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沉雪与宋沉香听完,忙不迭的松开了挽着宋沉壁的手,恨不得立刻与她划清界限。
“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有些人眼皮浅自然也消受不起。”沉壁懒得与她纠缠,说完径直离开了。
气的程紫烟咬牙切齿,抬脚便追,“你说谁眼皮子浅?小门小户的丫头,少教养。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沉壁本就不愿现在与她起争执,拉着青鸾三步并做两步避着人群,绕到了一处清幽的院落,闪身躲在了竹林里。
程紫烟骂骂咧咧的追过来,寻不见人,气的一把扯下门口的桃花,原本开到荼蘼一树云霞,被她一扯,纷纷扬扬如雪一般落下。
沉壁就站在一墙之隔,被那花瓣洋洋洒洒落了满头。
院内原本紧闭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身月白织锦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眉眼如画,玉冠束发,只是面色有些不健康的苍白,却衬得唇色如血。只是一双染墨似得眼眸在看到她的时候有些惊讶。
是他……顾晏殊,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但是一想到门外暴躁的程紫烟。宋沉壁冲着他伸出食指竖在唇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门外。
“世子,走吧!”然而顾晏殊身后拿着经书跟出来的护卫长鹤却没看到宋沉壁的手势。
顾晏殊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藏不住了吧宋沉壁!”听到动静的程紫烟,一把将院门推开,闯了进来。原本气势汹汹的脸在看到顾晏殊的时候马上换了副神情,娇羞又柔弱。
“世子安好,紫烟不知世子在此,唐突了!”
“知道唐突了,还不离开?”顾晏殊眉峰拢起,眼里明显的不悦。
程紫烟垂首,羞愤又不甘的揖了一揖,转身走了。
听着渐远的脚步声,沉壁从竹林里走了出来,带起飘落的花瓣。
“多谢世子出手相助!”沉壁侧身施礼。
顾晏殊远远看着她行礼,谨慎守礼,举止端庄,和上京的这些氏族贵女们一样,无趣又虚伪。
“姑娘打算如何谢我?“顾晏殊挑眉,缓步走下台阶。
诶?宋沉壁愣了一下,传闻镇北侯世子,持重守礼,文采斐然,十五岁参加科考,以一篇《户政论》震惊朝堂,成为大周史上最年轻的状元。然却体弱多病,缠/绵病榻多年,令人惋惜不已。
说好的持重守礼呢?君子施恩不图报不懂吗?上来问人如何谢他?谁都知道这是一句客套话。这让人怎么答?
跟在顾晏殊身后的长鹤神色玄妙,世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沉壁看着越来越近的那双月白皂靴,轻轻抬头一双眼看进顾晏殊的眼里,反问道:“世子想要什么谢礼呢?”
她原本就长得漂亮,尤其是那双眼清澈又明亮,微微上挑的眼尾有种浑然天成的娇媚,含笑的时候最是动人。
顾晏殊原本是想为难她的,没想到却被她问住了,手抵在唇前,轻咳:“一时还没想到!”
“那不如先欠着,等世子想到了,再来寻我如何?”沉壁捏着袖上一瓣桃花,放在他的掌心。笑着说:“这个就当信物了,若是丢了枯萎了我可就不认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