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千金,写废的字也能值个百金吧?
若是真的实在讨好不到时晏青,多搜罗些他的东西,往后还能卖个好价钱,赚点跑路费。
时窈叹了一口气,捧着脸趴在了桌上:“到底要怎样才能哄好时晏青啊?他真的就这么讨厌我?”
前世她满心都是李翼轩,几乎没有怎么注意到时晏青,到了后来,他成了尊荣的摄政王,她也只知道他手段狠辣冷酷无情,她真不记得他们之间关系恶劣到这个地步。
玉坠想了想,才道:“我也记得大少爷从前好像对姑娘没有冷到这个地步的,虽说也不大对付,但也没有现在这样冷漠,好像……好像自从上次姑娘翻墙溜出去见五皇子之后,他就对姑娘格外冷了。”
时窈恍然大悟,一拍自己的脑袋:“所以说,果然他还是记恨我告他黑状!”
玉坠也跟着点头:“一定是这样的!大少爷这般孤傲的性子,怎能忍得了被人污蔑?”
时窈重重的点头:“明白了,下次我一定跟他好好赔礼道歉!”
“对!”
玉坠突然想起来什么,道:“听说表姑娘昨日回去之后就病倒了。”
时窈并不意外:“这满燕京城都传遍了她的丑事,现在不装病难不成到人前丢脸吗?”
“不过陈家那边倒是放话出来,说她被人诬陷,咬死不认自己偷东西的事,而且,彩霞也已经被打死了。”玉坠说着都有些讪讪的,“从前还觉得表姑娘多仁善的一个人,如今对下人下手却这样狠,奴婢现在也觉得这表姑娘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正说话的功夫,玉兰便推门进来了。
时窈看了玉坠一眼,玉坠立即闭嘴了。
“姑娘,表姑娘让人给姑娘送来了书院的功课。”玉兰拿着一本书递给了时窈。
时窈不爱读书,在书院也总是逃课混日子,陈月婉常常帮她做功课,甚至为了帮她做功课,还学会了时窈的字迹,为此时窈感动不已。
可后来,她才明白,姨母和表姐都只想她当一个易于操纵的蠢货罢了。
“我听说表姐已经病了,怎么还能帮我写功课?”
玉兰连忙道:“是啊,听说病的起不来床,但就怕姑娘被先生责罚,所以强撑着也替姑娘做完了功课,表姑娘对姑娘的这一番心意,可真是无人能比了。”
“你带几样补品送到陈家,替我问候表姐。”时窈道。
“是!”玉兰一口应下,连忙出去了。
玉坠很是不明白:“姑娘怎么还要对表姑娘这样好啊?她分明……”
“不急,再等等。”
“等什么呢?”
时窈眼神冷了下来,还能等什么呢?自然是等后面的大鱼。
若她没猜错,现在这个时候,陈月婉和李翼轩已经勾搭上了,陈月婉急于让她赌气离家,住到陈家去,不单单是为了拿捏着她找侯府要好处,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方便撮合她和李翼轩。
如今朝中夺嫡之争正在暗流涌动,而李翼轩的野心深藏不露,因为他生母只是一个宫女,并没有什么势力,他需要娶一个能帮他夺嫡的贵女。
可京中的名门望族也都不是傻子,如今太子地位稳固,前头还有张贵妃所出的二皇子,齐妃所出的六皇子,要么极受宠,要么母族势力强大,没有几个名门愿意押宝李翼轩的。
忠勇侯驻守边关十年,率领的十万勇毅军战功赫赫,深受陛下信赖,能拉拢忠勇侯府,对李翼轩来说自然是最好的一条路。
若能娶时窈,就是一条捷径,可偏偏忠勇侯府态度中立,不参与党争,所以他才找上了陈家,让陈家帮忙。
而想让陈家帮忙,自然也会许诺些好处,否则陈月婉的皇后梦从哪儿来的呢?
李翼轩已经盯上了忠勇侯府这块肥肉,就算不通过陈月婉,也必然有别的手段,她倒不如将计就计,敌暗我明,她等着他来找她。
——
陈府。
“都滚出去!滚出去!”
陈月婉将刚送进来的饭菜狠狠的砸在了下人的身上,那两个小丫鬟吓的忙不迭退出去。
陈月婉还觉得不够,将这屋里还剩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房内早已经是一片狼藉。
从昨日回来到现在,她就没有出门一步,将自己关在房里发疯。
“闹够了没有?”一个穿着体面的贵妇人推门进来,喝斥了一声。
“一定是时窈!一定是时窈!是她故意在整我的!娘,我对这个小贱人这么好,她竟半点感恩之心都没有,害的我如今名声尽毁,我还怎么出去见人?!”陈月婉嘶吼着。
白氏扬手一个耳光扇在她的脸上:“她这么个蠢货能想出这种招数对付你?是你自己不当心!贪图这些个小便宜,做事还给人留下把柄!”
“可从前从来没有……”陈月婉被扇了一耳光,清醒了不少,却还是满肚子的火气。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你把她带回陈家来,你倒好,什么也没干成,还反倒把自己搭进去,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现在还有脸闹脾气?”
陈月婉尖叫着:“是时窈那个小贱蹄子,突然就对她爹认错了,她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完全不按着从前的路数走,时明朗落水的事情竟然没有溅起来半点水花!她从前从来不会收她那个继母的任何礼物的,这次莫名其妙的就要拿出来给人看,都怪时窈!”
她突然道:“是不是她发现了什么?她是不是故意的?”
白氏直接否决:“不可能,她若是发现了,早就对你发作了,她那个脾气你还不知道?一点就炸,藏不住事儿的。”
这么多年,白氏拿捏时窈已经拿捏惯了,不可能相信时窈突然脱离掌控。
“那万一呢?”
白氏直接道:“方才玉兰已经来过了,说是时窈得知你病了,还给你送了补品,说相信你的为人,一定是被人诬陷的,你不要胡思乱想。”
这算是彻底打消了疑虑,但陈月婉胸口的那一团浊气却依然堵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反而越发的憋闷了。
“收拾一下,明日还得去书院。”
“如今满燕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偷东西,不知道多少人笑话我,我才不去!”陈月婉哭嚎着。
“你必须去!忘了你要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