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霜呆了一下,嚷道:“张献,你有病吧?你不是说要开后宫的吗?”
张献道:“我想开就开,不想开就不开,不行吗?不服憋着!”
“你!”宁如霜气得无语。
许元青问:“张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想退婚?”
张献道:“有两个原因,前人曾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我身负血仇,实在不适合成家。”
许元青点头道:“先生果然是至情至性之人,之前你也说结婚是为了完成爷爷的遗愿,看来先生还是个孝子。”
张献又道:“第二个原因,是因为刚刚结束的那段婚姻,让我对婚姻实在失望。”
许元青瞥着宁如霜道:“原来如此,看来某些人白长了一身好皮,品性却让人极为不耻,竟给先生留下了如此巨大的心理阴影。”
宁如霜气道:“张献,你少在这阴阳怪气,别以为你装的大义凛然我就不知道,你在我家吃了三年软饭,现在还想吃许小姐的软饭,只不过你怕别人说你才故意说退婚!”
张献道:“我吃软饭?这三年我日日在墓前守孝,我吃了你家几斤米?”
宁如霜再次语塞。
许元青道:“就算他真吃软饭又怎么样?夫妻之间本来就应该相互帮助,只要他肯对我女儿好,我许元青让我这个女婿吃一辈子软饭也是应该的!”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现在才算明白张先生为什么会对婚姻失望,原来是遇到了这种人!”
宁如霜眼睛鼓起,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始终说不出话。
许元青斜眼里看着她,又对张献道:“张先生,方才你说你能治好我女儿的病,那就这样,如果真能治好,那我只能说我女儿跟你无缘,如果治不好,还请先生完成婚约,给我女儿冲喜。”
张献道:“没问题。”
许元青道:“这边请。”
两人正要往内堂走,项高远忽然道:“等等,许叔叔,你真的相信他会治病?”
许元青道:“我虽与他初次相识,但我相信我父亲选的婚约不会有问题,他既然说能,那就一定能。”
项高远道:“枉你还是云州首富,却是个没脑子的人,希望你不要被他骗了。”
许元青眯着眼睛道:“请注意你的言辞,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你若再敢对我或是对张先生不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项高远毫不示弱地道:“许叔叔,我也没有恶意,只是希望你不会被某些人给骗了。”
他介绍道士打扮的人道:“这位李道长是我高价请来的大师,他出身清风观,成名已久,只有他,才能治好许小姐的病!”
李道长拱拱手,瞥着张献道:“不错,我便是清风观李新,虽算不得什么高人,但对医术还有几分把握,要是连我都治不好的病,那世上恐怕再没有人能治好。”
许元青不禁陷入两难。
这李新的名号他也有所耳闻,据说确实是名神医,有他出手自然是幸事,可既然已经答应了张献,又该置他与何地?
张献笑道:“这位李道长有多少本事,我一眼便知,他没这个能耐!”
李新怒道:“竖子,你敢藐视我!”
许元青劝道:“张先生,年轻人狂一些也没错,但你不认识这位李道长,他确实成名已久,还是放尊重些吧。”
李新听闻此言,便昂起了脑袋。
项高远道:“听到了吗?小子,放尊重些,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张献道:“我说他没本事他就没本事,不如这样,就让他试,就算他治死了,我也能让许小姐活过来,他要是治好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吃这碗软饭。”
项高远又愣住了。
这可怎么办?要是治不好可就丢了面子,要是治好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这小子?
许元青会心道:“好,那就请李道长出手。”
房间里有好几个人,全都满脸焦急地围在病床前,看到许元青带人进来,全都嚷了起来。
“孩子他爸,你到底找到人了没?”
“舅舅,这次的人到底靠谱吗?”
许元青也没答话,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新施施然走到病床旁,也不看病人,反倒瞥视这张献道:“小子,你看好了,多学着点!”
他拿起病人的手腕,细细把脉,脸上的笑容却是渐渐消失。
除了张献,所有人都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过了好长时间,李新始终没有说话,脸色更是阴晴不定。
“怎么样了?李道长,我女儿的病还有救吗?”许半烟的母亲刘妙迫不及待地问。
李新表情很尴尬,还是没有答话。
张献道:“行啦,你也别装了,这种程度的病,治不好不丢人。”
李新老脸一红,嚷道:“胡……胡说,谁说我治不好了?我还在想办法!”
说着连忙给项高远使眼色。
项高远瞧见这架势,心里也是一凉。
看样子多半是治不好了,这样下去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他灵机一动,说道:“没错,李道长可是远近闻名的神医,他怎么可能治不好?但是!”
他指着张献道:“李道长就是看不惯这种窝囊废,不能便宜了他,许叔叔,你要是答应毁了那婚约,李道长自然会出手。”
许元青可是堂堂云州首富,什么风浪没见过,这两人的心思他岂能看不出来?
当即冷笑道:“你当我傻吗?你看不惯张先生是你的事,可李道长要是不出手,拿不到的医药费你来出?”
张献道:“行啦,我说了,你治不好不丢人,可你要是再装下去,那还是赶紧滚吧!”
李新到底要些脸面,脸颊顿时通红,站起身灰溜溜地离开。
项高远也待不下去了,却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于是强撑着道:“许叔叔,别怪我没提醒你,李道长不出手只是不想让这小子捡便宜,他就是个骗吃骗喝的废物,想治好您女儿,还是趁早把他赶走。”
说着便带着宁如霜快步离开。
他这话自然是胡说,房间里却有不少人信了。
刘妙狐疑地看着张献,问道:“孩子他爸,刚才说什么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