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鬼手

可而今，柳破天已经与那个姚伊进行了换血，自己体内目前流着的，才是姚伊的血，只要自己吃下这两颗药丸，一定可以断定那个姚伊，是不是本体！

柳破天相信，背后的人在复制姚伊的时候，一定已经将她血液中的病发因子剔除了，克隆的复制体，身心体能各个方面，都会达到完美，所以才有复制体想要取代本体，因此，便是在陆阳王朝中，复制人也是被严厉禁止的，柳破天想不到背后的人居然如此丧心病狂，抛弃了人类的最后一点尊严道德，不过他还是很疑惑，这些人为何要大规模的复制姚伊呢，她的身上，难道存在着什么秘密？

柳破天吞下药丸，闪身进入了实验室的一个角落，静静等待着，他倒是不担心真正的姚伊会有事，如果那个就是本尊，那她体内流着自己的血，已经不会出现病发症，如果那位不是，那这场阴谋，可能就与姚伊有脱不了的干系了，即便没有，到时柳破天也可以将自己的血再换给她，保她平安无事。

很快，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自体内传来，姚罗的药丸发挥了作用，柳破天的体温一瞬间变得很低，又在刹那间变得炽热，如此往复，循环不断。

咬紧牙关，柳破天承受着所有的痛苦，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他的状态才好了一点，交替变化的体温也趋于稳定，毫无疑问，根植在姚家人血液中的疾病毒素，彻底被清除了。

长出了一口气，柳破天不禁一笑，如此可以肯定，现在他身边的姚伊，就是本尊，这件事，与她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露为霜与她背后的势力在推动。

看了看那些在培养液中的克隆人，柳破天来到了供氧管道前，这些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出去，不然就是天下大乱的局面，天知道那些家伙给这复制体植入了什么记忆，不应见天日的人，必须毁掉。

柳破天挥刀，想要割裂那供氧管道，但突然叮的一声，一颗丧门钉飞来，将他的匕首挡了下来，与此同时，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浮上柳破天心头。

“不要伤害她们，不然你会死。”沙哑的声音传来，不知何时，门口出现了一个人，他戴着一双黑色的手套，束手而立，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上，唯有一双狭长的眼睛闪着精光。

柳破天瞳孔急剧收缩，多少年了，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那个人带给他的压力，很大，几乎要令人窒息。

“何人？”

那男人笑了笑，“麒麟战神，果真有胆识，杀手天榜排行第四，鬼手哥舒离。”

柳破天的脸色刹那间变了，鬼手哥舒离，这个人的名字在杀手界，与王朝中的四大战神可谓是齐名，手下亡魂无数，庙堂王侯，江湖侠客，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说一千也有八百，而且这个人行踪飘忽不定，脾气更是难以捉摸，所有见过他真面目的人，最终都死了。

“是你带走了露为霜？”

哥舒离摇摇头，“你看看我的手。”

他忽然伸出手，那墨色的手套，闪过一层清冷的光，确实与拉走露为霜的那只苍白的手不一样。

“我在这里，纯粹是为了等你，虽然他们准备了很多，但我知道，你死不了，如果你死在外面，那你就不是柳破天。”

柳破天微微一笑，“多谢夸奖，深感荣幸。”

“我来此，就是为了杀你，不需要任何酬劳，相信所有的杀手都会以干掉柳破天为荣吧。”

“我为战神，战神的使命，就是干掉一切不安定的因子，无论是谁！”

哥舒离的瞳孔急剧收缩，猛的吸了一口气，突然前冲，手上乌光暴涨，拍向柳破天的脑袋。

人的名，树的影，柳破天知道，这鬼手绝对不能碰，触之必死。

侧头避过这一击，柳破天的匕首闪电般刺出，直指哥舒离咽喉。

然而哥舒离并不闪避，乌光闪耀的手突然回收，直抓向柳破天的刀。

柳破天撤肘，刺出去的力道突然全部外泄，刀尖沿着哥舒离的手套上划，取向其脉门，另一只手则捏成钩状，抓向他的肩头。

“铿！”

哥舒离手掌竖起，柳破天的刀划在他手套上，溅起一道火星，而另一只手则扬起，护住了自己的肩头。

然而柳破天这一次并没有退，锋利的匕首上突然爆发出一道刺目的光，一股巨大的力量涌出，生生将哥舒离的手套割成了两半。

抓向他肩头的手里，猛的射出了一颗丧门钉，正是刚刚哥舒离打出的那一颗。

哥舒离撤步，拼着手掌被割得鲜血横流，用尽全力挡下了柳破天的刀。

左肩上的那只手放下，两指夹着那颗丧门钉，随意扔到了地上。

两人的动作太快了，一切，只发生在两个呼吸间，迅猛的攻击，若闪电般稍纵即逝。

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掌，被割裂的手套，哥舒离缓缓叹了口气。

“这双手套，以千年寒铁为主料，融合了世间万种奇毒，于煅兵崖的至尊炉鼎内，熬炼七七四十九天而成，举世茫茫，独一无二，天下杀手榜，排行第四，却没有挡住你一刀。”

挥了挥匕首，柳破天微微一笑，“我这把刀，不过是当年一个卖西瓜的老丈所赠，相比鬼手，差了何止天地。”

“兵器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用它的人。”

哥舒离叹了口气，忽然对着柳破天一鞠躬，转身大步离开，“我不是你的对手，杀你的任务，还是交给别人吧。”

他来的快，去得也快，一眨眼便消失了，这里的一切，他都没有心情再过问。

人，活在性情中，柳破天身有体会，便是杀手亦如此，当他的信念倒塌了，便再也不会出手。

摸了摸自己的衣衫，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那短短几秒钟的凶险，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割裂供氧管道，看着培养皿中的人接连死去，柳破天才缓步离开，并非他心狠，而是这些人，必须要死，她们，本就不应该存在，死亡，就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