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自嘲地一笑:“你休想!”
厉致寒似乎没料到温可竟敢公然和他叫板,眸底噙着怒气:“你说什么?”
温可倔强抬头,看向厉致寒,讥讽道:“盛晚落根本没有孩子,有什么名誉不名誉的,就算她因为这件事情被人耻笑,那也是她自作自受!”
“哦,我忘了,她就是想被人耻笑,也得能真生出来才行!”
“住口!”
话未落,温可被厉致寒狠狠甩了一耳光,掼倒在地上,输液器材跟着掉落,手背上的针挣开,鲜血渗出,温可来不及查看,头发被厉致寒扯住。
温可嘴角渗出血,疼得险些晕过去,厉致寒掐住她的脖子,语气犹如寒冬已至:“不想活了是么?”
“你再敢羞辱小落一句,我立刻要你的命!”
“签字,否则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的无情,温可早就见识过了。
只要涉及到盛晚落的事情,他都会怒火万丈。
可是,这一次,温可不想让步。
忍受着窒息,温可展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一字一句艰难吐出:“我死也不会签!”
“盛晚落从头到尾都在撒谎,甚至还想要让我去死,我凭什么给一个要我命的小三让位?”
“就算是死,我也要占着厉太太的名分,休想我把位置让给她。”
“有胆你就占着试试,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厉致寒冷漠至极的逼近温可,手下用力,温可被迫仰头,四目相对,厉致寒勾起一个残忍的笑容,一字一句道:
“你这种不择手段的歹毒女人,我多看一眼,都嫌脏。”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在温可的心头划出鲜血淋漓的伤口。
“不择手段的人不是我!”
温可心中痛苦,再也不想忍耐,出声反驳,“是盛晚落!”
厉致寒依旧是那一副眼角带着讥诮笑意的怀疑模样,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你觉得我会信你这种拙劣的栽赃?”
“你这样品格卑劣,害人性命的下贱女人,不过就是个治疗小落的工具。”厉致寒不屑一顾,肆无忌惮的羞辱她。
温可的心中又酸又涩,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涌上来,心脏被狠狠揪住的疼,疼意几乎要把温可淹没了。
“你就是不肯信我没害她吗?你认定了我有罪,是不是我不管说什么你都不会信?”
厉致寒眼底有着不可掩饰的愤恨:“从五年前你推下小落那一刻起,你就永远欠了她一条命,只配永远跪着和她说话!”
温可只觉得心中都在滴血,身体的疼痛,哪里比的上她心中痛苦的万分之一:“厉致寒,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后悔今天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厉致寒轻蔑看她一眼,毫无犹豫地在她心口扎上最后一刀:“是,我恨不得当初摔下来的人是你。”
闻言,温可忍不住笑了,眼泪顺势而下。
厉致寒,这个她深爱的男人,还真是爱憎分明。
给了盛晚落所有的偏爱和温柔,而她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却换不来厉致寒的一丝温柔。
“致寒……”温可敛起锋芒和反骨,语气卑微到极点,“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就这么爱盛晚落?”
爱到她分明在说谎,厉致寒都深信不疑。
明明曾经的自己,和盛晚落一样,豪门千金,光芒万丈,是人群里永远璀璨夺目的存在。
后来,她爱上了厉致寒,为了他,飞蛾扑火一般放弃了一切。
她的人,她的爱,不比任何人差,包括盛晚落。
温可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中,失望,绝望,伤心,痛苦,不解等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复杂至极。
厉致寒不可见的怔了一下,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迟疑,随后又换上了往日的不屑神色:“我和小落有终身不负的承诺,你也配和她比?”
“温可,我再说一次,签字。”
“这是我对小落的承诺,你最好别让我等太久。”
厉致寒从病房离开,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浑身颤抖,泪流满面的温可。
温可注视着紧闭的病房门,勾起一丝苦涩至极的笑容,低声呢喃:
“这是你对她的承诺。”
“那你曾经对我的承诺呢?难道你都忘记了吗,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