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电话处理完事务的郝锦鸿一进门就看到了仿佛遭了水灾的休息室。
“你在干什么?”
沈慕雪小心脏扑通了两下,很快就镇定自若:“衣服洗好了得晾起来,我找衣架呢!”
郝锦鸿抬手指着墙角的挂衣架:“眼睛不好要早点治!”
沈慕雪哎呀一声,用力一甩手里的衣服,飞起的水珠精准地落在了郝锦鸿的脸上。
“的确该治,这么显眼的地方我都没看到,还是因为这也不是我家,我哪知道东西放在哪里的啊!”
郝锦鸿抬手抹掉了脸上的水珠正要发作,沈慕雪已经主动发现了一般凑了过来,抬起手里的湿衣服就往他脸上擦。
“郝总,抱歉,你看我这眼睛真是不要也罢,你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都没注意到,我给你擦擦!”
湿漉漉的衣服在郝锦鸿的脸上抹了两下,原本就溅了几滴水珠,现在是彻底的被洗了一把脸,还把身上的衣服给打湿了。
“沈慕雪!”
沈慕雪心里暗喜,脸上却是一片惶恐,这点演技她还是有的。
“对不起,郝总,衣服都湿了,我笨手笨脚的还眼瞎,你可千万不要和我计较,你可不能感冒了,我先帮你把衣服给脱了吧!”
沈慕雪着急忙慌地就要去扯郝锦鸿身上的衣服,原本精致俊美的男人,此时被她搞的很是狼狈。
沈慕雪偷偷打量着郝锦鸿真实阴沉到滴水的脸,忙着解开他衣服的手被紧紧攥在了他的掌心里,她总算是意识到自己作了一手好死。
身前的人释放出强势的威压,怕是从来没人在他面前这样放肆过,沈慕雪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闻到了死亡的味道,反正都是一死,到底是站着死还是跪着死。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活该出生就被遗弃在孤儿院,我这样的人就不配活着浪费空气;我活该被养父母吸血虐待,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奢望拥有亲情;我活该被逼到走投无路,我这样的人还敢肖想得到你的另眼相待。”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要不你就杀了我吧!反正我这样的人早就该死了,活着真的好累啊!我不想一错再错了。”
沈慕雪嘴唇颤抖着,声音暗哑隐忍,眼泪恰如其分的包在眼眶里要落不落,简直把她内心的倔强委屈不忿表达的淋漓尽致。
郝锦鸿眸子都沉了几分,手上的力气大了几分,沈慕雪是真被捏痛了,眼泪再也装不下一颗接着一颗的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那泪珠都仿佛被她训练过一样,知道怎么滑落才能在别人的眼里更凄惨绝美。
沈慕雪一开始的确是演的,可是演着演着她就代入自己了。
眼看着她就要步入事业高峰,父母健在,朋友众多,老天爷却偏偏一个雷下来给她劈进了这要命的书里来了,这么一想,眼泪根本就控制不住,到最后恨不得嚎啕大哭。
郝锦鸿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嫌弃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别哭了,丑死了!”
好不容易发泄出来的情绪哪能说收就收的,沈慕雪一把鼻涕一把泪,干脆全都擦在了手里刚洗过的衣服上。
“我都要死了你还不许我哭,死了谁还管我好看不好看,郝锦鸿你真的有大病赶紧去治,我就是死了也一定要阴魂不散的缠着你的,呜呜……”
沈慕雪抱着那件可怜的衬衫使劲擤了一下鼻涕,郝锦鸿听着都浑身难受,一件衣服不要也罢!
郝锦鸿转身就往外走,沈慕雪抽抽搭搭的问道:“你干嘛去?”
“拿刀!”郝锦鸿头也没回,这两个字虽然听着吓人,沈慕雪却神奇的感受到他没有那么生气了,难道真被她的眼泪给泡心软了?
沈慕雪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不哭了,要是眼泪对郝锦鸿有用,还不得省着点用!
这么一折腾她身上的衣服也湿的差不多,再看了一眼手里的衣服她都有点嫌弃了。
沈慕雪又重新把衣服洗了一遍,刚挂起来,郝锦鸿已经换了一件衣服,手里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走了进来。
“把你自己收拾干净,穿这条裙子。”
沈慕雪紧紧抓住了自己衣服的衣领:“我死都不怕的,你别想乱来!”
郝锦鸿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滚了一遍毒舌地说道:“有什么可遮的,我对正反面都分不清楚的女人不感兴趣。”
沈慕雪暗暗挺了挺自己的胸,然后放弃了,虽然没有郝锦鸿说的那么夸张,但也的确不算大。
为什么都穿书了还不能让她胸前傲然挺立?狗作者果然是对她有意见的!
郝锦鸿将裙子挂在了一旁再也没有多看她一眼:“至少下午别穿得这么廉价出现在记者跟前,我看着都嫌寒碜!”
休息室的门关上,沈慕雪朝着门竖了一个中指,结果门又开了,她的手指都没来得及收回去。
她只得假装活动了几下手指:“搓衣服太用劲,手指都抽筋了,郝总还有什么吩咐?”
郝锦鸿都已经难得拆穿她了:“用柜子里没有拆封的新毛巾,不许用我的!”
沈慕雪的白眼恨不得直接翻到脑后去,谁稀罕用他的毛巾啊!
沈慕雪快速的冲了个澡,套上了那条黑色的裙子,没想到尺寸会这么合适。
作为一个女明星,为了上镜好看,保持身材一直是她们每天的必修课程,她一直保持的很好,完全就是一个衣架子,身体没有多余的脂肪,所以胸也才会显得不大。
这都是严格的控制饮食和不停锻炼后的结果,以至于她对于口腹之欲很着迷,却又一直不能满足。
所以在她一打开门的时候,闻到炸鸡的味道口水都泛滥成灾了,郝锦鸿绝对是故意的!
郝锦鸿打量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拿起一块炸鸡咬了一口,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在沈慕雪的耳边。
沈慕雪虽然很想吃,但是她的毅力也不差,不然她的好身材是怎么保持下来的。
她清了清过多的唾液目不斜视:“郝总,我现在可以走了吧?现在是午餐时间,我有低血糖,我得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