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飘散的思绪重新聚拢后,顾绾宁刚一抬头,便看到夏晚颜直直的奔向沈之州怀中。
“沈少,人家被那个女人欺负了。”夏晚颜紧紧靠在男人胸膛,矫揉造作的捏着嗓子说道。
可夏晚颜忘了,她现在妆容一塌糊涂,依稀能够看到她粗大的毛孔和眼角的细纹,整个人瞬间苍老了七八岁。
之前她跟许静婉只有五分相似,妆容毁后,只剩下了一分。
沈之州嫌弃的皱了皱眉,伸手把怀中的女人推开,转眸到顾绾宁身上,“呵,不知道是谁,之前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不会做那种欺压别人的事,现在被我抓个正着,又准备编出什么借口骗人?”
顾绾宁被男人说得一怔,开口解释,“这次是她......”
话刚说到一半便被男人无情打断。
“又找理由,你怎么总是那么多借口可以找?以后就叫顾借口或是撒谎精吧,白莲花也挺称你的。”他薄唇紧抿,眼底满是奚弄,说出来的话从来不会留半分情面。
也是,他们二人之间,哪有什么情面?
顾绾宁吸了吸鼻子,深视他的眼眸,“你究竟想怎么样?”
“离开这个职位,我就放过你。”沈之州面孔冷俊,噙着一抹辨不清含义的笑。
一顶响雷在顾绾宁头顶轰然炸开,她呆呆的看着眼前深爱了三年的男人,喉咙发紧,“你确定要这么绝?”
她外婆在疗养院等着她每个月的工资救命。
这件事,沈之州不可能不知道。
“我确定。”他冷冷道。
这句话打破了顾绾宁最后一丝幻想。
她眼眶中裹着泪水,直接取下自己的工作证扔到沈之州的身上,“给你,你满意了?”
说完,她捂着脸颊夺门而出。
在顾绾宁走后,沈之州俊美的脸阴沉如翻卷的乌云一般阴沉,剑眉紧蹙,薄唇微抿,四周萦绕着一股森冷寒意。犹如嗜杀的君王,在酝酿新一轮的风暴。
那个女人,她竟然就这么走了。
这不是自己想看到的答案吗?可是为什么,看到她掩面跑开时,他心中没有一丁点的雀跃?
手臂上突然传来的柔软的触感打断了沈之州的思绪。
他低头一看,夏晚颜整个身子贴了过来,娇声对他说道,“沈少,我就知道你心里最疼人家了。”
沈之州甩开她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幽芒,“滚,以后别来烦我。”
现在的夏晚颜面目丑陋且毛孔粗大,哪里还有半点许静婉的影子?
骂完,他沉着脸,迈着欣长的步子离开。
刚走到门口,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倒回来,把地上的工作牌拾了起来放在衣兜中。
他只是觉得这个工作牌不应该随处乱扔破坏环境,没有别的意思。
......
天空下起蒙蒙细雨,没有雨伞,顾绾宁只好用手遮挡在额头上,快步地跑到路口,伸手狼狈的招出租。
两分钟后,一辆蓝色出租停靠在她身边。
顾绾宁上前抓住车把手,正准备打开车门,突然,旁边传来一只手把她推出去老远。
一个大娘顶替了她的位置,一边开车门一边尖酸刻薄的骂道:“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这么没素质,不知道让老人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