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傅则城盯着明湘冷笑,“扇我巴掌不是很厉害,扇别人就不会了?手断了?”
明湘正在揉自己的手腕,闻言皱了眉,“我什么时候扇你巴掌了?我敢……”
最后那个‘吗’字,她咽了回去。
她还真的敢。
婚后有一次她在老宅那边受了委屈,就没回锦园,而是回了小公寓。
傅则城不知哪根筋搭错,当晚跟了过去,还悄无声息地进了屋,一路直奔卧室,上了她的床。
明湘在睡梦中被人摸醒,第一反应是惊吓,第二反应就是揍人。
她甩了傅则城一个清脆又响亮的耳光。
幸好当时床边没有放着刀,要不然现在傅则城的坟头草都两丈高了。
想起那晚,明湘有些别扭。
那是她和傅则城的第一次,从一个巴掌开始,到她昏睡过去结束。
其实很多事都是有迹可循的,比如傅则城不爱她——
如果爱,又怎么会在第一次给她留下那么恶劣的印象?
更过分的是,第二天一早傅则城就带着苏晴去国外度假了。
难堪又伤人的回忆如一把无形的刀,杀人不见血。
明湘咬了咬唇,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窗外。
傅则城轻嗤了声,带着一贯的嘲讽。
过了两秒,他启动车子,驶出停车场,朝着老宅的方向开去。
……
傅家作为百年大家,内里盘根错节旁支众多。
但每月聚餐能来老宅吃饭的,其实不多。
这两年傅则城对明湘不待见,傅家其他的人自然也是见风使舵,每每遇到明湘,都免不了讽刺几句。
明湘一向忽略这些话,只对那几个平日里还算客气的长辈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去了老太太的房间。
老太太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没见到她了,自是十分欣喜,拉着她上上下下地看,又心疼道:“怎么冬天穿得多了,你还越来越苗条?是不是又偷偷减肥了?”
“奶奶,我没有。”明湘哭笑不得,拉着她的手去捏自己腰间的肉,“您摸摸,是不是比上次来看您的时候长肉了?”
老太太还真的实打实捏了把,不偏不倚,正好捏在那几个指印上。
明湘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始作俑者刚好慢悠悠地晃过来,她便扫了一眼。
傅则城扬了扬唇,笑得很是玩味。
她长肉了吗?
好像是的。
难怪昨晚的手感比平时更好。
老太太也深感满意,啧啧夸她:“这就对了,你太瘦了,是要多吃点,多长点肉。”
明湘笑着点头,又问她最近身体怎么样。
老太太中气十足地回道:“我都好!就是你和阿城,赶紧努力努力,我还想闭眼前抱一抱重孙呢!”
明湘:“……”
这个艰巨任务,怕是只有苏晴才能完成了。
她跟傅则城的每一次亲密,都做了安全措施,要怀孕基本不可能。
明湘转头看了看某人,示意他把话题接过去。
然而——
傅则城却顺着的老太太的话说了下去:“明年吧,明年让您抱上重孙,怎么样?”
明湘:???
他下午喝的是茶不是酒啊,怎么跟醉了似的乱说胡话?
老太太一开始也高兴,但不到三秒,就把笑容收了回去。
她转头拉过明湘的手,话却是对傅则城说的:“你的承诺没用,我要听湘湘说,湘湘说我明年能抱上重孙,那就是真的能!”
明湘:……我不想参与这个话题。
但她最后拗不过老太太,只能模棱两可地应下来。
老太太高兴得当场就说待会儿吃完饭,要送她一份大礼。
明湘哪还有心思去管什么大礼不大礼的。
送老太太到了饭桌那边,她瞧见傅则城去洗手,连忙跟了过去。
卫生间内,她对傅则城说:“刚才那些话我是哄奶奶的,你别当真。”
三年之期近在眼前,她不想节外生枝,也不想让傅则城觉得她还有别的企图,所以才过来解释。
傅则城已经洗完了手,正用毛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慢条斯理地在擦干。
他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手指修长,以至于那么普通的擦手动作,在他做来也如画一般唯美。
明湘不敢多看,更怕跟他单独待得久了,某些情绪会情不自禁地外露。
她转身要走,身后却传来傅则城寡淡的声音:“我当真了。”
明湘诧异地回头。
傅则城迎着她的视线,嗓音仍旧淡漠,却一字一字说得很清楚:“生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