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从文思和厉渊在一起后,她等他主动对自己说“我爱你”,等了整整十年。
如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出口,马上就要知道答案,她忽然觉得,这个执念对自己而言没那么重要了。
其实,文思早该想明白的。
当她对感受到的爱意抱有迟疑,当她对两人的感情拥有这种疑问。
厉渊爱不爱她,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明了。
“算了。”
文思自嘲的笑了一声,不等厉渊的回答,便把电话挂了,同时关机。
感受不到的爱,不是爱。
她让服务员开了瓶红酒,倒了两杯,一口气喝下去。再拿起筷子,把满桌的菜一口接一口的塞进嘴巴。
不就是一个人过生日,不就是丈夫抛下自己去陪另一个女人,不就是……
“没关系。”文思擦干泪,笑着吃东西,“不许哭,文思,你可以的,一个人也可以的……”
“呕——”
反胃的感觉直冲脑海。
她猛地冲到水池边,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全都吐了出来。
“好苦。”
明明是大厨精心准备的拿手菜,却像泡在黄连里,苦在口腔,苦进心里。
文思仰头看着面前的镜子。
镜子里的她顶着一张花了妆的脸蛋,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嘲讽着今日落魄的生日。
用手抹干净嘴上的口红,她踉踉跄跄的又回到包厢,直到把满桌的菜都吃了个干净,才起身离开。
服务员见她意识已经不清醒,赶紧走上前:“小姐,需要通知您的家人来接您吗?”
文思用力推开,“不用。”
家人?
她没有家人了!
天大地大,孤身一人。
天早就黑了。
文思翻了翻包,大功率手电没带出来,看着被黑暗包裹的马路,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
或许是酒壮怂人胆,让她对黑暗没那么害怕,抬脚走进黑暗中。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微凉的夜风迎面吹来,很舒服,连她的心也跟着平静,没那么痛了。
穿过公园,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厉渊公司楼下。
整栋大厦依旧灯火通明,包括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但她知道,厉渊不在。
他在医院,陪着那个叫安宁的女人,随叫随到。
心再次不受控制的抽痛起来。
文思深吸一口气,转头离开与厉渊有关的地方。
谁知,刚转进巷子,一双手突然从黑暗中伸出来,捂住她的嘴巴。
动作娴熟,拖动她离开的路线明确。
行走在黑暗的小路里,避开人群和摄像头。
文思懵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人盯上了。
她被拖进一个废弃的柴火间内,一个熟悉且难看的脸出现在眼前:“臭娘们,终于让我逮住你了。”
是夜跑溜掉的那个男人!
文思迅速冷静下来。
她的身体被捆住,力量上也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
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跟踪文思已经有段时间——有组织有预谋的绑架。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
“你老公不让我活命,我就先把你奸了,再剁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