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如歌立刻停下来,胡乱想了个借口:“我有点口渴,想出去喝水。”
程怀瞥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办公桌的梅子箐上,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她说:“把它喝了。”
墨如歌:“……”
好不容易混进水一方,弄了这么一壶梅子箐,早知道最后会进自己肚子,她还费劲儿干嘛。
心里很是无语,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佯装乖巧的拿起茶壶,仰头一口倒进嘴里。
味蕾和茶水触碰的瞬间,堪比黄连的苦涩一下子充斥了整个口腔。
墨如歌眉头顷刻间揪成了川字,一张脸拧得比苦瓜还难看,她条件反射的想要吐掉。
却被程怀制止:“咽下去。”
他一直记得她怕苦,怕痛,而他就是要她苦,要她记住忤逆他的滋味。
为了平复程怀的不满,墨如歌只能按照他的要求,紧闭双眼,咽了下去。
茶水顺着喉咙流入胃里,顿时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她顾不得和程怀说话,转身跑进洗手间。
然后,呕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程怀眼睫轻轻颤动,身体悠闲的靠向座椅,顺手拿起装梅子箐的茶壶。
莹白细长的手指缓缓摩擦着壶口,里面还剩了些茶水,他拿起来倒进口中,闭上眼,仔细感受着那股苦涩。
就好像回到了当年分手的时候。
墨如歌,你活该。
眸子瞬间睁开,幽邃的眼瞳深不可测,好似冬日里毫无星光的黑夜。
他随手往前一抛,茶壶直接被他丢进垃圾桶。
这种茶,以后他再也不想喝。
墨如歌在洗手间整整待了半个小时才出来。
虽然茶水都吐干净了,可胃还是不舒服,整个人走起路来,没精打采的,脸色都有些泛白。
程怀对此没有一丝怜悯,反而没事似的跟她说::“好喝吧。”
好喝你个鬼!
墨如歌嘴角轻抽,低着头直翻白眼,这人是真记仇。
真想立刻翻脸走人,可她不能。
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回应他:“还好,还好。”
程怀见她一副难受却不敢反抗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竟又觉得有些不顺眼,于是故意说:“明天和我去店里喝。”
“别……”墨如歌下意识拒绝,可想到要是不听他的话,他又变着法的折磨她,马上改口,“我是说,这茶有点贵,还是别破费了。”
程怀斜睨了她一眼:“你是在替我省钱?”
墨如歌顺着他的话,尴尬的笑笑:“毕竟节约是美德嘛。”
而且她一点都不想喝,这话她没说出口。
程怀假装不明白她的意思:“你不需要节约,我有的是钱。”
墨如歌僵着脖子点头,心里劝着自己。
算了,喝就喝吧,大不了再吐一次,反正喝不死。
于是,她干脆笑着答应:“好,明天我陪你去。”
得到她妥协的回答,程怀心里的不满不增反减,脑海里忽然间闪过大学时,她神采飞扬,嚣张恣意的画面,心里又升起一股子烦躁。
脸色蓦地往下一沉,声音一下子变得冰冷无比。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