往往越是刻意想要接近时,越容易引起对方的厌烦,就算侥幸暂时吸引了对方,这样的吸引也绝不会长久。
面对优秀且见多识广的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让他对她感兴趣,然后装作眼中压根没有他。因为这会让经常处于被追逐中的他们,感受到挫败的滋味,从而引起猎奇心理。
走出小店后,她便一直走得很慢。在心里默默数着,猜他到底会在多久后追出。
当数到三十九时,后面便传出高天佑焦急的声音。
“喂,前面那位穿绿色套裙的女士,请等一等!”
凌菲勾唇一笑,顿住脚步,在回转身时,收回脸上的笑意,换上一副诧异的眼神:“先生,您是在叫我吗?”
高天佑点点头,微喘着气把手中的袋子递向她。
“这是?”虽然心中已如明镜,她仍旧装作一无所知。
“你不是很喜欢那幅画吗?既然喜欢,就不要客气!拿着吧。”
看着他再次递过来的纸袋,凌菲却依旧迟疑着不愿接过。
“谢谢你,可是,无功不受禄。才第一次见面就收你的礼物,我实在……”
她的为难在高天佑看来却是最难得最珍贵的品质,若是换做其他女子,想必早就开心得心花怒放,哪里能想到其他?
或许,也正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才让他如此难以抗拒。
“千金难买一知己!若不是你方才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还不知要花多久才能体悟到画者所要传达的意境。这画,就当我谢谢你。”
“这样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微笑着接过他手中的纸袋,一举一动完全是往日的自己,丝毫不像在慕竣熙身边那般伪装。
抬眸看到高天佑仍旧用眷恋的眼神看着她,她装作并未察觉,对他轻声道了句谢后便大声转身离去。
“可以,可以冒昧的问下你的联系方式吗?”高天佑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晕,仿佛把积攒了二十几年的勇气都在这一刻用光,生怕会遭到她的拒绝。
“有何不可呢?很乐意交你这个朋友!”凌菲伸出右手,友好的伸向他,一举一动皆利落大气,让高天佑心中又随之多了几分好感。
两只手交握的瞬间,高天佑清楚的感受到来自她指尖的温度,那样温热,那样动人心扉。
“我叫凌菲,你呢?”一切都如想象中的顺利,这让她不免心情大好,完全把慕竣熙忘到九霄云外。
“凌菲,菲儿……”他轻声唤着她的名,眼中带着迷离。
“我是高天佑,你可以叫我高大哥,也可以叫我天佑。菲儿,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虽然才第一次见面,但他已经从她的只言片语中觉察到她是个大气的女孩子。
“可以啊,名字不过只是个代号,只要天佑喜欢,有何不可呢?”
她的声音温润清冽,从她口中听到他的名,高天佑忽然觉得,自己的名字原来也可以如此动听。
“菲儿待会有事吗?要是没事,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面对他期待的眼神,面对那双和boss极像的眸子,凌菲似乎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语,只本能的问出心中的好奇:“什么地方?不好玩我可不依哦!”
听出她话中并无反对之意,高天佑十分欣喜,连忙再三保证:“放心吧,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们打了辆车,半个小时候,两人站在一处从外面看来十分普通的厂房。
“这里是?”凌菲不解的看着他,实在不明白他带她来这里到底是何用意。
“待会就知道了!”
他神秘一笑,成功的勾起了凌菲的好奇心,面对这样一个如此阳光如此像童话中王子的男人,想必任谁也不会往不好的地方想。
他掏出钥匙开了厂房的大铁门,很绅士的向凌菲做了个“请”的手势。她微笑着随他走进去,在他开了门,打开灯以后,凌菲立刻被那满屋子的画作所吸引。
“哇,竟然这么多!都是你画得吗?”她的眼中绽放着惊喜的光芒,转着身在房间里走动着,惊奇的发现,竟然连天花板上都贴着画,这里无疑是真正的画廊!
“恩,我从小就很喜欢画画,这里的画是我近二十年的心血……”
说起画时,他的眼睛亮亮的,那种痴迷眷恋的眼神仿佛少年看到了心中的姑娘。
“天佑,你好厉害!我最佩服你这种能把一件事坚持这么多年又能做得这么好的人!”她边说边四下打量着,忽然发现有好几幅画都是画了一个容貌秀美,动作优雅的女子——她或站或立,手中或捧着一束百合或头上别一朵百合,人也如百合一般纯洁动人。
“这是……你的心上人吗?”虽然在得到的资料里并没有提到这一点,但从他画中那细腻的笔触便不难猜出,这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一定很深。
“不,她是我妈妈。”他轻声一叹,低下头,眼里满是忧伤:“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