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传文说干就干,将老人腹股沟的位置,用剪刀剪开,对老人说道:“这处弹片卡在骨头里,也压迫着大动脉,所以不敢轻易用手术取出弹片,那气泡也在这里,一旦手术时出现误差,弹片割破大动脉,气泡进入血管,神仙也难救。”
一边说着,蒋传文一边用手掌抵在此处,真气运转之下,掌心发出强劲吸力。
噗嗤一声,金属弹片破肉而出,血花飞溅,当然那气泡也随之烟消云散,却在空气中留下一股陈年沼泽的味道,陆洋洋下意识捂住鼻子,瞪大眼睛,蒋传文果然没有信口开河。
老人一声闷哼,疼痛来的如此突然,他没有丝毫准备。
蒋传文随即轻点几下,封住伤口出血,再用药棉擦拭干净血迹,缝了几针,擦上碘伏,用纱布将伤口盖上,缠上绷带,然后轻松说道:“好了,大问题解决了。”
一系列操作如行云流水,看的陆洋洋眼花缭乱。
“这么?这就完了?”
蒋传文空手抓弹片的举动,让陆洋洋无比震撼,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当然没完,”蒋传文笑着说道,“还有八处弹片,请问老先生,你是想长痛呢?还是短痛?”
老人疼的呲牙咧嘴,但取出一块弹片,似乎身体都轻松了许多。
老人没做什么考虑,说道:“那就短痛吧。”
“什么长痛短痛?”
陆洋洋脑瓜子有点懵。
蒋传文说道:“长痛就是一天取一块弹片,短痛就是马上全部取出。”
看到爷爷痛的老脸皱成核桃壳,陆洋洋埋怨道:“你这个坏蛋蒋传文,你不知道使用麻药吗?还长痛短痛,你想疼死我爷爷?”
蒋传文不是不可以用真气或长春十三针给老人止痛,但这会耗费大量真气,他前两天给黄三儿治病,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为了后续更好地治疗,必须保存足够的真气量。
蒋传文现在还只是先天巅峰境界,真气量有限,如果达到脱胎境,自然不会存在真气不足的问题。
脱胎境能够沟通天地灵气,虽然深蓝星球灵气贫乏,但也能得到补充,这是先天境万万不能比拟的。
而使用麻药针,对老人已经有些萎缩的神经,那是雪上加霜,极不利于后期恢复。
这些事情,蒋传文没必要和陆洋洋解释,解释她也听不懂。
面对陆洋洋的埋怨,蒋传文耸了耸肩:“治不治在你们,我无所谓。”
黄勇刚才被蒋传文的神奇手段震惊,他万万没想到蒋传文竟然真的可以徒手抓出弹片,这让他难以接受,同时对蒋传文产生极大忌惮心理。
陆洋洋指责蒋传文,让黄勇感到机会来了,这时不煽风点火,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为了保住自己私人医生的地位,黄勇将蒋传文视为最大对手,趁机说道:“大小姐,这种乡野郎中极不专业,九处弹片不用麻药,我担心陆老撑不住啊。”
陆洋洋置疑蒋传文可以,但黄勇的话让她反感,什么叫撑不住?这不是诅咒爷爷吗?
陆洋洋可以和任何人胡搅蛮缠,不讲道理,但对爷爷那可是尊敬的很,不容被人说爷爷半点坏话。
所以陆大小姐再次怒了,但还没失去理智,抬头看着蒋传文问道:“蒋传文,需不需要私人医生帮助?”
蒋传文笑道:“碍事儿。”
两个人这一刻倒是心有灵犀。
于是陆大小姐瞬间领悟蒋传文的意思,冲着外面叫道:“来人,把黄勇拉出去,不用客气。”
立刻进来两个黑衣人,把脸色骤变的黄勇架了出去,跟老鹰抓小鸡一样,而且还是两只凶狠的老鹰vs一只弱鸡。
蒋传文正在想陆大小姐话里“不用客气”是什么意思,外面就传来黄勇的惨叫声。
敢情陆大小姐是这么个不客气法,倒是刷新了蒋传文对陆洋洋的新认识,看似没有心机的外表下,却一颗真不客气的心。
“小声点,不能拉远一点吗?”
陆大小姐又生气了。
于是黄勇的惨叫声渐行渐远,直至没有了声音。
老人在床上尴尬地看着蒋传文,说道:“洋洋这丫头从小被我惯坏了,让小神医笑话。”
蒋传文道:“性情中人,洋洋小姐对老先生一片维护之心,可以理解。”
陆洋洋瘪嘴,小屁孩,还没姐姐大,说话老气横秋,跟爷爷一样。
不过蒋传文现在不打算跟蒋传文计较,于是问道:“蒋传文,要不要打麻药针?我担心爷爷……”
老人却说道:“既然小神医没有说打麻药针,自然有他的道理,洋洋就别说了,这点疼痛我还没问题。”
陆洋洋欲言又止,她知道爷爷的性格,说一不二,只好把眼光看向蒋传文。
蒋传文沉吟片刻,才说道:“老先生,如果你不急的话,倒是可以止住疼痛。”
陆洋洋大喜道:“蒋传文,我们不急,一点都不急。”
蒋传文道:“那好吧,这样你们恐怕要在这里住上一两个月了。”
陆洋洋丝毫没觉得任何不妥,立刻说道:“没问题,就算住上一年半载也没关系。”
老人却苦笑道:“这就太叨扰小神医了。”
蒋传文说道:“老先生客气了。”
老人对陆洋洋说道:“既然如此,洋洋你去准备点生活用品,我们住了房子,总不能还让小神医把生活问题给我们解决了吧?”
陆洋洋娇嗔道:“爷爷真是的,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连这点事情都想不到吗?”
陆洋洋出去吩咐黑衣人办事,这可不是三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住上一两个月,得采购许多东西。
屋里剩下蒋传文和老人。
蒋传文说道:“那现在就止痛吧。”
说着,打开一个精美檀木匣子,取出银针,在腹股沟周围扎上几针。
看似简单的操作,却暗含玄机,老人只觉得那银针扎上之后,一股无比舒适的感觉从银针上传来,疼痛顷刻间被驱除,最后让他舒服的想要呻-吟。
末了,蒋传文取出银针,额头上微微见汗,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老人将这些看在眼里,如今已经很少有事情让他心绪波动,但这个少年令他动容。
“小神医,老朽谢谢你了。”
老人的语气很诚挚,不是客套。
蒋传文摆摆手,说道:“老先生客气了,我是医者,自当尽力。”
老人感叹道:“小神医少年有为,人中龙凤,为何屈身于山野之间?”
蒋传文笑道:“人各有志罢了。”
这当然是托词,总不能把实话说出来。
老人人老成精,自然看出蒋传文并非实话,他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小神医,老朽与你有缘,送你一件小东西,或许以后你用的着。”
老人费力地从胸口处摸出一块黑色之物,非金非木,递给蒋传文。
蒋传文接过一看,是一块比巴掌略小的牌子,牌子雕刻的非常精美,上面有三个篆刻字体:
——陆战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