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时间,转眼即逝,天师雨萱操纵着我的身体画了好多我根本看不懂的符纸出来,以朱砂与雄jj冠血为墨绘制。
天师雨萱告诉我,鸡本身就是一种阳气极盛的动物,其中雄鸡更胜于雌。所谓的杀鸡儆猴,并不是指猴子看到鸡死在自己面前而害怕,而是因为它感觉到了那股庞大的阳气骤然消失而恐惧。
在猴子的意识里面,拥有这么庞大的阳气的生物都死了,何况是自己,这才害怕起来。
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太阳已经下山了,而我的住处,早就被天师雨萱布置好了。
所有的家具都被搬进我的房间,不算大的客厅上四个角落都点燃了一根白色蜡烛,蜡烛上用朱砂与鸡冠血研磨而成的墨绘制了符咒。
烛台用的是特地买来的素色新碗,上面同样绘制了符咒,碗里面除了蜡烛之外,还盛有五谷与黑狗血。
天师雨萱耐心地解释:“这四角蜡烛为一锁灵阵,只要四处蜡烛不灭,就能够将你的三魂七魄全部困锁在体内,不为外物所引。”
“那放上这黑狗血和五谷杂粮又是为什么?”七天以来,天师雨萱第一次主动向我解释,我自然是打蛇随棍上,先满足一下好奇心再说:“还有碗底压的东西又是什么?”
“黑狗血与五谷皆有辟邪的作用,应该可以阻挡一下拘魂鬼差,至于碗底的东西,才是重头戏,以桃木牌绘制的桃符,四分而立,为四方阵,可以形成一层看不见的结界,应该阻挡拘魂鬼差一阵子。”
“那,这八面铜镜又是?”我又指了一下,四周以八卦方位固定的八面铜镜,铜镜上有猩红的墨痕,似乎是批注了几行真言,可是那文字似乎是小篆,我压根看不懂。
“镜可镇魂,八面铜镜上有我天师道十二阴阳真言,不仅仅能够保护你,而且在这镜光照耀之下,一般的鬼物都会直接烟消云散,魂飞魄散。”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里面顿时安定了下来。
这八面铜镜虽然不是什么古董,却也花了我不少钱啊。
至于九枚铜钱,早已经藏在了我身下,以七星方位排布,剩下的两枚,一枚放在了厅中吉位,另一枚则是放在了凶位上。
天师雨萱心情似乎不错,凡是我问的问题居然都回答了我,当初,触及到她身份的事情却是什么都没说。
不过呢,我还是从她嘴里面套出了所谓的七钱天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术界之中,从古至今天师皆以身上佩钱来分品阶,以一钱最次,以十钱为至高无上。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雨萱有多么的牛,二十几岁就达到了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七钱天师。
当然,这是后话了。
现在的我盘坐在大厅正中的位置,等着凌晨的到来。
虽然说今天晚上有可能就要被所谓的拘魂鬼差带走魂魄,可是我心中居然出奇地平静,甚至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兴奋。
我在兴奋什么?难道是因为要见到所谓的拘魂鬼差,所以才感觉到兴奋?
我不知道。
我知道的是,在我的手臂,额头,胸口,甚至是脚掌上面都绘制有一张符,同时还要开所谓的灵眼。
所谓的灵眼,就是能够看到一些旁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女鬼天师,比如还没来的拘魂鬼差。
开灵眼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需要将浸泡过柳叶的牛眼泪滴入眼睛里面就能够持续三个时辰的效果。
据说,牛一般是不会流泪的,只有在年老无力的时候,主人家不得不将其宰杀的时候,通晓人心的老牛才会流下眼泪。
这种临死而流的泪本身就去通灵之物,加上同样通灵的柳叶,便成为了一种奇特的道具,很多修行不到家的天师也是用这种方法开灵眼。
当然,这种好东西我还是在一家奇怪的老店铺里面找到的,只有指甲油瓶子那么一点,就要了我整整四千块。
十一点的时候,我便按照女鬼天师的指示,往眼睛里面滴了牛眼泪。琥珀色的液体滴入,我只觉得两只眼睛像是滴了风油精进去一样,先是像火烧一样火热,可随后却是觉得一阵冰凉。
睁开眼,我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似乎明亮了一些,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咦?说好的能看到鬼呢?”我有点泄气,不会是被坑了吧,这牛眼泪难道是假的?
“蠢货,”女鬼天师的声音传入了我的心中:“我好不容易摆下这些东西,你以为是闹着玩的啊?要是你现在就见到鬼了,那今天晚上你也就死定了!”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胸口上挂着的槐木心木牌,那女鬼天师已经藏在里面了,虽说生前是天师,可是已经是鬼身的她,这里面的东西一样对她有伤害。
进入了木牌之后,女鬼天师就只能够与我沟通,其他什么的都做不了了。
外边一片漆黑,我低头看了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却依旧没有一点动静。
“雨萱天师,那拘魂鬼差会不会不来了?”我低头冲着胸口的木牌说话,可话音刚落,却忽然发觉一阵阴风吹来,四周的温度竟然一下子下降了许多。
门窗都已经关好了,风是哪里来的?
一时间,我被那股阴风一吹,全身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口中的呼吸也变成了呵出的一口口白气,可见这房间的温度瞬间降低了多少了,就连四根胳膊粗的蜡烛上的火光都被压低了许多。
“来了,注意力集中了。”女鬼天师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门口!”
我精神为之一振,连忙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紧闭的防盗门后贴着的符纸无火自燃,几个呼吸之间就变成了一堆灰烬。
同时,一个模糊的影子透过了门钻了进来。那影子朦朦胧胧,仿佛就是虚幻一样,那家伙模样和人没什么区别,脸色苍白如纸,头戴着一顶尖尖的白色长帽子,那样子居然好像就是用纸扎出来的一样,口中伸出一截长长的青黑色舌头,手里都拿着一个的鸡毛掸子一样的哭丧棒。
“看来这拘魂鬼差前身是吊死鬼,小子,运气不错,这种级别的小兵应该没问题了,如果碰巧遇上高级拘魂鬼差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