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别墅里,电视直播闪烁了两下,已经关闭了。
秦时的脸色铁青,前一秒他还笃定薄景卿根本不可能看得上江晚安,毕竟那可是薄景卿,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会看得上一个结了婚土里土气的女人么?
而下一秒薄景卿的出现就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客厅里回荡,打破了沉寂。
江晚安捂着脸,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愤怒的秦母。
“奸夫都找到家门口来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秦母气的跳脚,秦雪儿更是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一个劲儿的添火。
江晚安却只是看了秦时一眼。
这个她当初不顾一切要嫁的人,此刻一句帮她的话也没有。
也罢,左右都是事实,即便是秦时出轨在先,但她也确实和薄景卿发生了关系,就当扯平了,她一刻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了。
江晚安直接回房收拾了行李出来。
“江晚安,你要去哪儿?”秦时皱眉,呵斥道,“你自己做错了事情,我妈说你两句而已,谁惯你的脾气?”
江晚安不愿意跟他废话,径直绕过客厅。
“站住!”秦母拦住了她,“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江晚安闭了一下眼,压着满腹委屈,咬牙道,“我的私人物品。”
“这儿是秦家,你从头到脚哪一样东西不是我儿子给你买的?你有什么私人物品?”
“肯定是事情败露,拿了值钱的东西就想走了,临走还要捞一笔,给我!”
秦雪儿直接冲上来抢她的行李箱。
争夺间,‘砰’的一声,红色的行李箱摔在地上,裂开成了两半,里面除了一些换洗衣物之外,什么也没有。
秦雪儿还不信,用脚踢着翻了两下,“什么穷酸破烂玩意儿,我哥给你买的那么多东西呢?”
江晚安死死地盯着地上的行李箱,咬着牙,眼眶通红一片。
这行李箱是三年前她结婚的时候秦时陪她去买的,这会儿就像是她的婚姻一样,摔的四分五裂,任由别人看笑话。
“离开秦家,你能去哪儿?”
秦时终于说话了,“回娘家么?最后还不是要回来。”
冷漠的语气,听不出丝毫感情,只有轻蔑。
“儿子,你现在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吧,”秦母冷哼一声,拿出一份文件,“我早就料到会有这天了。”
秦母将文件摔在桌上,“江晚安,你想走可以,签了字再走。”
江晚安缓缓抬头。
‘离婚协议书’几个字尤为清晰,翻到后面,她的手慢慢开始发抖。
三年婚姻,她一手振兴了秦氏集团,养活了整个秦家,到头来撕破脸竟然让她净身出户。
久久的沉默后。
“凭、什、么?”
江晚安咬紧了后槽牙,一字一顿,“我不会签。”
当着秦家一家三口的面,江晚安直接将那份离婚协议书撕成了碎片。
纷纷扬扬如雪花一样,在空气中四散飞舞起来。
江晚安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三幅丑恶嘴脸,“你们真以为我好欺负是不是?这个字,我不可能签。”
说完这话,她转身就拉开了别墅大门。
“你给我站住!”秦母叫嚣着追了上来,一把拉住江晚安,“不签字你休想走。”
“放开我!”
推搡间,江晚安的胳膊被掐的生疼,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却立刻被一只大手拉入怀中,而拽她的秦母也被突然从门外伸进来的手给推了个踉跄。
“妈!”秦时和秦雪儿急急忙忙过去扶着。
“你敢推我你!”
秦母一抬头,高大的身影在逆光下宛如一座巍峨的山,阴影洒了下来,男人冰冷的眼神吓得她打了个激灵,骂人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你谁啊?”
“薄总?”秦时已经率先认出了来人。
江晚安此刻被薄景卿护在怀里,听到‘薄总’两个字这才抬起头,看到男人的下巴轮廓,清晰流畅的下颚线,仿佛是雕刻的殿堂级艺术品。
薄景卿竟然还没走。
江晚安忙推开了他,却顾不上跟他打招呼,而是低着头掩饰自己的狼狈。
看着江晚安脸上的那道巴掌印,薄景卿的眉头微不可闻的跳了一下,“谁打的?”
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回荡,听到的人都感受到了浓烈的寒意。
“薄景卿?”秦母忽然反应过来了,口无遮拦道,“你是那个奸夫!”
“奸夫?”
薄景卿重新看向秦母,居高临下,眉眼间的冷睿的让人惊慌。
“妈!你胡说八道什么?”
秦时吓得脸色惨白,急忙道歉,“薄总,对不起啊,我妈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这其中肯定是有些误会的,您还亲自来一趟跟记者解释,真麻烦您了。”
“晚安,你看你给薄总惹出这么大麻烦,还不赶紧道歉?”
秦时对薄景卿这个卑躬屈膝的态度,和刚刚对着江晚安咆哮的时候判若两人。
江晚安闭了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觉得自己这三年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这种欺软怕硬,谄媚逢迎的小人?
“晚安,你愣着干什么?”秦时急躁的去拉她,却被一只大手隔开了。
江晚安被薄景卿拉到了身后。
她愣了一下,回过神时,男人宽厚的背挡在自己面前,隔开了秦家一家三口,仿佛也隔开可这三年的谩骂与羞辱。
秦时一怔,抓了个空气的手握紧成拳,“薄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薄景卿说,“我是来接晚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