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确该打。”聂安附和着。
聂长夜扁扁嘴,“算了,反正已经挨过了。人我给你带回来了,我回房洗澡睡觉,吃晚饭再叫我,你们爷孙俩好好叙旧。”
“你小子还知道吃饭,饿死你算了!”
聂长夜潇洒地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聂安摸索着向前走了一步,慢慢摸到老爷子的胳膊上,“爷爷,你生气了?”
语气怎么听怎么讨好,老爷子的气瞬间消减了大半。
“如果我不让长夜把你带回来,你是不是宁愿住酒店也不愿回家住?!”
“当然不是了!”聂安听出老爷子话里的埋怨,赶紧安慰,“我回国那天已经很晚了,再回家不是怕影响您休息嘛,住酒店是为了方便,你看,我这演出完不就赶紧回来了吗。爷爷你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舅舅可是会打我的~”
“他敢!”老爷子最听不得女孩子软软的撒娇声。
聂家男丁居多,聂安之前只有一个小孙女,风风火火的性子跟男孩子似的,一点也不懂得讨老人家欢心,所以聂安的出现深得老爷子心意,对她也十分宠爱。
聂安知道爷爷不会真的跟她生气,五年前她醒来,耳边响起的第一句话就是爷爷说的,他说丫头,以后你就是聂家人,出了事聂家护着你。
照规矩,她该喊他外公,可他为她改了姓,换了新名字,入了聂家的族谱,改口喊他爷爷,和长夜一样,是他的家人。
聂安陪着老爷子练字,她看不见,不能点评,只能专心研磨,顺便和爷爷谈话。
老爷子问她:“听说关氏找你签约经纪公司,你拒绝了,理由是你不打算长住在中国?”
聂安无声的苦笑,肯定是聂长夜告的状!
“爷爷,我在维也纳学了三年的钢琴,在那里也习惯了……”
低气压席卷而来,聂安果断闭了嘴,不敢再谈此事。
老爷子长叹一声,道:“安安,你母亲是被我赶走的,未婚先孕,我觉得失了面子,就把她赶出了家门,最后造成了你母亲的惨死和你的失踪。安安,能再次找回你,我已经很开心了。不求你能光耀门楣,只求你能平安就好。”
“你说是真的想离开,爷爷不会强迫你留下。长夜出不了国,就让玉颜或者是初阳陪你去,有个亲人在身边,我也放心。”
聂安吸了吸鼻子,差点落泪。
聂安的房间在一楼,房间里布局她很清楚,而且有熟悉的佣人明兰照顾。
她刚把东西放下,身上的电话适时地响起。
“安安,你回国了?”
聂安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感受着窗外的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对啊,回来大半个月了,今天刚回家。姐,你还没回来吗?”
电话是聂玉颜打来的,按照中美两国的时差,这个时候,**应当是黑夜,而聂玉颜的语气里全都是兴奋,没有一丝疲惫的样子,看来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额,我还早着呢,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消息说你在国内办了场演出很成功,所以才打电话问问的。好了,我有朋友在叫我,就这样,我先挂了,拜拜!”
话落,聂玉颜火速掐断电话。
聂安笑着捏了捏手机,她这个姐姐,自从成年之后舅舅就管不了了,整日满世界的飞,从不着家,能忙里偷闲打个电话给她已经很不错了。
明兰在一旁为她收拾东西,聂安摸索着去了隔壁的琴房。
…
关氏大楼,安妮有些自虐的爬了十八楼,一边爬一边碎碎念:“这不科学!这不可能!签约这种问题,从来都是别人求我的!什么时候轮到我被拒绝了?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安妮大概是第一次受挫,三年前关牧洵一双慧眼将她召进公司,一上来就给了娱乐部总监的身份。
而她感谢二爷多年来地关照和提拔,一直兢兢业业的工作,捧出了不少一线大腕,这一年更是捧出了一个当红影帝。
如今不少人挤破头想进关氏,为什么聂安三番五次的拒绝她?!
就因为二爷的缘故?!
可她觉得,聂安似乎比二爷冷静多了……
安妮跨进办公室的那一刻,瘫倒在椅子上有些虚脱,一时间忽略了她的办公室里还站着一个人。
钟杨有些错愕地看着四仰八叉瘫在椅子上的人,差点以为自己眼睛出现问题了。
平日里那个精明干练,霸气侧漏的安大总监怎么成这样了?!
确定这个不是冒牌货?!
“咳咳。”
钟杨忍不住提醒她。
安妮被他的一声咳嗽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坐稳了之后面色绯红。
“我说钟大助理,进别人房间知不知道敲门的!”
“我来的时候,你还没在,敲门也没人理我啊。”
“那我进来的时候你好歹出个声,让我知道你在这啊!”安妮有些抓狂。
天哪,她好不容易在公司里竖立起来的女强人的形象啊,这下子全完了!
钟杨无辜的摸了摸鼻头,“看你这样子……爬楼梯上来的?”
安妮愣了一会,冷着脸点头。
“电梯坏了?你竟然爬了十八楼?!”
安妮瞪他,“我只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你是在为聂安的事烦心吧。”钟杨忽然明白了安妮的烦恼,“我有个办法,你要不要试试?”
安妮狐疑地看他一眼,“你能有什么办法?”
钟杨觉得自己深深的被鄙视了,“我怎么说也是二爷身边的特助,又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这点小办法还是有的吧。”
安妮不说话,继续狐疑地看着他。
钟杨没她耐性好,没忍住率先道:“聂安学钢琴只是为了兴趣,钱和名的她一个都不在乎,所以签约关氏能带来的好处对她根本就没用。”
这么一说,安妮好像明白了。
“那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钟杨等的就是她这一句话,安妮话一出口,钟杨就笑了。
把手上的资料往桌子上一撂,找了个椅子坐下,一副“你来求我我就告诉你”的迷之微笑。
安妮咬牙,“钟杨,你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