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秦玉珍在屋里闲的无聊想要出去走走,王氏想着秦雪已经出嫁,便解了她的禁足。
秦玉珍在园子里走着,听到往来的丫头们谈论今日的新郎官如何俊朗,忙指着一个丫头问道:“新郎官怎的了?给我说清楚。”
那丫头吓得忙把今日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说了。
秦玉珍听了不可置信道:“你可是骗我的?”
那小丫头忙跪下磕头。
秦玉珍一概不理,风风火火的就到了王氏的院子。
一见到王氏便强笑道:“太太,女儿刚在园子里听了些闲话,这才特特的来像太太求证。”
话还没说完便被王氏打断了:“我知你要说什么,无非是雪丫头的婚事罢了。珍丫头,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秦玉珍不敢相信:“可是太太,你曾说过那段家公子不太好了。难道,太太是骗女儿的?”
王氏点点头:“是。”
秦玉珍伤心欲绝:“太太为何?秦雪不过是一个庶出的丫头,太太怎能容忍她如此?”
王氏不曾多言,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秦玉珍一眼,终究还是心软了。
可不待王氏开口,秦玉珍便恨恨道:“果然,太太还是待大姐姐最好了。如今大姐姐早已出嫁,太太便不肯帮衬女儿了。”
王氏生气的说:“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平日里难道待你还不好吗?珠儿是我嫡亲的女儿,难道你不是我嫡亲的女儿吗?你要什么,难道我还短了你的不成?平日里珠儿更是处处忍让你,我也每每让珠儿多疼爱你些。可不过这次没顺了你的意,你便来我院里责怪我。珍丫头,你的良心呢?”
秦嬷嬷忙帮着王氏顺了顺心口。
秦玉珍冷漠道:“太太可是说的好听。我是不是太太嫡亲的女儿,太太心里知道,太太往日里对女儿多好,无非不过是捧杀罢了。”
王氏听了气的直接把桌子上的茶盏扔到她的脚下,心痛道:“你知道什么?”
秦玉珍道:“太太,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这府里只有大姐姐才是你的女儿。我跟秦雪都是庶出,对吗?”
王氏点点头:“可这又如何,你自幼便是我带着。我给了你嫡女的名分,给了你嫡女的对待,更甚是宠爱你多过我嫡亲的女儿。这还不够吗?”
秦玉珍冷漠道:“够,怎么会够。这是你欠我的,不是吗?”说着便跑了出去。
王氏泪流满面:“我这是养了个白眼狼啊。”说着便昏了过去。秦嬷嬷忙让人叫太医,自己则是掐着王氏的人中。
秦玉珍则是跑到了自己的屋里,埋头痛苦。
梅姨娘得知了消息,无悲无喜,只打发了丫头们出去,自己则是念着佛经。
翌日,秦雪在春梅的伺候下早已穿戴整齐。段白自己穿着衣服就出来了。
秦雪见了忙起身帮段白整理衣服:“怎的不叫人伺候着?”
段白不甚在意道:“我不喜人亲近,且这都是些小事儿,没什么碍事的。”
秦雪点头,无奈道:“从今儿起,我帮你可好?”
段白点头道:“那就劳烦雪儿了。”说着便拉着秦雪去正院去了。
段白拉着秦雪一一见了众人,长辈们都给了见面礼,小辈们秦雪也一一的给了自己准备的东西,礼数上是一点没有差错的。
段老爷跟段氏点了点头,都对秦雪的识大体比较满意。
段氏拉着秦雪的手亲热道:“真是个齐整的姑娘,连我见了也心生欢喜。你刚来这府里若是有什么添置的都可寻我。若是那混小子欺负你,你尽管找我,我为你做主。”
段白一听不干了:“大娘这说的什么话,我怎的会欺负雪儿?”
段氏一听笑道:“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急上了?”
秦雪只笑不语,但心里终究是疑惑的。
段老爷爽朗道:“这府里的事待会儿让子安跟你说,你们聊,子安,走,咱们过几招。”说着便出去了,段白示意秦雪不用紧张便也出去了。
段氏示意秦雪坐下,对着下坐的妇人道:“妹妹怎的不多说几句?这可是你的儿媳妇啊。”
那妇人正是段白的生母,沈姨娘。
只见姨娘笑道:“姐姐说的什么话,让人听到成什么样子?”
段氏只笑着喝茶,不接沈姨娘的话头。
沈姨娘对着秦雪说:“你可莫要拘谨,我这老姐姐可是个爽利人,你只需放宽心便是。且你们小两口刚新婚,我跟姐姐也不用你来请安,你只需空闲时来陪我们聊聊天,我们便开心了。”
秦雪看段氏点头,像是同意沈姨娘的话,便先按下心头的疑惑,乖巧点头:“雪儿晓得了。”
段氏跟沈姨娘笑着点点头,见秦雪无聊便让她先回院子里去。
秦雪起身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她一走,段氏问道:“妹妹觉着如何,我觉着这丫头是个好的。”
沈姨娘笑道:“姐姐说是好的那也差不离了,但还是得往后看。进了这个门,只希望她是个安分的,莫不要让着家宅不宁。咱们府里可不兴那些个龌龊事。”
段氏皱起眉头:“妹妹说的是啊,咱们府里如此和睦可是妹妹的功劳啊。难为妹妹了。”
沈姨娘笑道:“那姐姐今日就把你的糖醋鲤鱼给了妹妹吧。”
段氏难为道:“我今儿个难得吃一回鱼,你还要与我抢不成?换个别的。”
沈姨娘但笑不语。
秦雪一回到院里便让春梅把院里的人都集中到一起。
秦雪看着他们,很是疑惑:“大少爷院里,怎的人如此少?”
一个嬷嬷走至跟前,朝她行了一礼:“回大少奶奶的话,老奴是这院里主事的。大少爷院里都用的几个小厮,因着大少爷不丫头们进屋里,所以这丫头们便只剩洒扫的小丫头了。旁的只有两个嬷嬷。”
秦雪点点头,春梅见了便上前一步:“我们奶奶刚进府里,大家都过来自报姓名,干的什么。”
说着便一个又一个上前给秦雪行礼,秦雪每人赏了几个金裸子,便让她们各忙各的了。
春梅与夏荷跟着秦雪进屋,夏荷只给秦雪上了茶,并不多言。
春梅对着秦雪低声道:“小姐,春梅觉着这府里的人都甚是爽利。可春梅有一事不明,这太太跟姨娘,她们不像咱们府里的斗来斗去。看她们的样子,像是亲姐妹似的。”
夏荷笑道:“这还不好吗?咱们小姐可是有福的。”
秦雪跟春梅都笑了笑。
这时,段白走了进来:“雪儿你们说了什么,笑的如此开心。”
春梅跟夏荷见状忙行礼出去了,秦雪起身帮着段白准备了换洗的衣物:“哪说什么了,几句玩笑话而已。你可赶紧的洗洗吧,这衣服都湿了,没得得了风寒。”
段白应了便洗漱去了,秦雪想着段白许是饿了,便让人准备着吃食。
段白一出来便看到夏荷她们端着碟子过来了,笑着问道:“雪儿可是没吃?”
夏荷行了一礼:“奶奶早已用过了,奶奶是怕大少爷饿着呢!”
秦雪见了忙道:“就你话多。”夏荷吐了吐舌头,行了一礼便出去了。
段白坐下:“还是雪儿细心,我还真是有点饿了。”说着便吃了起来。
秦雪帮着夹着菜,见人吃的差不多了便让人撤了下去。
然后问道:“你今日可要去军营?”
段白摇头:“我特特的请了几天假,准备多陪陪你,等你回门后我便要去了。”
秦雪点点头,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段白似有所觉,看着她:“雪儿可是要问大娘跟我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