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韫带着人走进了梁思的院子,这是他成婚一来第一次踏进这个院子,竟不知她的院子竟这般荒凉,除了从她府邸带来的两个陪嫁丫鬟和刚进王府打发的几个奴才,再无他人。
“砰”得一声,席韫将门一脚踹开,他看着屋内简单的陈设,脸色越发阴沉,他走进里屋,发现梁思正躺在床上,身边的绿萝正在给她上药,边上药边哭,“小姐,您受委屈了!”
看到席韫走近,梁思摆了摆手,“绿萝,你先出去。”绿萝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了出去,“小姐,奴婢就在外面侯着,您有事就叫我。”
“你来我这作甚。”梁思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问道。
“绿萝叫你小姐?你可是本王的王妃,以后叫你的婢女注意些,否则我不介意帮你教训教训她,还有你这院子,给谁装可怜?旁人看到还以我亏待了你!”席韫呵道。
听到席韫的话,梁思闭了闭眼,反问他:
“你的王妃?你善待我?你怎么好意思这么说!你说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那你来过我这儿几次,你说你善待我,可你连我院中的人都认不全,更不要说帮我装点院子。我嫁来王府的第一天,你连我的院子都没踏进来过,你说你善待我?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一次来吧!”
不等席韫反驳,梁思卸了口气:“罢了,这些我都不在乎了,如果你来是为了和我讨论这些琐事,你就走吧,别再来打扰我了。你和云烟两个人让我恶心。”
本来心里有些愧疚的席韫听到梁思这番话,“啪”,一巴掌甩在了梁思脸上,
“你是个什么东西,配提本王的烟儿。本王这次来,就是来要你那解毒的丹药,快把药给我,烟儿还等着这药救命呢。”
“凭什么,那是我的东西,是我爹爹给我的嫁妆,她云烟有什么资格用!”
“就因为她的毒是你下的!你就应该将要拿出来,捧在手里送给她,如今我来问你要,已是给足了你面子,你别不知好歹!”席韫气急。
梁思怒极反笑:“我下的毒,哈哈哈哈,可笑,证据呢,席韫,你凭什么认定是我?我梁家的女儿堂堂正正,永远不会做这种腌臜事。”
“你们梁家堂堂正正?堂堂正正得用功勋换来我和你的婚姻?堂堂正正的逼我的烟儿放弃我?你知不知道,当初若不是她,我早就死了。从那时起,我就答应她,要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们梁家,害得我和云烟当初分离,害得她终日郁郁寡欢她亲口告诉我,你们梁家人的所作所为,告诉我,你因为嫉妒给她下毒,烟儿从不会撒谎。”
梁思低吼道:“当初将你从边关救回来的是我!不是她!是云烟她趁我因为气力耗尽晕过去,骗你的!是云烟她要趋炎附势离开你,你永远都是这样,从来都不信任我。”
席韫不想再听梁思话,掐住梁思的手臂,恶狠狠的问道:“闭嘴,那件事我调查过了,第一个见到我的人早已和我讲明,当初背着我走出来的人是云烟,你还在这里撒谎!最后问你一遍!药!在哪里?”
“呵,调查,那个人分明是受了云烟的恩惠,故意这般说的,可笑汐国风华绝代,智勇双全的贤王,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傻子!”一滴泪顺着梁思的眼角滑落。
“你若将药给我,我便饶了你今日这口无遮拦之罪,如若不交,我今日先杀了你,再找那丹药。”
梁思看了一眼席韫,他的眼睛同以往一般清澈,可没有自己的一点影子。
她抿了抿唇,吐出来一口郁结在心里的浊气,缓缓开口:“梳妆台右边第二个柜子里!”说完便转过身去,再也不愿看席韫一眼。
席韫在梁思窗前驻足了一会儿,动了动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转过了身,拿着药离开了。
绿萝见席韫离开,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小姐,您没事吧,王爷他没欺负您吧?”
梁思摇了摇头,安慰她说:“没事,他没对我怎么样。”
绿萝这才松了口气。
“梓鸳没事吧?””
“她没事,奴婢已经替她上过药了。”
梁思这才放下心来:“没事就好,都怪我,让你们跟着我受委屈了。”
绿萝急忙摇了摇头:“奴婢们和小姐一起长大,小姐好,奴婢们就好。”
梁思笑了笑,轻声吩咐到:“绿萝,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那奴婢就先出去了,小姐有事吩咐一声就好了。”
待绿萝出去,梁思才将头埋进被子里轻声抽泣。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只是睡梦里的她,依然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