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许清欢推门进入包厢的时候,她的未婚夫怀里正搂着一个女人。
包厢里烟云缭绕,气氛迷离。
周聂生坐在正中间的位置,怀里的女人肩带半褪下去,丝袜被扯了个稀烂,一脸酣红模样依偎在他身上。
这里的雏儿也是受过调教的,很会勾人。
面对这香艳的场景,许清欢低下了头。
其他人看到许清欢走了进来,脸色都变的不屑。
其中一个朋友嘲讽地对周聂生说道:“三爷,你那个“准太太”来了,这妞看你看的挺紧啊?”
周聂生一手揉着女人的腰,听见这话脸色有些扫兴,“丧门星,阴魂不散。”
周聂生这种纨绔,在哪都是焦点。
百年名门周家的三少爷,出去谁不捧一句三爷。
过个生日,他在海城大办了整整一周才结束。
今天是最后一天。
他不耐烦地对侍者说,“谁让你放她进来的。”
侍者吓得低头道歉,“抱歉三爷,她说是您未婚妻,我实在不敢拦……”
周聂生怀里的女孩嫉妒的剜了一眼许清欢。
“三爷,消消火,为了那种土包子女人,不值得……”
说着,她使出浑身解数勾着身下的男人,去舔咬他喉结的敏感处。
许清欢避开目光。
“聂生,我来接你回家。”她说道。
“许家的人都是这么没眼力见?我说要走了吗?”周聂生眼神定在桌上的烟灰缸,“愣着干什么,拿过来。”
许清欢脸上没什么表情,熟稔端起烟灰缸,递到了周聂生跟前儿。
他怀里的女孩拿下他的烟,朝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星子。
那女孩视线一直落在许清欢身上,挑衅地拿烟头烫了下她的手。
嘶……许清欢痛得抽回手,眉头微皱。
她白嫩的手背瞬间烫出了红痕。
“哎呀,不好意思周太太,我不小心……”
许清欢刚想开口,只听周聂生冷笑一声:
“笨手笨脚的,许家把女儿培养成这副样子,还妄想把你塞进周家做正房太太?”
周围人见到这幅架势,都面面相觑,脸上表情一言难尽。
许家费尽心机打算让女儿攀上枝头,可背地里许清欢活得还不如个女佣。
高枝还没攀上,倒先成了一屁股栽进泥地里的笑话。
那些或嘲笑或可怜的目光投过来,许清欢毫不受影响。
她站在一侧安静听着自己未婚夫与她人暧昧接吻的声音,一言不发。
半个小时过后,那处烫伤已经烧起了燎泡,许清欢去洗手间处理。
临走前,还能听到周聂生不屑的声音:“下贱胚子一个,看见她就倒胃口。”
她在昏暗的环境站了太久,走到洗手间时,手背传来的痛感让她有些强忍不住。
许清欢腿有些发软软,眼看一个趔趄就要摔倒。
倏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稳稳扶住。
头顶,一道低沉干净的声音响起。
“弟妹,小心。”
许清欢抬头,撞上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
阴冷,淡漠,幽深。
仅仅一个扫视,就会令对方胆战心惊,如至冰窟。
她在这世上再没见过这么坏的一双眼,除了周承京,
而眼前的男人,正是周承京。
周家二爷,她未婚夫的哥哥。
周承京一身西装革履,棱角分明,薄唇挺鼻,清冷贵胄的气质。
他扶着她的手下还垫着张整洁的帕子,很明显的避嫌。
看清了来人,许清欢后退一步,和他保持在正常距离之外,语气疏离:“多谢。”
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的样子。
男人也不恼,将帕子重新收回了口袋。
周家一共有三子。
老大还不满月就夭折了。
周承京排行第二,不过他是周父在外的私生子,十岁之后才被认了回来。
故此也就成了长子。
相比于周聂生在圈里声名狼藉,他倒是干净得置身事外。
即便他在海城混了这么多年,掠夺铲除的手段并不光明磊落,可外界一提到他却依旧会说周二爷生性清冷,为人秉正。
这便是他厉害的地方。
可许清欢知道,他内里远没有表面的风光霁月。
他是坏的。
从骨子里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