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林凡的话,陈远山哈哈大笑:“林凡,你是吃错药了吧?我请你一个入赘女婿进雅间?就连你岳父都没有这个资格能进雅间,你凭什么本事进去呢?真是贻笑大方,当上门女婿当傻了吧?”
“呵呵!”林凡冷笑一声,“陈叔叔,你记住你说过的话就可以了。”
张莲芳一心想让李书瑶和林凡离婚,然后让李书瑶和陈佳俊结婚,所以讨好的说道:“陈院长,我这女婿脑子让门缝给夹了,你别介意,我们坐着没关系,你忙你的。”
“那么各位,我就去招待其他宾客了,有什么需要就和服务员说。”陈远山讪讪然的走了。
“仗势欺人的狗东西。”李天仁火冒三丈的拍了一下桌子,这坐着就比别人矮半截,实在像看门狗。但为了见严国安一面只能忍了。
李书瑶斜眼看林凡,低声呵斥道:“你最近脑子是不是真的出问题了,早上说给周敏看病,晚上又说进雅间,你也不看看雅间里坐的都是些什么人,你有资格进去吗,说出来的话也不怕人笑话。”
“是不是笑话等下就知道了。”林凡抿了一口茶水,神态淡定。
这时候走过来两个男人,一老一少。
“老李,好久不见了啊。”来的是李天仁以前在市中医院的同事王水遥。
“王副院长,你好你好。”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乘龙快婿马飞翔。”
马飞翔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很是儒雅大方。
“真是一表人才啊。”李天仁夸赞道。
“李叔叔您过奖了。”马飞翔朝在座的一一点头问候。
“我女婿现在在飞鸿医院小儿科当科长。”王水遥自豪的说道。
“啊呀,那么年轻就是科长了啊,而且还在咱们市里最好的私人医院任职,真是前途无量啊。”李天仁奉承一句。
“哈哈哈,过奖了过奖了,这次来啊,主要是带他认识认识严老,要是能让严老收他为徒,那就完美了。”王水遥一脸自信,而后看向林凡,“他是你女婿吧?”
“哦,他是……”李天仁说起林凡,就抬不起头,“……我女婿。”
“哦,你女婿是做什么的啊?”王水遥明知故问,李家有个废物女婿的事情,在市中医院早就人尽皆知。
“暂时待业在家。”李天仁羞愧的头都低下去了。实在是没有面子。
“唉,那么年轻就啃老啊,这样可不好啊。”王水遥讪讪然的说道。
马飞翔推了推眼镜,看着美若天仙的李书瑶,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
林凡一听这话,左边太阳穴的筋脉都抽动起来,“马医生,说话别太冲了,小心自毁前程。”
“就凭你是没有办法毁掉我的前程的。不好意思,伤了你脆弱的自尊心。”马飞翔戏谑的说道。
“说话别说的太满,看人别看的太轻,说不定我就是那个可以断了你前程的人呢?”
“呵呵,那我拭目以待了,赘婿先生。”马飞翔一脸的不屑。
待二人走后,李天仁憋不住了,对林凡说道,“你看看人家的女婿,那么年轻就混到科长了,而你呢?就只会做饭、打扫卫生,明天你就出去给我找工作,我家不养闲人。”
“爸,他在家里也是一种工作和付出啊。”李书瑶看不惯马飞翔和王水遥的飞扬跋扈,帮林凡说了一句。
林凡心里暖暖的,不管岳母岳父怎么恶语相向,只要有李书瑶在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爸,今晚就让你扬眉吐气。”林凡斩钉截铁的说道。
但李天仁就好像没听到一般。
过了十几分钟,严国安就出现了,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20多岁的女孩,女孩生得非常好看,白皙秀丽,笑起来眼睛妩媚地眯着,嘴角有两个小小的酒窝,牙齿细白,身段妖娆,全身洋溢着青春气息。
严国安从进门身边就围着一圈人,所以进国宴厅的时候,压根没有看到林凡。
李天仁也挤不进去打招呼。
“看来只能等下进雅间去敬酒了。”李天仁郁闷的说道,进去敬酒低人一等,但严国安在,必须进去道谢。
严国安在簇拥下进了雅间,一进去,里面的人全部站了起来,鼓掌欢迎严国安的到来。
“啪啪啪”掌声很激烈,雅间内的人一个个带着尊敬的神色,朝严国安看去。
严国安摆摆手,说道:“承蒙各位厚爱了,大家都是华夏中医界的翘楚,就无须客套了。”
圆桌上坐着青州市中医院的领导、青州四大中医馆的馆长、年轻一代中的精英中医、青州中医协会的会长等人。
“严老,好久不见了,能为你接风洗尘,那是我等的荣幸啊。”说话的是青州中医协会会长莫道忠,他已是花甲之年,一头银发,精神矍铄。
“老莫啊,你我之间就别那么客气了,轮名气身份,你一点都不在我之下啊。”
“我可不敢于日月争辉啊,你是国医,我只不过是居于一隅的小小会长而已,赶紧落座。”莫道忠谦逊的招呼道。
主位上摆着一张花梨木椅,通体纯红,做工精巧,古道沧桑,椅背上镂空雕刻出四个苍穹有力的隶字——北海泰山。
“这椅子我可不敢坐啊。”严国安笑说。
“哈哈哈……严老,这椅子除你之外,谁还有资格坐,你医术精湛,造福民众,有口皆碑,我等特意制作此椅子,聊表心意。”莫道忠微微拱手,一脸的谄媚。
严国安的儿子是华夏中医总会的会长,是莫道忠最上面的顶头上司,虽然协会不是体制内的机构,但控制着整个中医界、全国大小医馆、医院工会等机构,再加上严国安和首都燕京领导层关系都很好。所以自然要极尽所能讨好严国安了。
陈远山在一边也附和道:“严老,30年前在医科院听过您的讲座,我受益终身,我能有今日的成就,也是受了您的教诲啊。”
严国安听不惯那么多的恭维,他看着“北海泰山”这四个字,就想起了林凡。
林凡那惊世骇俗的银针之术,真可谓一针白骨肉,一针断邪魔,这北海泰山的椅子,他才有资格坐啊。
严国安带着希冀扫了一圈雅间的人,唉,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所谓大隐隐于市,林凡这种高人,是不会在俗套酒局中的。
严国安到青州,并不想惊动青州中医界,但奈何还是有人知道他来了并备下接风宴席。
“爷爷,你为什么不坐啊?”边上的孙女严沐晴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个人,他才有资格坐这把椅子啊。”
“爷爷,你瞎说什么呢,快坐吧。”
众星拱月下,严国安悻悻然的落座了,要是没有见过林凡出神入化的医术,他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感慨。
落座之后,众人开始说起场面上的话。
气氛差不多的时候,青州中医院副院长王水遥站了起来,腆着脸说道:“严老,您医术盖世,若多几个传承者,能把您的医德医术发扬光大就好了。”
饭桌上都是一丘之貉,各有各的目的。
会长莫道忠还是青州四大中医馆,青藤医馆的馆长,他希望能更进一步,到省协会去挂个职务,如此就能方便自家的生意和扩大人脉。
草堂医馆排行老二,馆长苏清风40来岁正当年壮,若莫道忠去了省里,那么青州中医协会会长的位置就空了出来,他就能补上。
其余两家,梨园医馆和隆山医馆也是利益圈里面的人。
至于青州中医院院长陈远山,他则想坐上严国安这条船,往省中医院或者卫生局领导层去发展。
严国安和燕京各部委一把手的关系都很好,可谓人脉广阔,若他肯帮陈远山,就算当青州卫生局长都有可能。
至于说话的副院长王水遥,则想把自己的女婿马飞翔推荐给严国安当徒弟,这事情陈远山也知道。
所以陈远山立马站起来说道:“严老这位是我院的副院长王水遥,边上坐到是他女婿马飞翔,飞鸿医院小儿科科长。小伙子一心扑在医术上,想学惯中西,您看,是不是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严国安心里讪笑,无非是想借着是我徒弟的名声,更上一步而已。
马飞鸿要不是因为岳父是王水遥,那是绝对没有资格坐在这里的。
他站起来恭维道:“想必大家都知道,青州首富宁飞鸿的老婆得了怪病,我们飞鸿医院的专家一筹莫展,但严老一出手,立马就治好了,我作为晚辈,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飞鸿医院的专家组对林凡治好周敏这件事情缄口不语,因为太丢面子了,下面的医生则以为是严国安治好的,毕竟严国安名气摆着,不是他治好的,还能是谁呢。
严国安一听这话脸上火辣辣的烫,神色都不自然了,秉着实事求是的原则,他说道:“治好周敏的人不是我。”
“严老,您真是太谦虚了,不是您还会是谁呢?”马飞鸿还没有意识到马屁拍到马脚上了。
严国安的脸更加红了:“是一个叫林凡的年轻人。”
“林凡?”在座的陈远山、陈佳俊、王水遥等人都是知道林凡的。
“怎么你们认识?”严国安惊喜的问道。
严国安对于医术的探究,是痴迷的,见过林凡那通天医术之后,心里无比震撼,就算以古稀之年拜林凡为师,他都心甘情愿。
“哈哈哈……今天还真的来了一个林凡。”陈佳俊一心就想羞辱林凡,让李书瑶厌恶他,那么自己就有机会挖墙脚了。
“此林凡可不是彼林凡,哈哈哈……”王水遥嘲讽的笑。
“是啊,这林凡哪会医术,他就是一个入赘女婿,靠自己老婆活着的窝囊废。”陈远山讥讽道。
陈佳俊狡黠一笑,说道:“世界无奇不有,万一真的是这个林凡呢,不如让严老见见?”
陈佳俊心里根本不相信严老说的林凡,就是自己认识的林凡,之所以这样说,完全是想当着众人面羞辱林凡。
“好,那我见见。”严国安不想错过。
“那我去外面叫他。”陈佳俊坏笑着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李家一桌人十分的尴尬,外厅几桌人纷纷朝他们侧目,眼神带着嘲笑,要不是为了见严国安,李天仁早就走了。
“喂,林凡,到里面来一下。”陈佳俊讪笑着说道。
林凡早就算到了,“进去干嘛?”
李天仁、李书瑶、张莲芳疑惑不解,雅间坐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就算要见,也是李天仁进去,林凡进去干什么?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进来就进来。”陈佳俊不耐烦的说道。
“不去。”
“你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你知道不知道谁要见你?是严老,国医严国安。你岳父昔日的恩师。”陈佳俊以为说出这番话后,林凡会吓得立马滚进去,但……
林凡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端着茶水抿了口,他眼眸朝虚开的雅间看去,淡淡地说道:“严国安要见我,就让他出来见,要让我进去,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