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了?
夏晚星愣住了,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嘴唇轻轻颤着,眼眶瞬间红了。
孩子……
忽然想起薄轻筠那晚对她的温柔。
然而,从事发到现在,她再也没见过薄轻筠。
他现在应该很厌恶她、恨她吧。
毕竟,现在的她,是他的杀母仇人,还想要利用他为自己脱罪,给他下药,爬上他的床。
现在她被判死刑,这个孩子来的根本不是时候。
可是,这个孩子在这个时候到来,又仿佛给了她一束光,支撑着她。
她不会就这样认命!
她拉着医生,激动的问道:“能不能帮我带信出去?告诉我的未婚夫薄轻筠,我要见他。”
医生有些为难。
夏晚星用力握住她的手,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孩子是薄轻筠的,他有权利知道,我只想和他见一面。”
告诉他,她不是杀害他母亲的凶手。
她要离开这里,找回清白。
她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有一个杀人犯的母亲。
医生看到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水雾,最终点了点头:“我会帮你把话带到,不过,薄先生会不会来见你,我就不敢保证了。”
夏晚星眼底顿时有了希望:“谢谢。”
......
薄氏集团,总裁办。
薄轻筠靠在皮革座椅上,微低着头,依稀能看到半边轮廓,隐在黑暗中,消沉又寒烈。
他修长的手正摩挲着一个红色盒子,一下又一下,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徐川站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颔首:“先生,监狱那边有人过来传话,说夏小姐想见你一面。”
他的手,微微顿住。
而后,抬眸看向他,神色冷了下来:“我不是说过,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女人!”
徐川连忙低下头:“对不起先生,不会再有下次了。”
只是,他还是要问一下:“那您要不要去见最后一面?”
薄轻筠冷冽的嗓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溢出,一字一句道:“不见!”
徐川从他眼底看到了彻骨的恨意,只觉得头皮发麻,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夏小姐做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肇事杀人,下药爬床,每一件事都足以让先生对她恨之入骨!
徐川离开后,薄轻筠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女士钻戒。
他将钻戒取了出来,脑海里,是她皙白纤直的手指头,勾着他的脖子,哼哼唧唧的求饶,软软的,娇娇的……
他的呼吸,厚重了几分。
冷嘲一笑。
他一定是疯了。
在这之前,他竟然想对她求婚,按约定娶她为妻。
思及此,他像是扔垃圾一般将戒指扔进了垃圾桶里。
与此同时,监狱里,医生将薄轻筠的意思转达了过来。
夏晚星最后的机会也没了。
她踉跄一步,眼眶泛着泪花,呢喃着:“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薄轻筠,你为什么不信我……”
夏晚星痛苦的蹲了下来,双手抓着头发,哭了起来。
……
十个月后,羊水破了,忽然大出血。
她躺在手术室里,双手放在肚子上,疼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孩子在肚子里立着的,已经憋气太久,活下来的希望很渺茫。”
夏晚星用尽全力,死死握住医生的手,泪水打湿了她整张脸,虚弱的祈求着:“拜托,保孩子,求你……”
医生震撼在她清澈又干净却满怀绝望的双眼里。
难以想象,这样的女人,会狠心开车碾压薄夫人致其死亡。
忽然,鲜血涌出。
夏晚星完全失去了意识。
医生惊道:“胎盘早剖,犯人大出血!”
“孩子出来了,是龙凤胎……”
“徐医生,犯人停止呼吸了!”
“快,电击!”
嘀——
“孩子呼吸微弱,快抢救。”
“犯人已经没了生命特征。”
“将犯人送去停尸房。”
“好。”
……
五年后。
中式餐厅,角落的女人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她拥有月牙白般的肌肤,生了一双娇媚而不艳俗的狐狸眼,她红唇轻抿间,一颦一动都惑人心魄。
如今荧幕公认的最美小花旦也不及她一半。
她正是夏晚星。
她的身旁坐着一个像捏造出来,十分可爱的女娃娃。
这时,大厅电视里正放映着新闻。
“传闻夏氏集团面临破产危机,有消息传出夏思悦与薄轻筠是未婚夫妻,或许薄氏集团会帮夏氏度过难怪,只是还没有证实。”
夏晚星握紧了筷子,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渗出的寒意。
五年过去了,商城也更加繁华,而今,依旧是薄轻筠的天下。
五年前,学长动用了一切资源,送了徐医生去监狱为她接生。
在期间,给她服用了能够暂时停止心跳的药物。
药物起作用后,将她送去停尸房后,与死囚对调,再将她秘密送出,在国外生活了整整五年。
只可惜,男宝在肚子里憋太久已经夭折了,徐医生只带了女宝出来,对外宣称,她只生了一个孩子。
一晃五年,听闻薄轻筠在她入狱后就娶了别的女人为妻,同年生了个儿子,取名小星辰。
她的儿子,却不幸夭折,多讽刺啊。
而她也有一个崭新的身份,现在,她叫夏晚心,与曾经的名字只差一个字。
因为她要让自己时时刻刻记住曾经发生过的事,漂亮的眼睛里泛出寒冷的光芒,双手攥紧成拳头。
柳苏云!
夏思悦!
她要让她们付出比她更惨痛的代价!
时隔五年,她已经不在乎薄轻筠怎么看她,但她不能一直隐藏身份,爸爸还在医院昏迷着,她要回家!
五年来,她重新审理了当初轰动全国的案子,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上诉的机会,不能让自己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冤死!
很快,她就找到一个能为自己洗脱罪名的方向。
当初,她作为杀人犯,并不知道详细的时间线,后来通过学长的帮忙,知道薄夫人发生车祸的详细时间是晚上八点。
那时,她为父亲拿药,经过了山路,救了一个人,当时,视线漆黑,她被他蒙着眼,看不清他是谁。
但他离开后,给了她一块玉佩作为信物。
当时她注意了时间,正是晚上八点。
那里没有监控,但她能够通过那块玉佩找到他!
那个男人说过,会报答她。
只要他出庭为她作证,八点是跟他在一起,又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薄夫人出事故的那条街上呢?
这是她唯一洗清冤屈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