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顾南郗又做了那个可怕的噩梦。
梦里她抵死挣扎,奋力反抗!
梦外她悲痛欲绝,哽咽梦呓!
“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深夜的病房格外安静,低低的啜泣声分外清晰。
睡梦中的霍司霆惊醒过来,英眉微皱,不悦地侧眸。
几步之遥的陪护床中女人娇躯隐隐颤抖,似乎非常痛苦。
该死的女人又玩什么把戏?
怒火油然而升,霍司霆大长腿一伸,疾步冲到陪护床旁。
女人双眸紧闭,满脸是泪,看上去她是那么的苍白虚弱,无助绝望。
突然她猛地坐起来,双手环住他修长的腰。
“妈妈……”
身躯一僵,霍司霆双手握住她娇弱的双肩,英厉的眼眸微垂,正欲推开她。
蓦然发现她双眸空洞迷茫,好似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双手一顿,霍司霆停止粗鲁的动作,僵直着身躯,任由她在自己怀里折腾。
她似个婴儿般哭泣。
“妈妈,我好害怕,我该怎么办?”
她在他胸前肆意流泪。
凝望着怀里的女人,霍司霆的思绪又回到两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个女人也是这样绝望的哭泣,无助地哀求。
渐渐的眼前哭泣的面容与两年前那张含泪的面容重叠在一起,几乎融合在一起。
想到那夜美好与甜蜜。
霍司霆竟是忍不住抚摸住她的脸颊,将她泪水拭去,轻柔地呢喃。
“我会对你负责的,你别哭了。”
神情恍惚的男人薄唇贴近她,炙热的气息铺洒在她面颊。
空气之中温度飙升,暧昧的气息四溢。
男人紧紧将泪如雨下的女人拥入怀里,睡梦中痛苦的顾南郗清醒过来。
睁开眼眸,瞥见霍司霆紧紧搂住她,神色飘忽,目光游离。
她惊得推开他,匆忙拭泪。
霍司霆如梦初醒,定眼看到眼前丑陋的面容,眼眸迸出寒光。
铁拳般的手掌扼住她的脖子,掐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霍司霆犹如野兽般狠戾,震怒地质问她。
“你知道些什么?你为什么要装作她的模样?”
他是那么用力的,几乎将她的骨头捏碎,顾南郗被迫扬起头看着他。
丑陋的脸上迅速充血,眼底通红,无比艰难地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说谎!”霍司霆眼眸怒火更甚了,几乎要喷涌而出。
他力道加重,顾南郗几乎要窒息了。
她只想救他,没想到自己却惹上了暴君。
死亡的恐惧填心口,她并没求饶,也没哭泣,只是深深凝望他,凝望他!
暖黄色的烛光下她双眼往上翻,唇角发黑发紫,眼看着女人的脸色越来越差。
他猛然甩开她。
霍然跌在陪护床上,得到空气的顾南郗捂着心口趴在枕头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滚出去!”霍司霆暴躁地扯了扯衣领,怒然警告她。
“没我的允许,别在靠近我,还有你以后若是再敢扮演她的模样,那便是你的死期!”
顾南郗瞬间大脑缺氧,她扮演了谁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他说得是谁。
但是她敢肯定,霍司霆口中的她,一定是他心尖上的女人。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不过这个结果是她预料之中的。
二十七八的霍司霆肯定有喜欢的人。
本来她就是来报答他当年的救命之恩,至于其他她别无他求!
看着震怒的男人,顾南郗心里委屈至极,冷硬地反驳他。
“别用你的臆想来揣测我。”
“是吗?”他不耐烦地挑眉。
“我只不过是想照顾你而已。”
“你又不是医生凭什么照顾我,别拿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我!”
他瞪她。
目光似一枚又冷又锋利的针狠狠刺向她。
她几乎招架不住。
与他计较什么?
她只好退让,难过的离开。
从病房出来,顾南郗双手抱间,紧紧环抱着自己,泪水无声无息地滚落。
她又梦到那些可怕的往事。
爸爸对她零辱。
还有那夜树林下的失洁。
一件件,一桩桩的事犹如魔掌狠狠掐住她的脖子,让她透不过气来。
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翌日清晨。
踩着尖细高跟鞋的顾心蓝来到医院。
看到病房门口的顾南郗,她高昂地扬了扬下巴,眼眸深处是难掩的轻蔑之色。
今日的顾心蓝不似从前那般妖艳,化着裸妆,显得容光焕发,神采飞扬。
她假装不认识顾南郗。
轻柔地敲门。
“你好,我是秦墨。”
秦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