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在家里吃饭香,白当归几乎是吃的饱饱撑撑的,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还在和自己的娘亲撒娇:“娘亲以后我要是在家里过得不开心,我回来好不好?”
伸手抚摸自己女儿的头发,白氏手法温柔,眼里充满了宠溺:“好啊,你想回来那你就回来,这里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白当归非常感动,眼眶一酸扑进了自己娘亲的怀里。
百家当家的看到这一幕,心里更是难受的紧。
“那在家里有没有受什么伤?宗安君对你还好吗?”
又是同样的问题,母亲问这个问题能问好几遍。
白当归思考了一下,看向旁边正在和爹爹喝酒的那个男人,不由自主的眼神又瞥了一眼他旁边的那个小书童。
一缕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修长的身形被照得几乎透明。
“他才回家,我才和他见面没有一天。”
白当归把当时的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随后再一次扑进了娘亲的怀里:“娘我好不想回去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孩子,你忍心让我和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在一起吗?”
白氏巴不得自己的女儿赶紧回来呢,脸上荡漾着一丝笑意:“那真是太好了,你想回来那娘亲明天就去宫里和皇上说明情况,让你回娘家来住,你觉得如何?”
自然是欢喜,可开心没过多久就被那张脸所代替,虽说看不清,可却也知道那位是个大人物。
她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受到伤害,所以只能又转头把话题给聊了过去:“算了,我还是陪着宗安君吧,我想他应该会对我好的。”
不明白自己女儿为什么又把这个话题给扯了过去,白氏只得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都说女儿是娘亲的小棉袄,可哪个娘亲能把自己的女儿往外推?
“如果在家里过得不开心,就回来看看娘亲,不会有人觉得不行,娘亲在家里永远等着你。”
“好!”
在家里吃饭的时光总是过得非常快,白当归伸手告别,眼里满满都是不舍。
可是这一幕落在旁边的某人眼里就有些不对味儿了。
凌故里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情况,眼眸落在那恋恋不舍的姑娘身上,刚才在家里的一幕,他可都看了个全。
这姑娘明明是想回家,可却说死不回,很明显她还没有从自己这里调查到什么东西,她的任务还没完成。
那她上面的那个主子是谁?
难不成是她爹?可今天这个情况,摆明了他爹并不是幕后主使者,那到底是谁呢?
难不成是皇宫里的那一个?
想起白氏说等到皇宫去讨论婚姻问题,凌故里莫名其妙的心结就打开了,环顾四周,看向不远处的马车,轻轻地拍了拍凌惕的腿。
凌惕本想在车上小睡一觉,没成想被吵醒,睁眼就看到那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怎么了?当家的。”
“我们出去,去另外的一辆马车上坐着。”
不太理解为什么,可也不想多问。
毕竟凌故里心里的想法,不是他能揣测而出的。
二人下车,转身又坐回了旁边的马车里。
阿泱站在外面服侍他们二人。
白当归回到马车并未看到凌故里和凌惕,好奇的问:“你们家主子呢?”
刚刚把短凳拿走的阿泱说:“哦,因为我们家二少爷身体不舒服,所以就搬到了另外一辆马车上坐,怕传染给夫人。”
对夫人这个称呼并不是很满意,却也知这个称呼改不了,只能扯动一下嘴角,把帘子放下,不再说话。
桃源看到自家小姐赌气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颊一红,眼睛明亮亮的:“小姐生气了?”
“不是生气,是觉得羞愧!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也会被人称为夫人,时光荏苒,我承受不起。”
说着闭上眼睛:“睡觉。”
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好,冻得她浑身都在打哆嗦。
马车一路上颠簸,摇摇晃晃就像是母亲的怀抱,再加上盖着的衣服,温暖非常,让白当归犹如回到家里一般安稳,睡起来也格外不顾外面的因素。
竟深沉的睡了过去。
桃源睁着眼睛警惕的环顾四周,可略微一想到凌惕还在外面,就又放松了心思。
她可不相信有人敢在凌惕在眼皮子底下伤害自家小姐。
马车行驶出一段路程,忽然就听到外面的马儿躁动起来,马车飞速向前冲过去,摇摇晃晃,险些摔倒。
在梦里感觉睡得不踏实,好像下一秒就能摔出去,白当归睁开眼睛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在梦里。
“什么情况?”
桃源扶着小姐,焦急的说:“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我出去看一看。”
可是还未等她出去,整个轿子人仰马翻!从高跷的悬崖上摔了下去,还好高度并不是很深,可坡很陡,摔下去不残废也得半伤。
白当归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在马车里受限制的挣脱不开,来回翻转,头磕到了旁边的棱角上,当场昏迷。
望着摔下悬崖的马车,凌惕整张脸阴晴不定,袖口中的手轻轻握了握,回头望着表情平淡的凌故里。
黑暗之下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望到他那双冷到极致的眸子,他杀人就像杀鸡,看待滚下去的轿子仿若未闻。
清冷的身段在黑夜下摇摆不定,犹如一尊恶煞,让人心里惶恐。
“我们不要……救她吗?”
凌惕小心翼翼的问,他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在这一刻竟微微发堵。
杀人不过头点地的他在这一刻居然难受起来。
面前这姑娘,不过才十五岁呀!
凌故里双手背后,清冷的声音犹如从九天之外传来,飘飘荡荡随风飘扬:“不用,派人下去简单搜寻一圈就好,做做样子。”
“她能死最好,她要是死不掉,我还会杀了她。”
话语落下,凌故里扭头离开。
望着当家的身影,凌惕纠结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虽然不知道当家为什么执意要杀了她,可他知道,凌故里的决定从来没有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