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一见王爷把裴侧妃带来了,他还有点讶异,忙上前拱手一礼:“王爷,素雪……他的伤越来越重了,血根本止不住!”
殷玄冥眉头紧蹙,拉着裴星璇向里头走去。
裴星璇的鼻子很灵,她离的老远便闻到了血腥气,以及她做的金疮药的气味。
殷玄冥带着裴星璇进了一间宽敞的密室,密室做卧房摆设,一应俱全。
天河在照顾一名脸色苍白如纸的昏迷少年,少年胸口上有一条三寸长的伤口,上了不少药粉,依然在渗血。
“裴星璇,今日 你所看到的一切,如果你敢说出去,本王便挖了你的眼睛,拔了你的舌头,断了你的手足!”
殷玄冥阴冷狠厉的话音一落,便抬手扯下了裴星璇眼前的黑布。
裴星璇眯着眸子,适应一下密室里的光亮,她才把目光投在精瘦苍白的少年身上,问:“他是谁?”
方才听名字,她还以为殷玄冥是让她救个女人呢。
“你不必知道他是谁,救活他,本王送你回去,还你柳叶刀。”殷玄冥不欲多做解释。
裴星璇也懒得打听,她举步走过去,先弯腰查看了少年胸前的伤口,倒抽一口凉气:“嘶!伤这么重,还活着?”
这伤口长不说,还深!
幸好是砍伤,若是刺入,就这距离心脏的位置,这少年早死了!
“你能不能救他?”殷玄冥的声音越发冰寒刺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
“能!”裴星璇也不再废话,救人要紧!
她怕再不救人,狗王就要咬她了!
天河把裴星璇的柳叶刀取来,又准备了一壶烈酒。
裴星璇用烧过的烈酒,为刀消了毒,就要动手……忽然,她又惊道:“他伤口上有毒。”
方才烛光不明,她没有看清楚,这少年伤口发黑腐烂,分明中了无色无味的剧毒。
天河和山月皆是一脸忧心,正是这毒,令素雪伤口不能愈合,还开始腐烂了。
裴星璇无奈一叹:“先拿笔来,我开个方子,你们去抓药回来,先解毒,再治伤吧!”
她以银针先为少年止了血,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天河立即准备好了笔墨纸砚,放在了一旁的圆桌上。
裴星璇走过去,开了两张方子,递给天河道:“这张是解毒的方子,这张是防他术后感染的方子,一并把药材都抓齐了。”
天河接了两张方子,也就赶紧去抓药了。
裴星璇也没有闲着,她拿出身上的两瓶药,倒入清水中混合好,端过去为少年清洗伤口,割掉腐肉。
天河抓药倒是快,不过一刻钟时间,他就回来了。
裴星璇拿一包药,取出几味,研磨成粉,过滤后,撒在了少年清洗干净的伤口上,伤口上的毒立时就解了。
毒解后,裴星璇开始为少年缝合伤口,这次她用了许多药。
只因工具不齐全,复杂的手术她做不了,少年的身体也撑不住。
所以,狗王这次又坑她一大笔家底,可恶!
“血止住了!”山月在一旁惊喜道。
裴星璇没好气道:“不仅血止住了,毒也解了!”
殷玄冥见素心没事了,他也是暗松口气,看向满头大汗的裴星璇道:“你医术不错。”
裴星璇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皮道:“是啊!当初妾身在乡下和一位大叔学过骟猪羊,手法炉火纯青着呢!王爷改日要不要试试妾身的手艺啊?”
山月低着头,为素心擦额头上的吸汗,他什么都没听见。
天河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回来,见王爷和裴侧妃似乎剑拔弩张的,山月又缩的像只鹌鹑,他也没有好问出什么事了。
“一点一点喂,别呛着他了,他如今可不能咳嗽。”裴星璇再气殷玄冥,也还记着身为医者的责任心。
天河坐在床边,小半勺小半勺的缓缓喂着素雪药,药汁几乎是一点点渗入素雪口中的。
裴星璇收起她的宝贝柳叶刀,叉腰看向某人道:“喂!天色不早了,我一个女人和你们四个男人共处一室,实在不好,送我回去!”
天河这回也和山月一样装死了,他什么都没听见。
殷玄冥也不想被这个嘴巴淬毒的女人气死,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抬手挥袖之间,又给她蒙上了一条黑布!
裴星璇被打横抱起,她感觉耳边风声呼啸,她似乎在高速上飙车一般——
天河和山月异口同声一叹:“裴侧妃,真是王爷的克星!”
……
北殷王府
裴星璇一路上只听见耳边呼啸的风声,脸被吹的都快面瘫了。
砰!
被人粗鲁的丢在床榻上,摔的她屁股痛死了!
“今夜,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殷玄冥淡漠无情的话音一落,人就走了。
裴星璇抬手摘了眼前的黑布条,在后咬牙切齿道:“欠姑奶奶我的银针……”
咻!
一把锋利的刀飞来,订在了床榻上!
裴星璇看着这眼熟的柳叶刀,她忙去摸腰间的刀囊,打开一看,果然少了一把柳叶刀!
靠!这丫的该不会以前当过扒手老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