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苑,那是林若兰嫁过来要住的地方,现在赵紫鸢却先搬了过去。
碧波说八卦不如春草,她等这顾绿璋问出心中所惑才说:“听说老太太和林小姐那边都没有反对,也不知道二爷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还不是许给各方想要的好处。什么婚姻爱情,都不过是一场政治阴谋罢了。
默了一会儿,她下床穿鞋,“我要去看看海棠。”
碧波拦住了她,“郁老板早回家了,您就别担心了,好好养病。”
看出她言辞的躲闪,顾绿璋猛地想起来顾扬骁说的那些话,她是被禁足了。
躺了回去,她忽然笑起来,“也好,我就冷静冷静。”
顾绿璋是真的病了,从那天开始她发烧咳嗽,久久不愈,这种状况一直到年底。
这个期间顾扬骁好汤好药不断,最好的大夫都请了来,唯独自己没露面。
老中医说她是风寒内淤,她积极的配合治疗,吃的药渣堆成小山,才勉强好了。
只是人瘦的脱了形,过去那个鲜润明媚的少女变得苍白孱弱,就像雨打过的梨花。
这期间紫姨娘倒是几次进了陶然阁的门,都给丫头拦回去。
这病因谁而起大家心里都有数,真不明白紫姨娘怎么能腆着一张脸没事人一样。
年三十儿,顾扬骁让人送来了过年的新衣服,素白缎袄青绫裙,适合孝期的她。
但是那衣服足足大了一圈儿,顾绿璋又让人给送了回去。
顾扬骁看着送回去的衣服黑着脸半天没说话,后来让人传话到陶然阁让绿璋去前院儿吃年夜饭,老太太回来了。
老太太是绿璋的爷爷的继室,因为无儿无女所以才收了顾扬骁当养子。老太爷去世后她一直在庙里吃斋念佛,这都过去十几年了,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对于自己这位祖母,绿璋没什么好印象。当年去庙里也是因为她在孝期给绿璋父亲房里塞女人,父亲一怒之下才把她送到了庙里,这次突然回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尽管思虑万千,绿璋还是早早的换了衣服,对镜检查半天确定给人挑不出错处才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请安。
她大病新愈,走路还需丫头扶,等到了人已经喘吁吁。
厅堂里人不少,她的继母妹妹都在,就连顾扬骁也在。
他穿着家常的黑绸长袍,稳稳当当坐在那儿,好大的一尊佛。
绿璋盈盈拜倒,给老太太磕了个头。
这府里的人都是成精的,顾扬骁跟顾绿璋不和的消息都知道了,所以即便当着顾扬骁的面,老太太也没怎么给她脸。
“大小姐还真是难请,我这老婆子都等半天了。”没说让绿璋起来。
绿璋也不用她说,自己爬起。
几个女人立刻眼睛亮起来,父亲的二姨太徐氏跟女儿顾茵交换了个眼神,等着看绿璋的好戏。
老太太刚要发怒,绿璋倒了一杯茶送到她面前,接着给顾扬骁也倒了一杯,说是对老太太解释眼睛却看着顾扬骁,“祖母,您就饶了绿璋这一回吧。我可是听到您回来的消息就咬着牙从病榻上爬起来拜见您的。”
娇滴滴的声音,一贯是她讨好长辈的样子。顾扬骁低头看着她的手,细细的手腕淡蓝色血脉明显,仿佛一掐就要断。
在看她的脸,以前腮上软绵绵的肉都没了,下巴尖的能戳死人,满脸就剩下一双大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