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朝监控室走去。
夏诗语看了眼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夏千瓷,眼里闪过一抹得意,“怎么,你怕了是吗?”
夏千瓷黑白分明的杏眸里闪过聪慧滟潋的光芒,她微微勾了下唇角,“是啊,我很怕。”
夏诗语不清楚夏千瓷究竟是真害怕还是假害怕,但妈妈说要调监控,一定是有把握将夏千瓷牵扯进这件事里来的!
就算这次没有让夏千瓷陪李总睡,也不能轻易放过她!
监控室里,众人屏息凝神的看着工作人员调出来的监控视频。
原本走廊里,丁曼芝扶着夏千瓷朝休息室走去的画面,变成了只有丁曼芝一人。
她踩着高跟鞋,眼神清明,并没有任何异样。
到了休息室门口,她拿出房门,将门打开,走进去后,很快就将门关上了。
再接着,就是夏诗语和夏长生带着一群人过来休息室的画面。
“不,不可能的!明明是夏千瓷推我进去的,你们看,她还在我手背上抓了好几道血痕!”丁曼芝脸色大变,急急地解释。
但夏长生已经听不进去了,监控里只有丁曼芝的身影,她现在的样子,更像是为自己强行狡辩。
夏长生向来注重脸面,为了不让人说闲话,这么些年,他都没有将安美公司改成夏氏。
而现在,丁曼芝竟敢跟他戴绿帽子,又让这么多人看到!
他气得肺都快爆炸了!
脸色铁青的瞪着丁曼芝,一巴掌重重甩到她脸上,“贱人!”
丁曼芝直接被打翻倒地,牙齿都松了好几颗,嘴里满是血腥味。
她指尖用力掐进掌心,恨意滔天的瞪了眼夏千瓷。
下贱胚子,她不会放过她的!
……
夏诗语从未见过夏长生对丁曼芝发过那么大的火,丁曼芝脸庞瞬间红肿了起来,嘴里破了皮,还吐了口鲜血。
夏诗语看了眼夏千瓷离开的身影,咬牙切齿的朝夏千瓷追去。
到了楼梯口,夏诗语追上夏千瓷。
“嫁给李总有什么不好?他手里有家上市公司,以后不愁吃不愁穿,还能养活你的小野种儿子——”
话没说完,啪的一声,夏千瓷直接甩了一巴掌到夏诗语的脸上。
夏诗语先前被夏长生打过一巴掌的脸还没消肿,这会儿又被夏千瓷打,半边脸立即肿得老高。
夏诗语立即扬起手,面色扭曲的朝夏千瓷脸上回诓过去。但还没碰到夏千瓷,细腕就被她用力扣住。
“夏诗语,再说一句我儿子是小野种,信不信我打烂你的脸?”
夏千瓷将夏诗语手腕用力一甩,夏诗语不稳地往后退了几步,原本稳住了身子,但眼角余光看到傅文暄的身影,她身子突然往后一跌,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痛……”
傅文暄大步走了过来,夏诗语泪水朦胧,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将她搂进怀里,面色冷漠的指责夏千瓷。
没想到他只是站在一边,眼神陌生而又复杂的看着她。
“文暄哥哥,我知道千瓷不是故意打我,也不是故意推我的,我不会怪她的——”
傅文暄皱了皱修长的眉头,“上次你说设计千瓷,是年纪小,不知事,那么现在呢,为什么还要故技重施,将她送到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床上?”
夏诗语一怔,随即摇头,泪水直掉,“文暄哥哥,没有,你不要信千瓷的话,我没有那样对过她……”
傅文暄拿出还在跟夏千瓷通话的手机,“你刚刚对她说的一切,我都听到了,她不是无缘无故打你!”
夏诗语见此,顿时如坠冰窖。
不知为何,她感觉现在的夏千瓷,已经不如四年前那般好对付了,她变得跟以往不一样了!
夏千瓷没心思跟夏诗语在这里耗,她将傅文暄叫到一边。
看着夏千瓷穿着礼服,清纯与妩媚交织,绝色倾城的样子,傅文暄喉结动了动,体内的血液莫名沸腾了起来。
夏千瓷内心极为反感傅文暄看她的眼神,她眉眼冷淡的道,“傅少,一年前我快递给你的几个盒子,其中一个铁盒里落了枚袖扣,不知你看到了没有?”
傅文暄皱了皱眉,“你快递回来的那些东西,实不相瞒,我怕诗语看到,拿去丢到了枫叶山。”
夏千瓷问了傅文暄丢掉盒子的位置,连忙赶往枫叶山。
傅文暄看着夏千瓷匆匆离开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夏诗语从身后将他紧紧抱住。
“文暄哥哥,不要怪我好不好?我那样做,是因为害怕失去你,上次在医院,你看千瓷的眼神,让我产生了危机感,我保证,以后不会再那样做了。”
夏诗语眼眶里的泪水跌落出来,浸湿了傅文暄后背的衬衫。他心里松软了几分,转过身,将夏诗语抱进了怀里。
看着夏千瓷离开的方向,夏诗语盈着水雾的眼里闪过一抹阴冷的恶毒。
……
到了枫叶山,夏千瓷不顾夜色已深,只身进入了大山。
这里还没有被开发,枝叶繁茂,山脉连绵,宛若原始森林,深处绿的发黑。
时不时有狼的嚎叫声传来。
夏千瓷并没有一点退怯和害怕。
她要找到袖扣,不能让四王子带走她的儿子!
只是,即便知道傅文暄丢弃盒子的位置,但真正找起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夏千瓷找了将近一晚,凌晨时分,天空下起了暴雨。
她浑身被淋得湿透,雪白的肌肤被带刺的藤枝割破了好些个口子,她并没有感觉到疼。
只是心里越发焦灼和慌乱。
若是找不到袖扣,以后她想要再见上小煜煜一面,怕是比登天还难了!
山坡上,站着十多个黑色身影,为首站着的,是高大、冷酷、萧杀、凉薄的宫夜寒。
罗德替他撑着一把黑色大伞,小心翼翼的开口,“四王子,要不要跟夏小姐说一声,盒子已经被我们找到了。”
罗德不知道四王子是如何将窃听器放到夏千瓷身上的,夏千瓷在慈善晚宴发生的一切,都被他们窃听到了。
宫夜寒看着不停在丛林里录找盒子的那抹纤影,眼里闪过复杂的暗芒。
这女人看着细皮嫰肉,娇生惯养,但骨子里透着一股执着与倔强。
他紧抿了下薄冷的双唇,深邃幽暗的黑眸变得讳莫如深,“她找不找得到是她的事,小鬼是我的种,我不会再交由她抚养!”