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心情郁结，有些神经衰弱！一直吃着药呢！医生也说过，她没有自残自杀倾向！只要及时干预治疗，不会抑郁的！她不是自杀！”

我点头，安抚她：“你放心，我们不会因为一个人精神抑郁就简单断定她自杀，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那就好！”她稍微放心了些。

我又问：“孙恒……知道张美华精神状态不好吗？”

姚姚想了想：“知道，前阵子他还来问我，说美华上班的时候精神恍惚，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我就把美华醉酒被人占便宜、又被他老公用摄像头拍下的事告诉了他，说他老公一直在藉此要挟她净身出户。”

“孙恒什么反应？”

“当然很生气啊！这种事，谁听了不生气？”

“他有没有表现出……想要做点儿什么的意思？”

“什么意思？”姚姚有点儿糊涂，“他能做什么呀！你们该不会以为……不可能的！孙恒一直把美华当女神，他不可能杀美华的！要杀，也是杀陈斌啊！”

我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那，你知不知道，张美华暗地里跟肖红有联系？肖红就是陈斌的外遇对象。”

姚姚一愣：“她，她还真联系上了啊！之前我们拿着摄像头拍下的视频咨询过律师，律师说，即使不考虑私下安装监控的合法性，这段视频也无法作为陈斌出轨的决定性证据。律师给她出个主意……”

她皱着眉，努力回忆：“说让她试着联系那个小三发廊妹，最好能说服她，一起指证陈斌出轨。他说得挺隐晦的，但后来我们理解，就是让我们拿钱去收买那个小三，毕竟就她那个出身，陈斌摆明了只是玩玩，根本不可能娶她。”

“当时我不太赞成，因为陈斌那个人特别会哄女孩子，弄不好就会被他知道，美华也始终犹豫不决……该不会，是那个发廊妹杀了美华吧？”

姚姚一脸惊恐。

“目前还不知道。”我摇摇头。

另一边，警员已经将调酒师带来了，故意从陈斌的审讯室窗口经过，让他看得一清二楚。

将姚姚送走后，小刘问我：“先审哪个？”

“调酒师！陈斌是块难啃的骨头，先晾着他。”

这一次的审讯，我们做足了功夫，出动民警呼呼啦啦进了酒吧，用手铐直接将他拷了回来，全程用对待罪犯的态度对待他。送进审讯室之前，还故意让他看见隔壁房间的陈斌。

“陈斌已经承认了，曾经雇佣你迷奸张美华。如今张美华已死，陈斌是最大嫌疑人，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也跟这起谋杀案有关！”

听到“迷奸”时，调酒师还一脸不以为然，但当“谋杀”二字一出，他有些慌了。

迷奸这种罪名，斡旋余地很大，而且他明显很有经验，但谋杀不一样。

谋杀这种事，即使只是沾上一点儿，也足以使他在这行混不下去。

很快，他就老实交代了所有的事。

确实是陈斌让他接近张美华的，一开始是主动勾引，张美华虽然有些心动，却始终不肯踏出那最后一步。陈斌逼得紧，又给了他一大笔钱，他们两人才一起敲定了那天的迷奸计划。

话里话外，他都在将责任推到陈斌身上，但重要的是，他还提供了另外一条线索。

案发一天前，张美华去找过他，问他那天的事是不是陈斌设计的。

他当然不可能承认，但张美华拿出了陈斌的账户记录，很显然，当时她已经在委托律师调查陈斌的资金流向，防止他转移资产。

调酒师说，直到最后他也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张美华离开时，是什么心理状态？”

我问。

调酒师回忆了半天：“就……挺伤心的。其实我挺同情她的，自己老公找人睡自己，这种事换谁都很难接受。”

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