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官场的人,特别是像陈德平这种善于钻营的,脑子还是够用的。
他当场破口大骂:“狗日的杨帆,你他妈连秦晓莲都摆不平?你害得老子好惨啊,老子非得……我艹……”
骂着骂着,感觉脸上和脖子上的伤口扯痛,只得又作罢。
他想了想,努力的平息着内心的火气之后,才语音回过去:“秦晓莲,你就这么绝情吗?我陈德平对你,从上学那会儿到现在,差了吗,不真吗?你忘记了我们的目标了吗?”
“你还真打算伺候大领导啊?就为了杨帆那个废物?你想他回心转意吗?怎么可能?”
“我只不过是想试试他而已,让你明白这个废物为了保住官位或者晋升,一定会不择手段的,连你也能当筹码。可你就当真了吗?”
“晓莲,你不能这样子的,你在我心中清清白白,冰清玉洁,怎么可以这样啊?你对我如此残忍、心狠,把我伤成这样,我也可以不去计较的,但你真的不能为了杨帆而付出自己的清白之躯啊!”
这货的语音,一条一条的,回的越来越亲切自然,越来越有水平的样子。
可惜,秦晓莲马上回复道:“陈德平,你少说甜言蜜语了,我就是瞎了眼才跟了你!我清白之躯吗?你觉得我还清白吗?都让你毁了!”
“杨帆就算是个废物,那也是我丈夫,在床上还比你行多了!不像你,还需要吃药,以为我不知道?”
“我对不起他,我就应该赎罪!他回不回心转意,是他的事!”
“你少废话了,联系方式乖乖给姐发过来。你别把姐惹毛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明白吗?”
陈德平听着这一条条的语音,整个人都不好了。
特别是那个时间长短和吃药的事情,戳中了男人尊严上的伤疤啊!
气得啊,陈德平连手机都想甩了,在病房里叫骂:“这个贱人,真特么榆木疙瘩脑袋啊,这还劝不听了!妈的……哎哟……”
脸上和脖子上的伤口,又扯得疼,他都忍不住痛叫了起来。
没办法,陈德平感觉受到了极大威胁似的,确实不能任由这女人闹下去。
算了,妈的,你要去伺候大领导,老子就成全你好了!
于是,陈德平真的把电话发了过去,备注为:赵老板。
同时,他还是有些心伤一般的口吻道:“晓莲,我是舍不得你的,不忍心你这样的奉献啊,还请你三思啊!历经年少的贫穷和苦难,我们都不容易,更应该珍惜今天珍惜自我,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啊!”
秦晓莲愤怒的回复道:想你妈,使你妈,滚!!!
陈德平竟然有种被喷了一脸口水的感觉,能想象到秦晓莲厌恶和憎恨之情。
他忍不住咬了咬牙,内心一半愤怒,一半真的不舍起来。说实话,对于秦晓莲,这家伙还是有真感情的。
可现在能怎么办呢?
秦晓莲疯了,为了杨帆而豁出去了,他可不能让杨帆捡了这个大便宜,他也得捞一点功劳。
当下,陈德平调整情绪,拨通了赵老板的电话,必须表一下自己的功。
“叔,晚上好啊,老杨那个儿媳妇,您可还记得啊?”
“哈哈,大侄子啊,我怎么不记得呢?老杨的儿媳妇,也是你小表姨子嘛!水灵,漂亮,妖娆,性感得很嘛!”
陈德平的耳边,响起了所谓的赵老板沙哑而又有些邪恶的声音。实际上,对外他是赵老板,本人并不姓赵,但他就是赵家人。
“是是是,就是啊!叔,不管怎么样,老杨走了,杨帆也挺可怜的。老杨这一系的大鱼被铲得差不多了,小鱼小虾也人人自危,杨帆也暗自抓狂啊!所以,作为表连襟,我还是想为杨帆出点力,毕竟还是亲戚啊!”
“唔……”赵老板沉吟了一下,“德平,你这种兄弟情义,是值得人欣赏的。有情有义的人,真不错啊!但你这个力,打算怎么出呢?”
得了大领导一下夸奖,陈德平心里高兴得很,舒服多了,身上都不怎么痛了似的。
“呵呵,是这样的。我可知道,叔早就看得起老杨儿媳妇嘛!所以,我已经和杨帆沟通过了,他是同意让老婆接受一下领导的教育和启迪,只是他本人实在不好意思,就不出面了。最近,由他老婆秦晓莲亲自与您联系,主动上门送菜。当然,秦晓莲那边的思想工作,我也是作了好久好久,苦口婆心,她也才答应了。叔,您看……这事儿可行?”
陈德平是真会圆啊,直接给自己记一功的架势。
“哈哈,你小子!”赵老板听得哈哈大笑,颇为赞赏,“德平,辛苦了啊,不错不错。看起来,这老杨家的儿媳妇,还真是个忠贞烈女了?嗯,有意思,有意思,我更喜欢啊!”
“叔,您喜欢就好啊!那这事儿,成了?”
“嗯,虽然杨帆不会在场,但因为你的关系,还是可以的。当然,看秦晓莲怎么表现了。表现得好,杨帆可以进城,在你们区任个科局的局长,没问题嘛!表现得不好,呵呵……那就不挪到下江镇,还在原单位好了。”
“好的,叔您是主宰,您说了算,您安排了就算数。那就预祝叔经历人生又一新征程,抱得美人归,喜得自然爽啊!”
“哈哈,会说话,会说话。在区上好好干吧,干个一两年,你是有盼头的啊,叔不会亏待你的。”
“嗯嗯,谢谢叔啦……”
“……”
结束通话后,陈德平暗自冷笑不已。杨帆你个废物,你不送妻,妻自送,功还在我,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傲?宣布你上任,你还能不去了?
可他也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杨帆在新宿舍里都准备睡觉了,思索了一下,还是把秦晓莲的聊天记录合并发送给了刘连香。
刘连香看到丈夫被秦晓莲虐打成那样,一点同情也没有,反而联想到陈德平撒谎说去省城学习了,明明就是住院养伤吧,他还不承认。
“真是一对狗贱人,活该!”
丈夫的欺瞒哄骗,真把刘连香惹毛了似的,心情极为失衡,马上拨打杨帆的电话。
“你在哪里?”
“大表姐,我在镇上呢,准备睡了。”
“周末还在镇上干什么,哪有那么敬业的?赶紧回城,到我家来,我在家里等你!”
“啊?大表姐,你这是干吗?”
“你说呢?你不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