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羡之被她这一声王爷叫的心都化了,连忙握住她的手答应:“好,马上就让太医去给叶翠荣看看,有本王在,谁也不敢动你。”
他转头拉住陆灵芸的手:“芸儿,这件事儿就不用你管了,好好歇着吧,王妃神志不全,你这么大度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以后也多让让她,本王这王府就靠你操持了。”
沈落玉不着痕迹抽回手,对于这波捧杀给满分。
陆灵芸僵着脸扯出一抹笑:“芸儿当然不会和一个傻子计较,只是叶妹妹现在卧病在床,恐怕不会同意太医诊脉。”
傅羡之眸色转冷:“那就把她带到本王面前,本王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怨言。”
管家得了命令,立刻带人去办。
陆灵芸再阻止下去就会引人怀疑,双手捏着帕子,咬唇思考对策。
她惶恐不安的模样落在沈落玉眼里,只觉得可笑。
很快叶翠荣就被拉过来,拼命摇头:“王爷,贱妾的孩子已经没了,再诊脉也没用,求您让贱妾回去歇着吧。”
傅羡之坐在床边一言不发,身形高大英挺,冰冷沉郁的模样让人心里发怵。
管家明白他的意思,给太医使了眼色。
太医点头,走到叶翠荣面前开始号脉。
叶翠荣被下人按着,想挣扎也没有力气,脸色渐渐发白。
太医反反复复诊了三次,奇怪“咦”了一声。
“怎么了?”管家急切追问。
“叶姨娘没有小产,而且还来了葵水,是血亏之症。”
管家变了声音:“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再好好诊诊。”
太医不乐意:“老臣可是侍奉皇上的人,绝不可能诊错,这位姨娘就是来了葵水,根本没有小产。”
傅羡之抬眼,冰冷深邃的眼神射向叶翠荣:“到底怎么回事?给本王说清楚!”
叶翠荣双腿发软,本能向陆灵芸看去。
陆灵芸一不做二不休,严厉出声:“叶妹妹,我好心找大夫给你诊脉,你莫不是给大夫塞了贿赂,才撒下这种谎瞒过我的眼。”
叶翠荣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张唇要反驳。
陆灵芸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道:“你冲撞新王妃在先,王妃就是罚你跪两日冰湖,你也不该撒这种谎陷害她啊。”
说罢,她掀起裙摆跪到地上:“王爷,都怪芸儿疏忽大意,才让叶姨娘做出这种事,您罚芸儿吧。”
沈落玉眼中露出一抹嘲讽。
陆灵芸三两句话就将叶翠荣的动机说出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顺带装了一把无辜,只有傻子才看不出她的意图。
“芸儿,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心地善良,总是会被一些险恶之人利用。”傅羡之将陆灵芸从地上扶起,语气十分温柔。
叶翠荣着急辩解:“王爷,不是这样的,她在胡说……”
“不必再说了,你连王妃都敢设计污蔑,不用留着了,拉出去杖毙吧。”傅羡之无情打断她的话。
叶翠荣如坠冰窖:“王爷,您不能这么狠心啊!侧妃娘娘,我可是听了您的吩咐才……”
“王爷,快把她拉出去吧,不要打扰王妃妹妹休息。”陆灵芸有气无力出声,作势要晕倒。
“哪里不舒服?”傅羡之担忧扶住她,朝管家不耐烦挥手。
管家将叶翠荣带下去,无人再管她撕心裂肺的哭喊。
陆灵芸摇头:“只是有些寒心罢了,王爷有事就去忙吧,我陪着王妃妹妹。”
“也好。”
傅羡之走到床边,揉了揉沈落玉的头,仔细叮嘱几句转身离开。
陆灵芸看着他一脸温柔宠溺,手指死死掐着掌心,强撑笑脸送走太医,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猛地泼向沈落玉。
“沈落玉,你都死了一年了,还回来干什么!”
沈落玉偏头躲过,黑瞳静静盯着她:“我叫沈玉,不是沈落玉。”
“管你叫什么,只要你顶着这张脸,我就不可能让在王府待下去!”陆灵芸扑向床榻,涂着蔻丹的手死死掐住她脖子。
沈落玉脸上带着笑:“掐死我吧,让她们进来看看你这个杀人凶手。”
“你以为我不敢?”陆灵芸怒目圆睁,可对上她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眸,怎么也下不去手。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可就别怪我了。”沈落玉从头上拔下簪子刺入手腕。
鲜血顺着她手腕滴落,在地上开出一朵朵妖冶血莲。
陆灵芸震惊松开手:“你干什么?”
沈落玉缓缓勾唇,而后放声大喊:“侧妃杀人了!侧妃杀人了!快来人救我!”
“你别乱喊!”陆灵芸急忙去捂她的嘴。
沈落玉趁机将染血的簪子塞到她手里。
管家带人冲进来时,正好看见陆灵芸一手拿着凶器,一手捂着沈落玉的嘴。
陆灵芸慌乱扔了簪子:“不是这样的,我没有伤她!”
“侧妃娘娘还是等王爷回来再解释吧。”管家带人给沈落玉包扎伤口,警惕的防着陆灵芸。
那眼神似乎已经认定她杀人未遂。
陆灵芸就这样被扣上杀人的名头,百口莫辩。
第二日傅羡之回来,陆灵芸特意跪在他面前解释:“王爷,我想陪王妃妹妹说说话,谁知她突然发疯,我是不小心才伤了她的。”
管家已经看见她拿着凶器,她怎么推脱也没用,还不如把错揽过来诚恳道歉来得实在。
“本王知道你不会有意伤人,新王妃爱发疯,辛苦你多担待了。”傅羡之温柔扶她起来。
嘴上这么说,可当他看见沈落玉手腕上的伤口时,还是忍不住发怒。
对陆灵芸的态度也冷淡不少。
陆灵芸吃了哑巴亏只能往肚子里咽,为了让傅羡之消气,亲手做了一桌美食,请他和沈落玉到芸娇阁用膳。
“因为叶姨娘,我和王妃妹妹有了些误会,这厢给妹妹赔礼了。”陆灵芸端着酒杯含笑说话。
她目光落在沈落玉身上。
如针一般,半点笑意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