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接过名片神色一怔。
李青黛和江蔓初也满脸讶异。
神医这个名头曾经很响亮,但自从二十年前起,李老就隐姓埋名在这家针灸所里给人配药,这个人怎么会知道?
“李老不必担心我的来意,我母亲病危,西药无用。”陈焕生继续道,“我巡遍医生,砸了重金才有人将您的消息卖给我。”
“求神医配药救我母亲。”
李老没应允也没拒绝只是道:“进去说。”
陈焕生随着她往里走,李青黛也连忙跟上。走了几步她才注意道江蔓初没动,“初初,你怎么了?”
江蔓初摇摇头。
她只是隐约觉得陈焕生那双眼睛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李老和陈焕生聊了许久,江蔓初配好香走时他们还没出来。
李青黛反复叮嘱了几句才肯放她离开,江蔓初只得轻轻拍着她手背安抚。回到温家,她见卧室的灯亮着快步走进去将香囊递给温瑾修。
静静等着温瑾修的反应。
但温瑾修只是缓缓掀起眸子,拎起香囊打量了几眼随手就扔进垃圾桶里,声音冷冷道:“少白费心思。”
江蔓初错愕。
她连忙冲向垃圾桶把香囊捡出来拍拍干净,又用手语朝温瑾修比划着。这个香囊里她用了很多中药,对温瑾修的失眠有帮助。
“滚出去。”
江蔓初比划的手顿住。
“我让你滚出去听不懂吗?”温瑾修神情烦躁口气凛冽。
江蔓初不禁捏住香囊转身朝外走去,忽然又止住脚步把香囊扔进垃圾桶。
不要就不要。
她以前还没给别人配过药呢,要不是觉得温瑾修处境难堪,她才不管他,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
刚走到楼梯就听客厅内嬉笑声不断。
江蔓初挑挑眉。
“下来。”未曾听过的女声气焰嚣张。
江蔓初走下楼。
客厅里站着的女人身材高挑,眉眼隐约和温瑾修有些像。一身高奢套装,目光上下打量着江蔓初,趾高气扬地道:“这就是嫁给我哥的那个?”
旁侧佣人点头。
江蔓初提前做了功课,听了她的话就知道她是温瑾修的亲生妹妹温瑾末。
“见了我不知道问好啊?”温瑾末不满地看着江蔓初,“小门小户出来的阿猫阿狗这点家教都没有?”
江蔓初抬手比划。
“说话!”温瑾末厉声道。
“哦,我忘了,你是个哑巴。”温瑾末笑的放肆,“哑巴怎么能说话呢。”
江蔓初眼底掠过几分怒色。
她是故意在羞辱自己。
“我刚回国,家里还没有人跟你说过进我们温家的规矩吧?”温瑾末伸出一只脚,“想要得到我们温家人的认可,先把鞋给我们擦了。”
江蔓初捏紧手指。
哪有这么荒唐的规矩。
“快点啊!”温瑾末鞋跟扣着地面。
江蔓初朝她走去。
她就算是个哑巴也没有任人欺负的道理,手指一抖。一包藏在袖子里的痒粉落入掌心,温瑾末喜欢让人给她擦鞋,那她就……
“末末!”男声冷肃带着几份威胁,“你闹够没有?”
温瑾末脸色的嚣张一扫而空,有些慌乱地道:“哥,你怎么下来了?”
温瑾修没理她反倒是走到江蔓初身旁,伸手扣住她肩膀,用力一拉。江蔓初瞬间落入他怀中,“她叫你擦你就擦,你是傻子还是哑巴?”
江蔓初呆愣住。
他刚才扔了自己香囊,怎么忽然就来帮自己了?
“哥!”温瑾末见状恼怒不已。
温瑾修抬眸。
“她就是个哑巴,你干嘛这么护着她啊。”温瑾末言语中不觉有些委屈,“她那种人家出来的,我让她擦鞋那是看得起她。”
温瑾修眉头拧起,“她是你嫂子,你说说她是什么人家?”
温瑾末眼眶微红。
她猛地转身踩着高跟鞋噔噔噔上楼。
温瑾修垂眸看着江蔓初,“上楼去。”
江蔓初仍有些不解,却还是听话上楼。偌大的客厅唯独只剩下温瑾修,他凝神看着江蔓初的背影,眼底流露出几分算计。
既然沈梅香希望看见自己对江蔓初有好感,那他不如将计就计。让沈梅香觉得江蔓初于他是特殊的,从而降低她的警惕。
与其同时。
琴房内,沈梅香端坐在钢琴前。她手指飞舞,一首《献给爱丽丝》在她指尖成型。乐曲灵动,让人心旷神怡。
佣人告诉她刚才温瑾修出面维护了江蔓初。
这可是个好消息。
他越是上心,自己越好拿捏他。
虽然可惜的是当年没毒死温瑾修。
翌日。
天刚明江蔓初就出门,刚出大厅身后就传来“哗”地一声。江蔓初回身,一盘瓜子壳纷扬落地在自己身后。若是刚才她走慢一点,恐怕就要落她满身。
她抬眸。
一个佣人匆匆地把头探进去,江蔓初捏紧拳头朝里走去。又听“哐”地一声,她回身温瑾末一脚踩着刚被她踹歪的花盆,“是你把这么难看的花搬到我们家?”
说完她脚一拧。
小苍兰匍匐在地,被碾压出汁水来。
“廉价的东西,和你一样。”温瑾末冷嗤道,“废物就该开在阴沟沟里,妄图长在温家,还想攀龙附凤,不知羞耻。”
江蔓初哪里听不出来她是借着小苍兰骂自己勾引温瑾修。
可她根本没有!
她冷冷地看着温瑾末。
“我准你用这种眼神看我了吗?”温瑾末不觉恼怒,几步走上来。
昨晚她委屈了半夜,才想出法子要教训江蔓初一番。
但江蔓初现在的目光哪里像是吃了瘪。
一时间怒火烧遍大脑,她猛地扬起手对准江蔓初的脸就要扇下去。但那巴掌还没落下,江蔓初就扼住她手腕。
江蔓初无法说话,只有眼神愈发凛冽。
温瑾末拼命挣扎起来,但是江蔓初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她竟然挣脱不开,而她的眼神更是让温瑾末心里有些发慌。
“你放开我。”她尖声道。
江蔓初猛地甩开她。
温瑾末没站稳,一下子倒在地上摔了个屁墩。有几个佣人看过来,她只觉得丢人,脸上都烧得慌,她连忙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