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宋元年,新帝登基,昭告天下,赋税徭役减免三年,举国欢庆。南国一片纸醉金迷,欣欣向荣之景。
唯有皇宫深处,一处极其狭小得水牢中发生着另一段光景。身穿明服的宋元本应享受百官朝贺,可是他此刻手里却拿着烙铁,冷漠的看着眼前已经昏迷的女子。
此时这名女子已经是血迹斑斑,身上鞭痕无数,甚至衣不蔽体,但是透过散落的头发依稀能看见底下是一张姣好的面容。
“来人,把人给我弄醒!”
宋元一声令下,身边围着的官吏赶紧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盐水然后走上前去。这盐水不是一般的盐水,它的浓度就是正常人喝一口都得嗓子沙哑半天,更不要提泼在伤口上。原本是用来对付那些重罪之人的,可如今竟然要用在一个柔弱女子的身上。
他们这些牢里的官吏都不忍心,宋元却眼睛不眨地拿了过来,向眼前的女子走去。
随着哗啦一声,女子身上的鞭痕在高浓度盐水的刺激下更加血肉模糊,皮肉几乎已经腐烂甚至外翻,她脆弱的神经也被瞬间激活,不禁倒吸了几口冷气。
宋元捏住她的下颚,恶狠狠地说:“我只给你这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蒋凯之在哪里?”
宋元眼前的这位女子就是刘宋新朝的皇后,蒋梦依。
还记得就在昨天宋元登基之时,当着蒋梦依和其他官员的面砍下了蒋朝和一众跟随他的朝臣的头颅,一时大殿之上,鲜血成河,只回荡着蒋梦依凄厉哀凉的哭喊声,宋元却拂袖而去。
不久蒋梦依也被打入牢中,不停地接受鞭打和拷问。
“宋元,蒋家其他人已经被你赶尽杀绝,你就放我哥哥一条生路吧,我答应你,只要你放过他,我什么都听你的。”
宋元加紧了手上的力道,蒋梦依的脸在他的蛮力下甚至有些变形。
“是吗?可是怎么没有人放过我的母亲呢?”
宋元的记忆回到半月以前,当他走进母后的寝宫时,她已经倒在了地上。而蒋梦依正拿着一个空药碗满脸惊恐地看着他。
蒋梦依的脸上满是悲凉。“宋元,你要相信我啊,那药是母后差我去取的,我没有做任何手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宋元冷笑一声,然后恶狠狠的说:“母后,你也配叫她!你以为我的眼睛是瞎的吗?不要抵赖了,沈大人在你家府邸搜出来的证据还不够吗?”
蒋梦依不知道宋元所指的证据到底是什么,但是其中一定有蹊跷。
“既然你不说,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宋元背着身子挥了挥手,修长的手指落下下达的却是最冰冷的命令。只见狱吏拿出了上百套的刑具,这些刑具上还残留着血液,此刻已经化为了深褐色,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宋元眼睛抬也没抬地说道:“一件一件试,直到她说出来为止。”
蒋梦依看着眼前这个雍容华贵不染一丝尘土的男人,心里突然爬上了绝望,她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他果真不讲半点情分。
当绞指架安上蒋梦依手指的那一刻,纵然蒋梦依心里已经有了准备,还是抵不过那刺骨的疼痛。就像是连接心脏深处的神经被无数根针挑起,蒋梦依的灵魂在这一刻也被刺激变形。
宋元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好像在欣赏着什么表演。
这第一关蒋梦依算是熬过来了,原本白皙娇嫩的双手现在已经通红肿,手指的各个关节还有神经也被生生夹断。蒋梦依的双手无力的垂在地上,钻心的痛苦一次一次挑战着她的神经,但是她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说出任何和哥哥有关的消息。
“怎么,还是不愿?看来你和蒋凯之间还真是兄妹情深啊。想当初是谁跟在我的后面口口声声地说她喜欢我,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的,现在是怎么了?为什么连你哥哥的行踪都不愿意告诉我?”
宋元浑身散发着阴暗的气息走到了蒋梦依的面前。
“宋元,我承认我以前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但是……”
“那你告诉我你家兄的消息,你告诉我,我便信你,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蒋梦依的心里只有无尽的苦涩,要是别的事也罢可是只要自己暴露了哥哥的行踪,等待他的就只有一死,在这件事情上她不敢相信宋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