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书翻了个她看不见的白眼,道:“我只知道他叫顾执,具体哪个‘顾’哪个‘执’就不清楚了。”
顾执。
固执?
还挺特别。
总算知道新婚丈夫叫什么名字,江季柠没再揪着话题,转而道:
“我现在在江氏上班,周六日有放假,你要是有兼职就推我一下。”
惜惜工资不多,花销又大,总是去找兼职,比她更了解什么兼职赚钱。
上次兼职的100块钱所剩不多,距离母亲下一次缴住院治病费用的日期也不远了。
她得抓紧时间多赚点钱才行。
“你现在工作稳定,怎么还那么缺钱?岚姨的医药费要很多钱吗?”陆惜书道。
“是啊,要不多赚点钱,我怕下个月不够钱付医药费。”
“可惜我每个月的工资都不够用,要不然还可以帮你。”
陆惜书叹了口气,又想到表舅,“诶,要不然你跟表舅说一声?
“岚姨算他半个长辈,他帮忙出点钱应该不是问题吧?”
江季柠扯了扯唇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嫁给他,他别把我扫地出门就谢天谢地了,我哪敢问他要钱?怕是借都不会借我。”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表舅心地善良,就肯帮你呢,你也不用那么累。”
陆惜书想起从岚姨出事开始,阿季就一个人扛起岚姨治病所需要的所有费用,生活得水深火热,有点心疼。
最初那个月还有许昕凯帮忙照顾岚姨,后面得知他是伤害岚姨的罪魁祸首,阿季便不再与他来往。
现在阿季要去医院照顾岚姨,又要想办法赚钱为岚姨付医药费,。
想想就让人心疼。
要是表舅能帮一帮阿季,阿季也能轻松点。
江季柠想到顾执对她那么冷漠,随时会将她扫地出门的模样,打了个激灵。
摇了摇头。
她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与其把希望放在刚认识没两天的男人身上,还不如多花点时间赚钱。
“别说他了,你还是帮我留意一下赚钱的兼职。
“只要不违背道德,赚钱多的,我都干。”
“行吧,我帮你看看。”
陆惜书无奈道。
“不过你还是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万一就成了呢?”
江季柠:“……”
*
顾识予来到停车场,就见时语在等他,递上来一个u盘。
“顾总,中式餐厅的监控视频在里面。”
中式餐厅不是顾家的产业,费了一番功夫才拿到昨天的监控录像。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让顾总如此着急。
不等时语说完,顾识予就接过u盘,插入她递上来的笔记本电脑。
视频播放,他却看得眉心紧锁。
看完一遍,又重新点击播放。
片刻后,问向她,“录像都在这里?”
看出他的不悦,时语点头回应道:“是的,电梯以及电梯口的录像就是这些,有什么不对吗?”
顾识予视线盯着屏幕,监控里没有拍到那个女孩的正面!
是上天制造的巧合,还是她故意避开监控?
好在监控拍到他当时看到的珍珠发卡,与他那晚捡到的一模一样。
可以确定,他没看错。
这个款式的发卡只有两个,且是一并售出的,只要找到拥有这款发卡的人,便能找到那晚在酒店遇到的那个女孩!
可惜那发卡售出的信息是保密的,要不然早就找到人了。
想起那时恰好看到江季柠。
他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眸色森寒。
这件事跟江季柠又有什么关系?
他将要合上笔记本电脑时,视线定格在画面上女孩手腕处的手链。
眼眸忽的一亮。
将屏幕转向时语,“查一下这条手链!”
这条手链看着并非凡品,如果是有名的珠宝,是可以查到购买者的。
这又是一条新的线索!
“是,属下立即去办。”
时语恭敬回道,想到刚查到的消息,又开口,“顾总,找到泄露竞标底价的人了,是……”
顾总不愧是商界神话,一早猜到竞标底价泄露,临时改了底价,成功拿下合作。
把处心积虑的二房气得够呛。
但就算如此,他们也不会放过泄密者!
“这件事不要紧,先去查手链的主人。”
顾识予打断了她,不想与她过多讨论江季柠那个心机女。
江季柠的马脚总有一天会露出来,不急于一时。
他只想快点找到那个救了他的女孩。
“尽快给我答复。”他严肃的嗓音下了命令。
时语咽回没说完的话,毕恭毕敬回道:“是!”
顾识予回了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想回忆起更多那晚的细节,也没注意江季柠走没走。
*
第二天,江季柠都不敢在家吃早餐,趁着“顾执”还没起床,急急忙忙溜出门。
她想着,只要跟他错开时间进屋,俩人找不到机会说话,他就没办法赶她。
他也不至于闯进她屋撬她出来。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她惯例背着包包去医院陪母亲。
望着病床上不省人事,双颊瘦削的女人,心口如被蜜蜂蛰过一般,密密麻麻的疼。
她握住母亲布满厚厚的茧的手,声色哽咽,“妈,您快点醒醒好不好?
“我被人欺负得那么惨,你醒来帮我出气好不好?”
从母亲出事以来,所有的苦痛,她都得自己含泪吞咽下去。
起先许昕凯还没有暴露他的真面目,会帮她照顾母亲,给她加油打气。
她觉得这个世界还有一处温暖在陪着她。
谁成想,那一张温润和善的面容下,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因为母亲发现他与江暖月的关系,就想杀了她灭口。
又因为自己挡了他成为豪门女婿的路,而将自己送进监狱!
真是好狠的手段!
“妈,我一定会让许昕凯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但在此之前,您醒来陪陪我好不好?哪怕只是给我加油打气……
“我怕哪一天我就撑不下去了……呜呜……”
没忍住,她握着母亲的手,额头抵着她的手背,低低啜泣。
想起在监狱的遭遇,想起这一个月的艰辛,哭得不能自已。
倏地,她隐约感觉到什么在动。
哭泣的动作一顿,抬头一看,就发现母亲的手指轻微在动。
幅度很小,小到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
“妈、妈!您听到我说话了对不对?
“您快看看我!我是柠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