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花跑的有些岔气了,捂着胸直喘,一进屋就倒了杯水直往嘴里灌,凉水透心凉,差点没将她直接送走。
“你倒是跑的快。”许文志体力还是好点,有李春花这前车之鉴在,他喝水都是小口小口的喝,生怕呛到,“现在许蝉不同意,那刘员外这事不就泡汤了,整整二十两,这么多银钱说没就没了。”
“急什么,这次不行,下次再找机会不是一样的。”李春花比许文志沉得住气的多,“许蝉这死丫头片子,经历了点事,倒是机灵了点。”
“还是你黑心,要大哥大嫂知道,棺材板都得踢开去。”
“去你的,拿来。”李春花伸出手,许文志直接装傻,眸底的心虚却出卖了他,“什么?突然说些有的没的。”
“别给我装,要我搜身你就别怪我不客气。”
“那你给我留点。”许文志是明白李春花的泼辣和蛮横程度的,别看她说话和颜悦色,轻言细语的,心那是真的狠。
许文志交出了破旧的钱袋子,袋口处磨损严重,满是灰尘,一看就是经常被翻看,李春花接过袋子,迫不及待的将里面的银钱给倒了出来。
“好家伙,还有几块碎银子,我就说,许蝉那黑心的丫头肯定私藏了,这藏得还挺多,仅碎银就有二两,铜板也有二三十个。”
“铜板给我几个。”许文志没脸没皮的伸出手,李春花数了十个铜板,扔给了许文志,“最好是别让我发现你去喝酒。”
“我心里有谱。”许文志心里泛虚,手上动作不慢,数宝似的将铜板塞进了兜里。
粥煮好后,三姐弟吃完两弟妹被她赶着去补眠,她则是趁此机会在许家大房逛了一圈,一贫如洗,总共三间屋子,除了主卧还剩下一个大柜子外,其余两间屋子里都只有一张床,哦,还有的就是大堂那张被补了条腿的破桌子。
原身娘没了后,李春花和许文志变着法子在许家大房顺东西,也不是原身性子软,主要是原身考虑的多,她是许屠夫捡来的,一旦将许文志两口子惹急了,他们打了抚养亲侄子女的心思,原身根本抢不过,堇哥儿和瑶姐儿的年纪还是太小了。
两年前原身无能为力,两年后倒是能拼上一把,只要许文志和李春花敢来闹,她定然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走一圈还是有点收获,许蝉从米缸缝隙里翻出一袋子黄豆和一袋子绿豆,再加上今天有胜叔家给的一布兜米和二十个铜板,就是这个家所有的财产。
许蝉仰头望着灶屋的房梁,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打起精神。”许蝉拍了拍脸,站起身将袋子装在一起,拎进了许堇年屋里,许堇年半睡半醒,许蝉给他掖了掖被子,“堇哥儿,晌午你自己煮粥,我去山上一趟。”
和堇哥儿说了后,许蝉背着竹筐出了门。
正值11月中旬,沈家沟已完全进入了冬天,就连阳光都带着一丝薄凉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