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完,常三本就惨白的脸色顿时再度褪下一层血色,嘴唇嗡动着,想要开口请求饶命,但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不说别的,单是冲撞了太子和公主这一条,就够他死上几个来回的。
陈雅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哥哥,咱们杀了他好不好?”陈雅抱着陈牧的胳膊说道,“他刚才还想打我。”
陈牧不禁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这封建制度之下的森严等级,就连陈雅这么天真的女孩张嘴就是杀人。
倒是陈牧身边的太监低声提醒了一句。
“太子殿下,二公主,此人乃是敏妃娘娘身边的亲近之人,若是您二位杀了他只怕是会在后宫之中……”
太监的话没有说完,陈雅即使依有些不快,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陈牧心中暗自冷笑。
杀不得吗?好办!
“那就打吧。”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后,陈牧带着陈雅就准备离开。
“太子殿下,要打多少?”
陈牧回过头,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一百?”那太监迟疑着猜道。
“留一口气。”
这点小事陈牧倒也没放在心上。
回宫之后,陈牧屏退所有下人,自己坐在书桌后面闭目养神,回忆着前世所学的历史内容。
眼下的大夏国实在是有些过于落后,这落后还不止体现在科技方面,直抖方面同样落后。
法律不完善、经济制度也极为简易。
最要命的是,夏朝的土地虽然名义上归国家所有,但实际上大多都掌握在贵族甚至地方官员的手中,这就导致底层农民背负着繁重的赋税,而国库却总是收不到税。
这些制度虽然暂时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时间长了不加以变通的话,肯定会激起民变,到那时恐怕社稷不宁。
自己现在要尽快总结历史中的经验教训,制定出一套完整且适用于当下的国家制度来。
思及此处,陈牧立刻命人拿纸笔来,却在看见面前一大堆笨重的竹片时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
这地方甚至连纸都没有!
行了,什么制度都放一边吧,解决自己的生活问才是大事。
“你们出去给我找一些木头和芦苇回来,越多越好。”陈牧吩咐自己的随从们。
随从们不知道这位太子爷是想干什么,但还是乖乖地照办了。
很快,各式各样的树枝、树皮便堆在了陈牧的院子里。
随后的陈牧一连数天闭门不出,仔细研究着纸浆的具体配方。
陈行天听说自己的儿子一连好几天都不出门,甚是担心,特意跑来看他。
“儿啊,你这是在做什么?”看着陈牧捣鼓着面前一大缸黏糊糊的东西,陈行天不禁有些诧异。
然而陈牧却没时间跟他废话。
经过数日以来的研究,他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配方。
他用自己特制的工具在纸浆上轻轻一捞,随后铺在桌子上。
“您请看。”
陈行天凑近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这是何物?”
“此物名为纸,晾干之后即可书写,比竹片轻便得多,也便于写字。”
不止是陈行天,周围的其他人也纷纷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写字?
桌子上这些看起来粘稠的液体上怎么可能写字?
没多久,陈牧的第一张纸便已经晾干成型了。
他伸手摸了摸,虽然只是最初的草纸,但是质感也相当不错。
随后,陈牧将毛笔递给陈行天,示意他在纸上写字试试。。
陈行天将信将疑地接过毛笔,在纸上轻轻地落下一笔,随即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这手感简直比竹片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白纸黑字看起来也比写在竹片上的东西要清晰得多。
陈行天又将纸拿了起来,几乎有些不敢相信手里轻薄的感觉。
往常他们写字都用竹片,有时甚至会写在整块的树皮上,写不了多少字竹片就已经堆了厚厚的一摞,拿都拿不动。
大臣们上朝时甚至需要用牛车将自己的奏折拉到宫里来,想看本书也只能捧着厚厚的竹片,看不了几个字胳膊就先撑不住了。
但这些所有问题,眼前这一张白纸都能完美地解决。
“这下您可相信了?”陈牧微笑着又晾出一张纸,内心却是无比畅快。
想要写东西却无从下笔的尴尬处境终于过去了!
“儿啊,这么好的东西,用料想必极为考究,珍贵无比吧。”陈行天问道。
陈牧耸耸肩膀,指向那一大缸纸浆。
“大多都是木头和芦苇捣碎之后的,还有些其他东西,也都是随处可见的,没什么珍贵的。”
原料当然不珍贵,珍贵的是他陈牧的头脑!
想当初,这造纸术可是他华夏古人智慧的结晶啊!
“好!好!”陈行天激动得双手颤抖,随即命令此后开始大规模造纸,先供宫室和大臣们使用。
体会过纸的神奇之处后,朝中大臣纷纷称赞陈牧大才。
但陈牧对这些称赞只是一笑置之。
他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干,这区区一张白纸而已,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陈牧向陈行天告了假,再次闭关,在自己的住处仔细思考变革制度的事情。
首先,要将土地的所有权从那些官员贵族们手中收回来,让土地真正被掌握在国家手中。
其次,要彻底地完善经济制度和法律制度,还要大力促进商业的发展。
当然,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就是打击各地强势的地方势力,将权力进一步收归中央。
在他前世的华夏国历史上,地方势力过大而拥兵自重导致王朝覆灭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他绝不允许类似的事情在他的王朝重演。
但是世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
虽然陈牧有意在准备充分之前隐瞒这些事情,但如此大的动作,又是侵犯了不少人的利益,宫中便有人将消息透了出去。
很快,朝中大臣们之间纷纷传起了话,都知道太子殿下有意打压豪强势力。
在这一局面下,朝中大臣自然地分成了两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