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里还滚动着泪珠儿,可是她努力的忍住了,身体却是一抽一抽的,格外的惹人心疼。
心心受伤了,她要照顾好心心,所以,她不能哭,不能让心心担心。
她懂事的让人心疼,陆九寂眉峰挺了挺,内心某处的柔软就好像被人深深的一刺,疼的不行……
他马上又想起了另一个小家伙,同样是四岁的小朋友,为什么差别会这么大?
闻心蕊努力的挤出一丝笑意,柔声安慰:“不要害怕,我脸上的就是一点皮外伤,不用去医院,我们现在就回家。”
说完,就要牵着闻小念的手离开这里。
可是双腿一软,身体一个踉跄。
好在有力的臂膀搂住了她的腰,清清冷冷的带着不加掩饰的恨意,“就这样离开,岂不是便宜了这些混蛋?”
周妈这时候慌慌张张说道:“小姐,你脸上的伤需要紧急处理一下,如果发炎留下疤痕就糟了,家里有药箱,我去……”
“那你还不去?”陆九寂一声低吼,打断周妈的话。
然后一手抱起闻小念,一手搂着闻心蕊大步的朝着别墅走去。
身后的保镖也将地上的霍耀宗像死狗一样拖着走向别墅。
他赤果着上身,别墅打理的又不好,地面到处都是小石子,身体拖过路面的时候,那些小石子就在他的身上划过一道道伤痕。
等他被扔到大厅的地板时,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右肩上的伤口沾满泥污,来伤口很浅的,可能是因为被小石子磕到,伤口变得比之前严重很多,鲜血不停地从伤口处涌出。
那张脸已经被揍的没有了人样,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脸颊青一块紫一块的,满嘴鲜血,牙齿被打掉了好几颗。
他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不能怪我……是那个臭婆娘收了我的钱……”
“我只不过是想玩一个女人而已……”
陆九寂将闻心蕊轻轻地放在沙发上,冲着旁边的闻小念微微一笑。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她,其余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叔叔真棒!”
闻小念一抹眼泪,终于露出了笑颜,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有叔叔在,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的!
她乖巧的拿起茶几上的纸巾,轻轻的帮着闻心蕊擦拭着伤口四周的血迹。
小大人般的碎碎念:“我会轻轻的,不会很疼的,疼的时候叫一声……”
周妈已经拿着要想过来,看着她们母女在一起的画面,不由的抹着眼泪。
小姐真的是不容易了,夫人怎么能如此狠心,还要从她身上榨油?
难道不是亲生的就可以如此灭绝人性吗?
周妈已经知道是自己从厨房里端来的绿豆汤惹的祸,可她真不知道绿豆汤怎么会有问题。
现在好像她助纣为虐一样,格外的自责,帮闻心蕊处理伤口的时候特别的小心。
关咏荷母女在楼上没有听见下面的动静,有些好奇,刚刚准备要下来查看一下。
可楼梯上很快就传来了“蹬蹬蹬”的声音,还没有等她们反应过来,就被人拉着衣领直接拎了下来。
保镖十分明白自家爷的心思,对她们母女可不客气,直接将她们玩地上一扔。
闻芬芬的头刚好撞到了茶几,马上就鼓起一个青紫的大包。
关咏荷也好不到哪里去,之前闻心蕊挣扎着逃跑时,将盛放绿豆汤的碗给打碎了,碎片一直没有清理,她就被直接扔在那些碎片上,身体被割开了好几道扣子。
她们看向陆九寂的时候,同时愣住了。
这,这不是那天在小贱人门口看见的那个尊贵男人么?
他,他真的认识那个小贱人?
闻芬芬倒吸一口凉气。
当时只看了这男人一眼,就印象深刻,昨晚,一场春,梦里还把他当成了男主角。
这,这怎么可能?
这么矜贵冷傲的男人怎么会看上闻心蕊这个破烂货?
“你这个八婆……到底给我介绍的什么女人?不说是你的……女儿么?”
霍耀宗疼的恨不得晕过去,现在说话都困难,看见关咏荷,眼睛里尽是恨意。
一切都是这个死八婆惹出来的,屁颠屁颠的讨好他,说给他介绍一个绝色。
玛德,现在是差点让他给绝户了。
“霍少爷,她正是我的……女儿……”
关咏荷哆哆嗦嗦的回答,“我这个女儿长得……漂亮,想介绍给霍少爷你……做女朋友的……”
“我可没有让霍少爷……你动粗……”
她一看眼前的情况,就想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
闻芬芬不顾额头的疼痛,也跟着附和,“就是,我妈可是好心好意的做介绍,可没有让你打什么鬼主意……”
“你们这对死八婆,老子以后绕不了你们。”
霍耀宗恨得牙痒痒,自己纵横情场多年,拿钱开路,虽然弄残了几个,可也没有敢动他一根头发。
关咏荷母女颤巍巍的,根本不敢和霍耀宗的目光对视。
她们知道霍耀宗不好惹,上流圈子的小祖宗,可是眼前的这位黑面神似乎更不好惹,他连霍耀宗都感动。
权衡利弊,她们只能把霍耀宗推出来挡枪。
“我才不是你的女儿,你们母女就是闻家的吸血鬼。”伤口处理完,闻心蕊的意识也渐渐的清晰起来。
此刻躺在沙发上,冷冷的看着关咏荷母女。
“我们闻家让你们住大房子,吃得好,穿得好,你们还不满足,居然用我去换钱?
你们就不怕我爸从墓地里爬出来,晚上掐死你们吗?”
她紧咬着后槽牙,每一个字都是从唇缝里挤出来的。
窗口吹来一阵夜风,冷飕飕的,阴测测的。
关咏荷母女心尖一颤,眼里的恐惧更甚,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你这个贱……”关咏荷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马上改口,“心蕊,我真的是……一片好意……你爸知道了肯定也不会怪我的……”
“好意?都已经到了下药的地步,你还敢说好意?”
闻心蕊冷嗤,就算是狡辩,能不能用高明一点的说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