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
这个小家伙看上去很兴奋。
因为在人前,它也不好说话,只是拽着余开义的裤脚往房间那边指。余开义放下水壶,跟着它走到自己住的那间小屋,推开门一看。
原来是那株金弹子盆景挂果了。
绿油油的果子形状饱满。
铁干虬枝,生气盎然。
这是小龙猫的功劳,它每天都带灵水出来给金弹子浇灌。
他摸了摸小龙猫的头,表示知道了一会儿再给奖励,就准备转身出去。“好盆景!”
余开义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赞叹。
原来是那个郑俊材跟着走了进来。
余开义觉得很奇怪。
这不是个麻将佬吗?
还懂盆景?
只见郑俊材快步走到桌子旁边,仔细观看起来。
“野生下山母桩,粧型奇特,树皮苍古,修剪自然,枝条向上舒展成林,……叶片小,果实密集,真是漂亮!”
他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树皮,一脸爱不释手的模样。
余开义有点小得意。
这株金弹子,他确实费了一番功夫救活,也每日修剪打理,有人表扬他当然很商兴。
而且这人还说的这么头头是道,他瞬间觉得这个郑俊材看着顺眼了很多。
见吴义有了笑意。
郑俊材也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他赶紧跟余开义解释。
原来,他家里的祖辈都是南方这边养花木的花农,原先家里的那些田地基本都是花圃。
他小时候就是在花草盆景园林树木中长大的。
后来,城市扩建。
花圃被推平建成了一栋栋钢筋水泥的房子,他也越来越无所事事。
但是儿时的记忆还在。
平时也时常到港都郊区的发小家里去淘换几盆盆景,聊作安慰。
今天,在吴义这里看到这个盆景,就又触动了心绪。
也难怪他被吸引住了。
他也没想到这个救过他年轻人能有这份手艺,心底觉得跟余开义更是有缘。
他又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有个了主意,这才抬起头来。
“小吴大师啊,这盆金弹子你可有意思出手?”
嗯?
余开义有些不解。
“如果小吴大师想出手,不妨让给我如何?”
原来他是想买这株盆景。
余开义以为他还是打着报恩的主意,刚想拒绝。
就听见郑俊材说。
“你也知道,花木园林这些是我家祖上的营生,但是家里人丁单薄,城市扩建的时候我也挑不起大梁,就没有继承祖业,但是我家还有些世交,他们基本垄断了华南这边的花卉园林和盆景市场。”
他看了看余开义,见他认真听着,就继续说了下去。
“每年他们都会举办一个拍卖会,其实也是各家斗宝交流的一个聚会。”
“虽然我家现在没有园子,但我每年都会去,偶尔也会搬几盆心头好回来,好好养着找个念想。”
“偶尔有养的好的,也会在拍卖会上露上一面,算是我郑家还记得祖宗。”
说到这里,郑俊材的语气有些唏嘘。
“所以……如果小余大师能将这盆金弹子让给我,我今年也能去拍卖会上出出风头,给祖宗有个告慰。”
原来是这样。
话说到这个份上。
余开义还真不好太过于拒绝。
他沉吟了一下。
那个郑俊材开心的不得了。
他赶紧将那张卡片递过来,说:“这里有二十万,小吴大师先收着,剩余的三十万我一会儿就转账。”
这太多了吧?
余开义吸了一口凉气!
在天眼对话框里,这盆金弹子灵气是充足了很多,但是价格也就在十五万左右,实在是不值五十万这么多。
他想了想。
觉得为人还是要厚道。
就很直接的对郑俊材说:“五十万的价格有点高了,我知道郑哥你想报恩,但是我这株金弹子,最多十五万……”
什么样的盆景什么样的价格。
这株金弹子确实是精品。
但也只值十五万。
虽然郑俊材钱多的淹到脖子。
余开义也不想让他多花冤枉钱。
可是郑俊材却呵呵的笑了。
说:“小吴大师,我知道你以为我是把那报恩的钱算进去了,我郑俊材虽然想结交你,但也是个爽快人……你刚才不收,我确实想硬栽给你。一来是看在你救了我,二来也是觉得多个能看吉凶的朋友对我自己有好处。”
说到这儿,他深深看了余开义一眼。
停顿了一下。
接着说:“但是现在,我是真心想跟你结交……这么说吧,也许这盆金弹子到市面上也就卖十五万,可是到了老哥我手上,绝不止五十万这么简单。你这个价格让给我,说不得老哥我不光能出风头,还要赚上一笔……”
哦?
余开义听他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趣。
他双眼一亮,看着郑俊材。
郑俊材知道他听进去了,自己这番苦心也没白费。
慢慢给余开义解释起来。
如今,真正的野生老粧金弹子已经是国家保护植物,挖一棵罚几万,责任人还面临牢狱风险。
市面上流通的都是人工养殖的桩根,便宜的几百块钱一盆的都有,还大多是公的。
真正的野生老粧一粧难求。
在加上金弹子看着好养,其实娇贵,养死了的也不计其数。
这几年,市面上真正野生的金弹子盆景已经越来越少了。
而珍奇的母桩精品更是只有在拍卖会上才能得以一见。
价格基本也都在十万以上。
但是盆景这个东西。
除了观赏性、艺术性。
还有一个很特殊的价值。
就是“有钱难买心头好”。
特别是在南方,风水上有一种说法,叫“家有金弹子,日夜往家担金子”。
哪家如果有一盆灵气十足的金弹子摆在家里的财位上,是大大的吉利。
所以。
郑俊材会在买下这盆金弹子之后,会好好养上一段时间,然后带到今年的岭南秋季园艺拍卖会上。
标上一个比这五十万更高的价格。
不管有没有人买。
都能先把眼球给赚足了。
也算他老郑家的名头添了彩。
再者。
如果真能合了哪个土豪的眼,太便宜的标价反而没有人要。
对于一些把钱当纸的人而言。
面子!
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原来如此。
真是学习了。
余开义索性一笑。
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收下了那张卡。
还向郑俊材提了个要求。
等到了秋天,他也想去那个拍卖会看看。
郑俊材当然是大喜。
对他们这些专业人士而言。
一个盆景如果是有能力的大师所做,跟没有出处的相比,那价格又能往上抬不少。
虽然余开义不是他们园艺圈子的人。
但郑俊材就是相信。
凭余开义那份看出邪玉的眼力和这手玩金弹子的功夫,要是他肯出场给介绍一下,肯定能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