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四分,青武国,风影国,北月国,夷国,接下来的故事发生在北月国。
北月国,丞相府。
“咚咚咚”
听到声响的相府小厮,以为是哪位贵人拜访,高兴地前去开门。
映入眼帘的便是清丽的两个女子,仔细一看,小厮忙大声喊道“小小小,小姐回来了。”
“老爷,夫人,老夫人,二小姐回来了,二小姐回来了。”
边喊转身跑向府内。
大厅。
沈清刚踏入门槛,便被脸色苍白的老夫人抓住,仔细能感觉到人家的颤抖,眼眶喊泪。
“清儿,好好好,回来就好,咳咳,回来就好啊。”
一连三个好字,看得出来老夫人很激动,对于沈清这个孙女,她一直很喜欢,三年前掉下悬崖的消息传回,她没有一刻是不担心的。
直到扶桑出现在她身边,这才让她知晓孙女还在,好好的活着。
相较于自家祖母的激动,旁边坐着的当朝丞相沈景舟和丞相夫人杨玉茹眼里带着惊讶,抓住椅子的手紧了紧。
沈清看了一眼,笑的有些讽刺。
“孙女回来了,让祖母操心这么久,是孙女的不孝。”
三年前穿过来的时候正是掉落悬崖,记忆中这位祖母对她一向关心慈爱,经常派人送吃的喝的来。
可惜,虽然远离京城,原主却仍旧未能摆脱可悲的命运。
见老夫人咳的有些急,沈清忙抽出手轻轻拍了拍老夫人的背。
沈清扶着老夫人坐下,见老夫人咳的急了些,脸色也有些不对,温和道“祖母,我给您把个脉看看吧。”
片刻,“祖母,您最近的膳食有什么不一样的吗,脉象上看来,您中毒了,不过万幸,不深。”
沈清的一句话惊起了千层浪,沈老夫人心底一颤,望向沈清。
似乎是在求证这件事情的真假。
扶桑细细想了想“小姐,老夫人的膳食都是奴婢安排的,吃的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沈景舟拍案而起,呵斥道“放肆,逆女你竟敢诅咒你祖母,简直是毫无礼数可言。”
沈清还未来得及说话,杨玉茹便笑道“清儿,你失踪三年不回来,这刚回家就说你祖母中毒,是在指责我们照顾不周吗?”
沈清略过杨氏,将祖母扶着坐下,便转身对上沈景舟的眼,讽刺道“礼数?我从小便长于市井,我的父亲从我出生便将我遗弃,母亲惨死,父亲生而不养,你跟我谈礼数,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一个靠着女人上位的凤凰男,也配做我的父亲?”
“本相打死你这个混账东西。”
沈景舟两步迈向沈清,抬起手便想一巴掌打过去,却被紫苏一把抓住手腕,接着便被一股力扔了出去,沈景舟便摔在了地上,心底诧然,这孽障身边的侍女,竟有这么强的内力。
杨氏扶起了沈景舟,刚站稳便又想出手。
冷眼旁观的沈清这才开口“丞相大人,当务之急是祖母中毒。”
沈清这话一出,沈景舟举着得手才放下,吐了口气。
杨氏站了出来“老爷,您别生气了,清儿说得对,当务之急是母亲的身子,不过,清儿真的会医术么?别是为了气你父亲故意拿你祖母做靶子?”
这个小贱人什么时候会的医术?当真是命硬的很,那么多杀手都杀不了。
哼,回来了那倒也好,眼皮子底下才好收拾。
沈景舟缓缓看向沈清,意味不明。
大手一挥道“来人,去查,本相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竟敢将手伸向丞相府,将老夫人平时吃的喝的全都检查一遍,伺候老夫人的丫鬟婆子通通押过来,二小姐来审。”
说完还不忘挖苦沈清“哼,多学学你姐姐,温婉淑德的性子。”
渣男贱女,沈清眉眼尽是嘲讽冷然。
“我娘只生了我一个,父亲若是有任何异议,不如请来外祖母正个公道?”
沈清这话一出,沈景舟根本不敢说话,沈清的外祖父便是当朝镇国公秦战,老头子恨他不是一星半点,又有军功在身,如今更是在为北月守着边疆,皇上颇为重视,他可不敢惹,虽然他不在京城,可是他那老婆子更是惹不得,更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一品诰命在身。
心底斟酌一番,沈景舟似是妥协般“怎么查,你说了算。”
沈清对着老夫人身后道“扶桑嬷嬷劳烦你,带着家丁去将松苑所有人叫来这里,另外其他院子的丫鬟婆子,凡是跟松苑有接触的,全都叫来这里,一个不要落下。”
说完便抬眼正好对上杨氏的眸子,裂开嘴笑了笑,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
杨氏却觉得毛骨悚然。
一时间,大厅前的丫鬟婆子陆陆续续到来。
沈清刚坐下便看到几个丫头不老实,头都快低到地上了。
大家听见老夫人中毒之后,都惊讶得很,也害怕这个刚回来的小姐能力不行,随意冤枉到自己身上。
“不好了,老爷,小姐,不好了,有人死了。”
大家都在等着人齐,却听到这话,沈清不轻不重看了眼杨氏,见其微微勾唇,眼底的得意藏得不深。
沈景舟听到这话,吼道“谁死了,大白天的胡说什么?”
小厮顾不得恐惧,声音有些颤抖“老,老爷,是,是冬梅死了,冬梅死在了她的屋子里,老爷小姐,您快去看看吧。”
一行人匆匆至东园冬梅屋里,沈清缓缓跟在了后面,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今天这事儿是什么结果。
一个卖主求荣贪得无厌的白眼狼,死了最好,只是可惜了今天这出戏。
沈景舟看到人,微微松了口气,一个丫鬟而已,死就死了,只是难免的晦气。
老夫人紧随其后道“扶桑,这冬梅不是咱们从西街救回来的那个丫头么,可惜了。”
扶桑点了点头“可惜什么,您看看紫苏从她屋里搜出来的东西,吃里扒外的蠢货。”
老夫人看了一眼没说话,轻轻叹了口气。
紫苏将搜出来的五十两银子和一对翡翠玉镯放在了桌上“小姐,是蛊毒,已经死透了。”
蛊毒?夷国?
只一眼沈清便认出来那对玉镯,那是当年周氏进门时,作为丞相夫人的原主娘赠与周氏的,爱美的周氏一直宝贝的不得了。
沈清看了一眼沈景舟,下一刻沈景舟便道“去请周姨娘。”
“老爷,您唤妾身何事?”话音刚落,便看到一身紫衣的周氏。
来得这么快?沈清笑笑“周姨娘来的挺快。”
周氏道“哟,二小姐回来了呀,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沈清没理她,沈景舟说了事情原委,周氏却不经意间看了眼杨氏。
“上个月就没看到玉镯,我还以为这对玉镯是丢了,没想到是被这个小贱人偷走了,真是晦气。”
“老爷,您该不会,是妾身害的老夫人吧,妾身就算有天大胆子也不敢谋害老夫人啊,有人想冤枉妾身,您要替妾身做主啊。”
“更何况蛊毒那可是夷国的,妾身哪里能有这种毒啊。”
周氏靠在沈景舟肩上,装模作样摸了眼泪,喊冤叫屈的很是做作。
沈清嗤笑道。
“那还真是好巧啊,偷周姨娘的玉镯是因贪财,那么她谋害老夫人是因何呢?毕竟老夫人是她的救命恩人,怎么解释呢?”
杨氏站了出来“清儿,此事已经很明了了,就是这个贱婢心狠手辣又贪财,害了人还妄想栽赃陷害周妹妹,况且指不定是夷国的奸细呢,应当拖出去鞭尸以儆效尤。”
一个丫头怎么敢偷这么贵重的东西,暂且不说,偷周氏的玉镯害老夫人,而且还涉及到另一国家,真是可笑。
可是沈景舟却是一言不发,可以看出他已经偏向了周氏了,也是认同了杨氏的做法。
可是沈清偏要让他开口,朝着沈景舟说了句“你刚发话周姨娘便出现了,这是自带风火轮呢,还是一开始就在此处?丞相大人觉得呢?”
沈景舟脸上挂不住,怒道“放肆,我是你父亲。”
转头顿了顿便道“毕竟是死无对证,那周氏禁足荷苑半年,没有本相允许不得私自出门,至于冬梅,贪财偷盗谋害老夫人,人是死了该罚的却不能少,按照夫人说的办,好了,都散了吧。”说完大步离开了。
周氏心底啐了句:老贱人生的小贱人,呸。怨毒的看了眼沈清便走了。
听到这话就很呵呵了,沈清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杨氏,讽刺道“夫人还真是贤惠无私,治家有方。”
杨氏面上堆满笑容,上前拉着沈清的手,开口道“清儿,你刚回来,很多事你不懂,没关系,母亲会慢慢教你的。”
杨氏还想在说什么,老夫人却开了口“既然清儿回来了,那就让与丫头搬出梅苑吧。”
不顾杨氏愤怒的眼神,沈清扶着老夫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